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待了一個多星期吧,我大致也適應了這里的生活,我和臻姐姐住的地方是離王爺最最偏遠的小築,算也是那時臻姐姐看到王爺時為何會那麼的驚異了。
這個王爺排行第三,喚作趙玉辰,其實他母親的身份也是很尊貴的,說是鄰國的公主,很受皇帝的喜愛,但是他的母親生下第三個孩子後,就身子開始虛弱起來,皇帝也很疼愛那位公主,搜來了許多奇珍藥材,但身子還是一天天的壞下來,最終還是魂歸天涯,一抹香魂消散。
而當時三王爺只有六歲的樣子,如今三王已經十九,卻還沒有娶婚,而異常散漫的喜歡結交名士,賞花飲酒,一副不問國事的模樣,皇帝本想重用他,可見他如此模樣,也就漸漸隨他去了。
「他那樣做許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吧?」我窗前的軟榻上撐著下巴,撿了一顆抹了蜜的棗往嘴中放去,我不由得贊嘆道︰「雖然我們的身份卑微,但這日子還過得真是滋潤。」
臻姐姐露出一抹很淺的笑容,似乎從那時起就開始心事重重了起來,我見她這番樣子也不難想象,怕是得了相思難治之癥。
「也是的,王爺從那時回了你的話,也就沒派人來問過你的話了。」我小心地瞥了她一眼,方看來我的話是說中了,她低下頭輕輕用團扇扇了扇飛進來的蚊蟲,低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
「瑾兒覺得困呢,我們出去瞧瞧怎麼樣,那日你說我掉入湖中,那湖在何處呢?我可真想瞧瞧那個害我失了記憶的湖。」
臻姐姐似乎有些疲憊地揉了揉門心,「姐姐頭有些疼,你讓下面的人帶你去吧,瑾兒對不住了。」
「沒事,你好好休息。」我擔憂地看了她一眼,瞧她輕輕靠在軟墊上,一副心緒的模樣,我不由得替她嘆了一口氣,何必要為一句話而深思焦慮的?
我只著一件玄青色的素衣便走了出去,發件別一根碧玉的簪子,通體光滑。出了門檻看見門下有待侍的婢女,正昏昏糊糊地在長廊處打著呵欠,我不禁上前瞧了瞧她的模樣,見她面上長著一些小雀斑,還是很青澀的模樣,我不由得想去逗弄逗弄她。
見台階處新長出了幾根女敕草,我瞧了便拔了起來,手心撥弄著往她鼻處去,她被癢癢地皺了皺鼻翼,用手去撥了撥,卻沒抓到什麼,便又安心睡了起來,我見了好笑,便又伸手去撥弄。
「啊——!死了,死了是誰啊?!」她噌的站起了身,倒把我狠狠地嚇了一跳。
她瞪大了圓眼看著我,一張臉紅彤彤的,如初升的朝雲一般,而我則有些微微慌了神看著她。似乎是甫得意識到什麼一樣,瞬時她的眼中露出了驚恐的神色,她趕忙俯下了身子,「我沒看清是姑娘,姑娘饒罪!」
「啊?起……吧……」我也一時尷尬,怔怔地去模了模鼻翼,心下愧疚,怎會把她嚇得如此模樣?
「不敢……」
「為何?有什麼不敢的?」我下意識地愣了愣,疑惑如雲地看著她。
只見她突然伸出了手放到我的眼前來,「請姑娘責罰。」
我瞬時呆住了,但也在一時理解到了,想平時這位瑾姑娘對這些下人是很不好的吧,見我竟如此的害怕,我心下不由得升起一絲憐憫起來,正準備扶她起來,突然不知從哪里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我手心不由得一顫。
「瑾妹妹幾日不見,你還是這麼得理不饒人。「似乎是帶有一絲不屑的聲音。
我看了看前方,靜靜的院子中只有一些老婢女打掃的聲音,而我前面的那位女子也似乎露出了驚恐的神色,眼眶之中似乎露出了眼淚來。
為何要哭?我不禁上前想拿出手巾替她擦一擦,她卻惶恐地退了幾步,一直跌倒身後的柱子上。
「誰?!別躲躲藏藏的!」見她如此模樣,我心下不由得煩躁,對著周圍就大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