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曖昧父子
秦孝公一把把她推到旁邊,嘲笑著說︰
「三杯酒沒什麼不同,只是杯子不同。你嚇成這樣,你害怕,怕死,更怕我,卻一定要死在我跟前。起來。」
羋宣兒被孝公拽起來,她感到自己身上還是熱的,難道她真的沒有喝毒酒,她被他捉弄了?她蹬了蹬腿,發現還是那麼有力,她確信了,她真的被他捉弄了,要被他嚇死了。她感到自己十分沒用,她不肯睜眼,她害怕看到他……
羋宣兒在秦孝公臥室里睡了三天,後來實在熬不住,就趁孝公外出的時候,起來梳洗打扮,逃回明月宮。唐姑果正在練舞,她舞姿飄渺,引得眾人都來觀看,為她喝彩,羋宣兒看了一眼,知道她在練劍,就回了自己房間。
唐姑果停下來,追到羋宣兒房間,哀怨地說︰
「去哪兒了?我找了你好幾天。」
羋宣兒不想理她,就說︰
「我去哪兒,大俠能不知道?虧得你關心我,我要感謝你咧。」
唐姑果端來一碟點心,說︰
「吃吧,我下廚做的。」
羋宣兒大口吃起來,她實在是太餓了,吃著吃著,羋宣兒留意到唐姑果,她突然覺得自己對不起她,很很對不起,像孝公對不起那個被他誤殺的老四一樣對不起她。羋宣兒把唐姑果拉到旁邊,挑了一塊果子,送到她嘴里,她猶豫一下,就吃了。
羋宣兒輕輕問她︰
「恨我嗎,果兒?」
果兒沒有回答,轉身離開。
這時候,孝公派人來請,請他們夫妻兩個。羋宣兒無奈,孝公請他們,她不能不去,還好,他還請了唐姑果。唐姑果卻有些興奮,她在明月宮里人顯得十分郁悶,她的性格與她的劍舞不可同日而語,一個讓人歡喜,一個讓人氣憤。
羋宣兒看到唐姑果就忍不住生氣,主要因為她們都是女的,女人和女人怎麼能做夫妻,況且她們也不是你情我願,她娶了唐姑果,不過是為了報復她和趙駟。結果,不但沒有報復成,還讓自己感到氣憤、郁悶和羞愧,她感到自己在被她挫敗,被趙駟摧殘。像孝公說的,唐姑果是趙駟的間諜也不一定,那她就是引狼入室了。想著想著,羋宣兒氣得笑了起來。
唐姑果回頭看了看她,沒好氣地說︰
「莫名其妙。」
羋宣兒不願意搭理她,也就再不說話。
見到孝公,羋宣兒對他行君臣之禮,唐姑果也向他行禮,羋宣兒留意到,唐姑果的禮數有點怪,怪在什麼地方,她不知道,只是覺得有點怪,又有點面熟。
秦孝公對她們說︰
「這次叫你們過來,是想讓唐姑果出一趟長差,霸兒?」
羋宣兒心中暗想,原來公父是找唐姑果的,沒有自己的事,她松了一口氣,她略微沉吟一下,說道︰
「好呀,果兒一直想出去呢,可是,我們新婚,我又忙,一直沒有帶她出去。父親這次派她,樗里疾願意陪她去。」
秦孝公掃了掃羋宣兒,她趕緊低下頭,他的眼楮落到唐姑果臉上,唐姑果明顯是討厭羋宣兒,看來沒有要她同去的意思。他于是,說︰
「果兒?」
唐姑果低頭不語。秦孝公有點幸災樂禍,但他還是一本正經地說︰
「霸兒留下,你有事出不去。果兒現在就走,外面找張儀,你們快去快回。」
唐姑果道謝而走,只剩下秦孝公和羋宣兒。羋宣兒脊梁骨有點發冷,她這個可惡的「老婆」也不是自己的,當然,也不是趙駟的,而只屬于一個人——孝公。秦孝公看了看羋宣兒,點點頭,說︰
「跟我上朝。」
羋宣兒緩過神來,她看了看孝公,確定他與平時那一個沒什麼不同,他不會再嚇唬自己了,就高興地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