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怪癖
秦惠文君夫婦先送羋宣兒到明月宮,再回自己的寢宮,臨走前,秦惠文君叮囑羋宣兒在家養傷,要她第二天不必上朝。
羋宣兒打發走宮女太監,獨自一人趴在床上,她解下那塊袖子,嚶嚶的哭泣起來,排山倒海的感情一旦噴發,就再也無法制止,她捧著那塊袖子,一會兒親一口,一會兒撕一把,就這麼熬到雞叫三更。
羋宣兒從床上爬起來,她感到頭有點暈,就跌跌撞撞往外跑,她不願驚動宮女太監,她的秘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推開屋門,一個高大的身影堵在門口,羋宣兒睡眼惺忪,看不清來人是誰,就帶著鼻音問︰
「誰呀,這麼早?」
「疾,是我,大哥呀。」
趙駟一下閃進屋,他兩手扶著她的肩膀,看了很久,說︰
「你哭了,弟弟,是不是又做夢了?是不是想念父親?回頭我們兄弟去雲夢看看他。」
羋宣兒明白過來,大驚一跳,她不好意思地說︰
「沒有,沒哭,睡的,把眼睡紅了,小弟有這個毛病,讓大哥見笑了。二七剛過,看父親還有幾天呢。大哥不去上朝,怎麼跑這兒了?」
趙駟笑著說︰
「你昨晚傷了,我不放心,就早起一會兒,看了你再上朝。沒事吧,哥哥替你上藥。」
羋宣兒制止了他,她知道他們之間已經不可能,就不要自尋煩惱了,離他遠一點,她的日子反而好過一點。
趙駟也就隨她,早上看他,又感覺不到奇怪了,也許是昨天喝多了,才胡思亂想。趙駟不由覺得好笑,他說︰
「以後不管到哪兒,可不能一個人,大秦公子要有高手護衛。你這里要沒有上手的,哥送你兩個。」
羋宣兒想起先前秦孝公對趙駟,如今趙駟對她這個弟弟,算是十分十分夠哥們了。不過,她也知道,孝公對趙駟是又氣又愛,他們父子較勁較了一輩子,終于,老的死了,才算停下來,如果他們父子之間不鬧得那麼僵,秦孝公不會那麼年輕就去世的。
她不要與秦惠文君鬧成那樣,五論他是自己的什麼人,他都要他感到,她是他的朋友,知己,是能夠為他兩肋插刀的人,她需要他。想到這里,羋宣兒半開玩笑的說︰
「大哥舍得把昨天那兩個武士送給小弟嗎?」
秦惠文君點點頭,說︰
「當然可以。今天除夕,到大哥那里吃家宴,晚上讓他們兩個護送你回來,你就讓他們跟著你了。怎麼不見果兒?她不在你屋?可不能冷落她,她是哥哥的心肝呢。」
羋宣兒苦笑,說︰
「果兒有事,要過一陣子才回來。小弟與大哥一起上朝吧,小弟不願意一個人呆在家。」
兄弟二人一起上朝,散朝之後,一起吃除夕宴,看完歌舞,趙駟叫過來兩個黑衣人,對他們說︰
「兵鬼,長生,你們送我弟弟回寢宮,以後就跟在鞍前馬後,保護他的安全。」
「是。」
兩人應了一聲,來到羋宣兒面前,羋宣兒確定就是昨天那兩個人,她謝過趙駟,返身回了明月宮。
幾天後,兩個黑衣人秘密向秦惠文君匯報,他們正是兵鬼和長生。
惠文君問︰
「我弟弟那兒沒什麼吧?他如果傷了一根毫毛,你們兩個提著腦袋來見我。「
兵鬼說︰
「少公子,公子疾一切如常,主公放心。」
「哦?沒有別的?」
長生說︰
「少公子好像,好像——」
秦惠文君有點不耐煩,提醒他快說,長生吞吞吐吐地說︰
「公子疾好像有點怪癖,他似乎不近,也不讓宮女太監靠近,他喜歡一個人……」
秦惠文君心中一驚,他對兵鬼、長生說︰
「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