「王爺問你話呢,還不說!」老管家催促著。
「我想說,沒想到傳聞就是傳聞,是不可信的。王爺若真宅心仁厚,就該收留我們這些無家可歸的人。」
「放肆,有你這樣和王爺說話的?你當我們恆王府是什麼呢,收容所?」
蕭玄鈺抬手示意老管家住嘴,隨口問,「京城有收容所,你可以去那里,何故一定要來恆王府?」
收容所里都是些老弱傷殘,無雙倔強道,「我有手有腳,為什麼要去收容所做閑人?」
蕭玄鈺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倒還有幾分志氣,說說看,你會干什麼?恆王府也從不養閑人!」
問題又繞了回來,無雙支支唔唔還真說不出來。她會的,全是女兒家的玩意。
「我……我會……」
蕭玄鈺瞧其年幼,也干不來什麼重活,便問,「念過書嗎?可曾識字?」
「恩恩。」仿若看到希望般,無雙連連點頭。
「那行,書房正缺個書童,就你吧。」
「謝王爺!」真是有驚無險,無雙連忙道謝。
蕭玄鈺也未多作停留,由內侍推著離去。隔壁的侍婢還在甑選中,听聞選中的負責給王爺推車,做他的貼身婢女。
對此,無雙也曾趨之若鶩。
可是,仔細想想終究覺得不妥,伴君如伴虎,她不過是來偷雪珠的,何必和這些皇親貴冑糾纏,離遠一點,或許更好。
不過,事與願違,後來的後來,她越想避開,卻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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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恆王府,無雙才知什麼是一入侯門深似海。
這里的規矩,比蕭府的規矩多得多。
下人是不能隨便出府的,每個月也就兩天假,月初一次,月中一次。
無雙初來乍到,凡事要謹慎,不宜四處走動,更不敢亂打听。好在雲華寺那邊有如意撐著,她倒也不擔心。
來恆王府已經三天了,書房的工作清閑簡單,就是喂喂魚、研研墨。小廝的名字不同于婢女的,都是編號,無雙是「十四」。
每當老管家喊她時,她就極為惱火,十四、十四,她是囚犯啊!?
不過,根據幾日觀察,她判定自己是可以高枕無憂了。蕭玄鈺沒認出她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畢竟宮宴那天,她一身華服,且濃妝艷抹,卸了妝,清湯掛面的,又是男兒身,能聯想到一塊兒去,那才真是有鬼了。
此刻,無雙一身書童打扮,戴著個滑稽的帽子,立在書桌旁,蕭玄鈺正在練字,屋內靜若寒蟬。
每每這個時候,無雙就無比懷戀蕭君奕,至少面對後者的時候,她實在悶得慌,可以撒潑似的大聲講話,可以凶巴巴的,可以無所顧忌,因為她是他的妻,她有這個資格。
可是蕭玄鈺就不同了,這個人,她模不透!
他永遠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語調也總是平緩。溫良如玉,大抵說的就是他。
這樣一個男人,家世好、容貌好、連性情都好,說是極品男人也不為過。然而,正因為太完美,太無懈可擊,才讓無雙覺得壓抑,不敢靠近。
「十四,本王就這麼好看?值你盯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