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細細回想來到這兒遇到幾位人,今日卻是最多的了。
雖然都沒留下如何好的印象,但這幾個人真的是讓我大開眼界,不說他們的容貌,就是他們的身份卻也奇特。
廊子下飄過來木槿花的味道,濕漉漉的頭發一路上都是滴滴答答地掉落,我看了一眼身後的人,還在不遠不近地跟著。
我也就趁機關上了門,任你怎麼挾持我吧!
「瑾兒?」顯然躺在榻上的臻姐姐已經醒了過來,正揉著額頭驚異地看著一身濕漉漉的我。
「別擔心不是掉湖里了。」
「那是?」
「沒什麼的,一會有人敲門千萬不要開門好不好?」
「怎麼有壞人嗎?」
「對!很大的壞人,不要開就好了。」我伸手再去摁一摁門關好沒,才放心的去換了衣服。到了這兒,我反而更喜歡白色的衣服,覺得其余的顏色不是太艷了,就是粗糙難看,頭絲用骨笄給繞成一個彎,全都攏在一起,最後用紅纓繩固定,長長的紅纓落在身後,和白色的長裙交相輝映,手上戴著的是臻姐姐給的珊瑚檀香珠,紅色的亮晶晶的可愛。
「姐姐!」我欣喜地跳出門,準備讓她帶我去賞花。
卻發現屋內空無一人,只有一盞清茶緩緩冒出白煙,窗前佇立著一個人影——是剛才那人?!
他听見了聲音回頭看我,似乎是在接觸到我時,眼神中露出了一種奇異的光彩,但轉瞬即逝,那平淡冷清的雙眼卻還是盯著那窗外的景致。
「你是何時進來的?」我定了定心神看他。
「慢你一步而已。」
我不是讓臻姐姐隨意開門的嗎?
「不是她替我開的門,而是別人。」他回轉過身來,與我擦肩而過,繞過手拿起了桌上冒著白煙的清茶,就往嘴中送去。
無意間瞧見他的手腕處帶著與我一模一樣的紅色珊瑚串珠,我驚異不由得攏了攏袖子,把手往衣袖里藏了藏,不想讓他看見我與有他一樣的珠子。
「那你知去哪了嗎?」
「瞧你不是很機靈的模樣嗎?」他至我前方坐下,斜撐著手看著我,一雙詭譎的雙眼波瀾四起,帶著些許的狹義。
「就算是我很機靈,但我又不是算命的,我怎麼知道她去了哪里。」
「去王爺那兒去了。」他用縴長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砉的一聲窗外似有鳥兒飛過,然後是一陣靜默,他見了我的模樣,「你該不會是嫉妒了吧?好生的打扮,卻沒被人叫去?」
「我的樣子看起來是很悲嗎?我根本就不稀罕,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回家!」我賭氣地看了他一眼。
「回家?怎麼回家?」他挑了挑眉,似乎觸到了他心中的什麼似的,他眼神突然露出了一絲迷茫的色彩。
我見他那樣,我的心也不由得開始迷茫,「是啊……怎麼回去呢?」
他听了抬頭與我對視,那眸子真的像是深潭一般,看不到到底里面裝的是什麼,只覺得似乎隱藏了許多的東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