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太後 86  公孫龍

作者 ︰ 蜜雪兒

86公孫龍

一個場景又一次浮現在羋宣兒面前,她揮之不去,就化堵為疏,仔細梳理那個細節。

那天,秦孝公重病,公子虔破例踏入孝公臥室,與他大吵不休,正好被羋宣兒撞上,里面的談話,她在外面听了個正著。

公子虔與秦孝公爭執的焦點,就是龍師虔子營一千多名將士在秦戎邊境正常訓練時被圍殲,公子虔十幾個最出色的兒子同時斃命。公子虔在孝公面前指證是商君所為,秦孝公認為他在胡亂猜忌,勸他改改幾十年的臭脾氣。兄弟二人越吵越凶,劍拔弩張,幾乎要打起來。

羋宣兒記得,事後秦孝公十分傷感,沒過多久就死了。而且,臨死前,秦孝公好像依然有什麼放不下,他讓羋宣兒把趙駟秘密叫來,當著羋宣兒的面,對趙駟發泄不滿。還有,還有,秦孝公似乎問了趙駟什麼,似乎是公孫龍。

公孫龍是誰?

羋宣兒從沒听秦孝公提起過,但她可以斷定,公孫龍與秦孝公和秦惠文君父子的老熟人,而且,听到趙駟說沒有公孫龍的消息,秦孝公根本不信,還氣呼呼的讓他走開。公孫龍如此重要,卻無人提起,這個神秘人物在羋宣兒眼前不停地打轉轉,似乎要告訴她什麼秘密。

羋宣兒如獲至寶,她找到公子虔,問他認不認識公孫龍,沒想到公子虔的臉突然沉下來,沉得能夠滴下水來。羋宣兒吐吐舌頭,卻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

公子虔按捺住激動的情緒,對她說︰

「公孫龍是你父親的養子,是我們兄弟共同的佷子,當年由于反對商君變法,被驅逐出境,再也沒有人見過他。論起資質,公孫龍是大秦人的驕傲,深得包括你公父在內的長輩們喜愛,也曾與你哥哥惠文君交好。疾兒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羋宣兒搖搖頭。

公子虔說︰

「我還怕你被人利用,看來伯伯多慮了,作為大秦公室的公子,你很出色,鬼谷子千里迢迢跑來收你當徒弟,並千方百計培養你接你父親的班。看來他是對的,是伯伯過去小看了你,才動用所有力量保護你哥哥的安全,並處處給你制造障礙,才最終沒有廢長立幼,保住趙駟那孩子登基。」

羋宣兒笑著說︰

「伯伯是不是暗殺過疾兒?疾兒並不奇怪,只是父親在世時,疾兒幾次差點命喪黃泉,凶手至今撲朔迷離。如果不是伯伯干的,那麼肯定與這背後的大蛇有關。」

公子虔搖搖頭,說︰

「從來沒有,殺你有的是辦法,伯伯不干那種勾當,但我的手下的確教訓過你一次,結果他們吃了虧,叫嚷著要再找機會揍你,我才知道,重罰了他們。既然那人對你下手如此之狠,要致你于死地,那人可能就沒想過利用你。還有,你被暗殺,與背後大蛇和公孫龍沒有任何必然聯系,就連龍師覆滅,也不能證明與他們有必然聯系。」

羋宣兒點點頭,但心中依然揮不去公孫龍的影子。這個只听過名字的公孫龍,羋宣兒從來沒有見過,但她的心中,已經為他畫了若干圖形。與公子疾不同,公孫龍是一個大秦各個派別都能接受的人物,他沒有根基,對其他任何派別夠不成威脅,是平衡各派力量的最佳人選。

羋宣兒有了主意,就問公子虔︰

「伯伯不認為公孫龍是個關鍵人物嗎?」

公子虔笑了,說︰

「公孫龍也許就是這一切的導火索或者主謀,我們一定要盡快找到他,但千萬不能打草驚蛇,更不能傷害他。」

羋宣兒點點頭,她在最後一刻徹底相信了公子虔,決定與他精誠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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