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萼一听是隔壁的鄰居,金昌國的三公主司馬霧翦,忙走了過去開門。
門一開,司馬霧翦好似一道狂風般飆過,直沖進來,身後跟著他的兩個丫頭,小瞳和小圭,三個人三雙眼楮齊刷刷的盯著花萼。
「听說昨兒個那個混蛋過來了?」
花萼挑了一下眉,這公主的消息來得真快啊,昨兒晚上她好像不在院子里,一大早竟然得了消息,不過一听到她們問的話,花萼便想到了昨兒晚上的事,所以心情不是太好,沮喪的開口。
「嗯,這個該下十八層地獄的賤男人,真想把他千刀萬剮了。」
花萼咬牙切齒的怒罵,一看到她神情,司馬霧翦和小瞳小圭便聯想些什麼,兩小丫頭立刻圍到她的身邊,緊張的追問。
「花萼姐姐,沒出什麼事吧?」
花萼打了一個激靈,清醒了一些,忙收斂自已的煩燥不安的心情,眼下什麼事都多留個心眼的好,敵友難明啊?
沒想到這條街,竟然讓人住得不安寧,魚龍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不過現在她不擔心了,因為公主絕對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一個人,想到這,花萼的唇角扯出一抹笑,語氣輕松了一些。
「沒事,都過去了?昨兒晚上沒看到你們,你們去哪了?」
按理說她們仍是質子,不應該離開這里,可是昨兒竟然一夜沒回來,這不能不令人生疑。
小瞳一听花萼的話,隨意的開口︰「我們去?」
不過她的話未說完,便被司馬霧翦打斷了,她接過小瞳的話︰「去我朋友的府上了,你們沒事我就放心了,小瞳小圭我們回去吧,本公主累了。」
她說完轉首領著兩個小丫頭離去,花萼看到她狠狠的瞪了剛才多嘴的小瞳一眼,心下有些了然,想必她們有什麼私密吧,在這里生活的人都是陰暗的,她又何必理會別人的事,只要不來招惹她們便好,所以眼看著司馬霧翦走了出去,忙高聲開口︰「三公主走好。」
花萼走過去關好了門,便轉身往房間走去。
早晨的光暈細膩淺薄,打在床榻上,輕風拂起,那嶄新的紗帳晃動起來,上面一簇簇的晚香玉好似活了一般,漂浮在碧海清波之中。
床榻上的人正從小碎花的薄被中鑽出小小的臉蛋,柔軟俏麗,白晰的肌膚,細長的眉尖兒,長而密的濃密覆蓋著漆黑冷寒的眼楮,唇像櫻花一樣鮮艷,花萼看得入了神,想著昨兒晚上的事,明明是個小小的人兒,卻能勇猛無比,不但保護自已還能保護她,想到這,花萼好像看到了希望,總有一日她和公主會回到雲鳳去,那個鳥語花香,四季如春的地方。
花萼正胡思亂想,床上的人動了一下,陡的睜開眼楮,靜幽幽的望著她,好半天沒說一句話,倒把花萼唬了一跳,趕緊恭敬的開口。
「公主,怎麼了?」
鳳闌夜神色未動,只淡淡的詢問︰「你沒事吧。」
「沒事,公主放心好了,奴婢什麼事都沒有。」
雖然想起來心里很難過,但是現在她的心中有了希望,因為這種希望,以前覺得生不如死的難堪,現在似乎都不那麼重要了。
「嗯。」
鳳闌夜沒再說什麼,掀了薄被起身,花萼立刻上前侍候她,靜謐的空間里,只有衣袂窸窣之聲,幾不可聞的呼吸,這種情況,花萼已經習慣了,公主自從撞柱,性情便和從前大不相同,大部分的時間都很少說話,她似乎更喜歡沉靜在遐想中。
「剛才是誰過來了?」
忽然鳳闌夜開口,先前睡得迷迷糊糊的似乎听到誰說話來著。
花萼拉了她坐在銅鏡打理頭發,一邊稟報事情︰「是隔壁院子里的三公主,剛才來探望我們怎麼樣了?听說沒什麼事便又回去了?」
花萼說完,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望著鏡中的主子,清艷冷絕,芙渠初綻的面容上,沒有一絲兒的表情,伸出一只縴細的手輕撩鬢邊滑落的發絲,見花萼不說話,奇怪的開口︰「怎麼了?」
「她們昨兒一夜沒回來。」
花萼念叨了一句便不再說什麼,鳳闌夜心下了然,在這種地方生活,人人都有不為人知的一面,所以該保持著什麼樣的距離,該做什麼樣的事,心下都要有分寸,她是知道的。
兩個人剛收拾完,準備用早膳。
院門又響了起來,鳳闌夜蹙眉,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冽閃過。
她不以為自已在這里認識多少熟悉的人,除了司馬霧翦外還有誰這麼不知趣,一大早跑過來?側首吩咐了花萼/
「去看看是誰?沒必要的人讓他走吧。」
「是,公主。」
花萼領命,轉身走了出去,鳳闌夜自顧起身,去用早膳。
她並不是千嬌百貴的公主,什麼事都可以自已動手。
很快準備了早膳,一碗白米粥,一碟醬花菜,一碟花生米,正吃得有滋有味。
花萼領著一人從門外走進來,因為對著光,所以她沒看清來人是誰,直到花萼往旁邊一讓遮住了光,鳳闌夜才看清來的是何人?
三皇子南宮燮的貼身侍衛,正面無表情冷冷的開口︰「我們主子要見你?」
鳳闌夜不緊不慢的繼續吃自已的早飯,愣是沒吭一聲,侍衛寧景的臉色愈來愈難看,眼瞳閃爍著火花,似乎要發怒了。
他的神情嚇不到鳳闌夜,不過卻嚇到了花萼,趕緊小聲的嘀咕︰「公主?」
鳳闌夜的一碗白米粥已吃完了,才緩緩開口。
「你們主子要見我,所以呢?」
這話問得寧景一愣,什麼所以啊,他們主子要見她,自然是她該跟著他去見主子了,什麼叫所以呢?這女人就是一臉的欠抽,明明只是個屁大的孩子,還是個亡國的奴隸,可是卻奪了主子的心愛之物,還一臉的理所當然,現在主子要見她,竟然還問所以?
寧景面色一沉,不客氣的發作起來。
「什麼所以,現在馬上起來跟我去見我們家主子,我們主子在茶樓里候著你呢?」
他就不知道主子為什麼要見這丫頭,一個亡國的奴隸,雖說琴彈得不錯,可也犯不著如此高看她,竟然要在茶樓里請她喝茶,最氣人的是這丫頭竟然一臉的不在狀況之內,還很高調,似乎不願意理會他們似的。
「看來閣下是忘了,我們仍是亡國奴,沒有命令是不準私自離開的,所以還請回復你們家主子,就說不能赴約,不便之處敬請見諒。」
「你什麼意思?」
寧景眼楮睜圓,雖然上頭有令亡國奴不準私自離開奴街,但最近這禁令已松懈很多,而且是他們主子要見她,誰敢說話啊,他就不信這女人會不知,既然知而不為,只有一個原因,她是不想見他們主子,寧景一想到這,臉都青了。
「沒想到堂堂皇子的身邊,竟然有這麼一個愚蠢的侍衛,還真是讓人無語。」
鳳闌夜輕的低喃,似乎很困惑。
她的話音一落,嗖的一聲,刀光閃過,受到羞辱的寧景已拔出腰間的佩刀,眨眼架在了鳳闌夜的肩上,怒喝︰「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說我愚蠢,看我不一劍結果了你?」
鳳闌夜面色不改,她從來不怕死,從前世到今生,不知是她戾世,還是因為無所依戀,面對死亡的時候,她總是那麼坦然。
倒是一側的花萼嚇壞了,一步沖過去抱住寧景的大腿尖叫起來。
「別殺我們公主,別殺她。」
鳳闌夜掃了一眼花萼,雖然心里有些暖,不過卻很無語,這寧景奉命來請她,又怎麼會殺她呢?只不過是心里憤怒威嚇她罷了,以為她和那些貪生怕死的人一樣嗎?唇角勾出冷笑。
「我認為你該回復你們主子了,別讓他等急了。」
聲音很冷,氣度雍擁華貴,不卑不亢,直到此刻寧景不得不承認,這女人真的很狂很傲,就是一個大男人面對架著脖子上的寶劍,都未必有她的坦然鎮定,就算他不佩服她都不行,寧景氣恨恨的一收寶劍,轉身一提腳大踏步的往外走去。
廳內,花萼身子軟,坐到地上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鳳闌夜一臉的莫名妙,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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