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內,橘黃的陽光細細縷縷的灑在屋子里,窗台上吊著的一盞風鈴輕輕的踫撞著,發同悅耳的聲音。
楚王南宮烈的臉微冷,隱在光芒中,眼瞳閃爍著深幽撲朔迷離的神彩。
「現在你是否願意幫助本王。」
南宮烈沒有否定,而是直接的開口詢問。
鳳闌夜緩緩的點頭,既然欠了他一次,那麼她自然會還了他這份恩賜,雖然他是別有目的的。
不是為了什麼族人,而是因為她這個人向來恩怨分明,有恩必報,同理的,有仇必尋。
「好,我會幫你的,不過如何做是我的事。」
鳳闌夜的聲音有些冷,如水一般冰寒,不過她的眼瞳閃爍了兩下,接著開口︰「如果那一日救我的不是楚王殿下……」
光芒里,有一絲詭異的笑,透著言欲未盡的意味。
南宮烈只覺得心頭一沉,抬首望向這丫頭,明明那麼小,可是為什麼總給人一股陰驁嗜血的壓力呢?
鳳闌夜低首把玩著自已縴細的玉指,卻不再看屋子正中坐著的人。
南宮烈站起了身,領著人往外走去︰「本王等你的消息。」
「花萼,送王爺出去。」
花萼飛快的應聲,送了南宮烈和嵇健嵇康離去,三個人來無影去無蹤,並沒有從正門出去。
房間里,鳳闌夜端坐在窗台前,有風鈴聲悅耳的響起,她素手輕撫琴架上面的‘綠倚’名琴,忍不住按了下去,咚的一聲,長音如水,破空而起。
花萼送走了楚王殿下,走進來倚門而立,滿臉迷茫的望著彈琴的公主。
鳳闌夜只彈了幾個曲調,便停住了動作,回首望向花萼。
「送走了。」
「嗯,他們過來干什麼了?」
花萼走到鳳闌夜的身邊,恭敬的詢問,她一直不知道楚王南宮烈讓鳳闌夜做的事,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鳳闌夜並不想讓她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知道得越少越好。
「沒事,吃飽了沒事撐的,我們不必理會。」
鳳闌夜站起身往床邊走去,她的玄天心法快成功了,還差最後的一重天,今在應該可以突破︰「你出去守著吧。」
「是,公主。」
花萼不再說什麼,轉身走了出去,守在院子里。
鳳闌夜盤膝坐在房間的床榻上,開始修練心法。
清風從窗前拂過,白色的窗簾輕漾,暗花飛卷,房間內,燃起了輕霧,迷蒙氤氳,越來越濃烈,看不真切周遭的景物,寬大的床榻,屋層疊疊的包裹在雲層中,那嬌麗的容顏,好似被水洗過一般,光澤瀲灩,頭頂上方飄緲著騰騰的霧氣,不時的盤旋著,隨著她朱唇的嚅動,一團白色的球體,不時的轉動著,在房子的空中,越來越快,越來越大,最後隨著鳳闌夜雙眸的陡睜,一雙縴巧白晰的手揮動了出去,那白色的球體瞬間化作無數粒珠圓玉潤的水刃,四面八方的擊射出去,只听得劈咧叭啦滿屋子的響聲。
院子里的花萼嚇了一跳,飛快的從外面沖了進來。
只見房間內,遍體狼籍,到處都是水跡,很多東西上還有圓形的小孔。
「公主,這是?」
「沒什麼,收拾一下吧。」
鳳闌夜的嗓音里難得的有一絲波動,她的玄天心法終于修練成功了,雖然是初級心法,但是足可以自保了,除非是一些武功高手,否則一般人想傷她,很難。
「是,公主。」
花萼雖然詫異,卻不敢有所試探,別看公主只有十二歲,但現在的她與從前已大不相同,除了樣貌相同,其她的無一絲相似的地方。
一主一僕正安靜的收拾東西,那院門忽然被拍響,很急切,鳳闌夜示意花萼去開門,自已仍然不緊不慢的整理房間。
一會兒,花萼領了幾人進來,恭敬的在外面稟報。
「公主,是晉王府的人,說王爺要接公主過去。」
「晉王府?」
鳳闌夜停頓了一下,理了理鬢發,走了出來,只見門外,花萼的身後立著幾人,為首仍是一個五短身材的精壯漢子,雖然身材不高,但是眼神凌厲,周身內斂的氣息,可見其是個武功不弱的人。
「小的見過九公主。」
那人不卑不亢的行禮,鳳闌夜猜測著,他大概是晉王府的管家之類的,絕對不是一個尋常的小廝下人。
「你是何人?」
「小的晉王府的管事秦臻。」
秦臻不卑不亢的開口,對于眼前的這個小女子,他已多少有些了解,听說昨兒個夜里,她在賭場內膽藝驚人,竟然和虎同存,可見是個有奇賦的女子,王爺對她有興趣也沒什麼奇怪的,他是奉命過來請她的。
「原來是秦管事,不知道王爺要見我所為何事?」
鳳闌夜客氣生分的詢問,在晉王府做上管事,可見這秦臻不是個尋常的角色,不過與她何干?雖然她答應了要幫助南宮烈,但不代表自已必須按他們所說的路子走。
「主子們的事,小人怎會知道,請九公主別為難小的了?」
秦臻倒是一愣,不過很快恢復如常,恭敬的開口。
鳳闌夜挑了眉思索,這秦臻奉命辦事,她何必為難她,而且她既然答應幫助南宮烈,那麼何不走一遭?
「好,那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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