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現在才來,你這個壞蛋!」凡書的眼淚在對上他眼楮的時候,崩潰般涌了出來。
逸少爺單腳跪在凡書的傍邊,微微一笑,伸出手指為她拭去掛在臉上的淚水。
這一刻,凡書就像在世界末日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帶她飛往安全地方的救星一樣,心頭是按捺不住的復雜。喜,是因為有一個自己稍微認識的人在自己危難的時候及時出現了,好讓自己忐忑的心得以安慰;怒,是因為這個人就是丟下自己讓自己陷入危難的人,她理所當然應該責問他為什麼對自己不顧而去;羞,是因為自己優雅和狼狽的樣子都同時出現在他的眼底下,好歹自己也是個女人,都不想自己在男人面前出丑;愁,是因為這事情該會怎樣一個結局?
一剎間,有幾個警察模樣的人出現在草坪,說︰「有人報警說,這里有風化案!」
傍邊的幾人附和說︰「就是他!」同時用手指著諸葛殿宇。
「沒有,是她勾引我的;我有照片為證!雷攝,雷攝,你出來!」可是任憑他喊了好多聲,好像沒有他口中所謂的攝影師出現。
反而是灌木叢旁的幾個人異口同聲說,是諸葛殿宇非禮。
一個便衣發出米蘭達警告︰「諸葛先生,你之前已經涉嫌企圖強、奸,現在再涉嫌非禮罪,不是勢必要你說,但你所說的,將來都可能成為呈堂證供。」
諸葛殿宇一臉氣憤扭曲了他英俊得臉。
隨即,便衣對逸少爺說︰「請問這位小姐是你什麼人?」
逸少爺順手一把抱起了哭泣中的凡書,堅定地說︰「她是我的女人。」
便衣說︰「那麼,不知道這位小姐是否願意跟我們會差官錄口供。」
逸少爺說︰「她的代理律師會全權負責她的訴訟。」說完,一位律師模樣的人就跟著警察交談起來。或許沒有人能夠想到,這招「黃雀在後」是郭逸煞費苦心安排好的計謀,為的就是要有足夠的證據讓這個一個星期前試圖用哥羅芳迷昏凡書,意圖侵犯的之徒。今天這里的目擊證人應該足以讓他有口莫辯了吧,至于諸葛殿宇本來想用照片來指正凡書勾引他,這是徒勞了。
而逸少爺抱著凡書步出了這草坪。郭逸想起了好多年前的那一幕,他強吻了她,她昏厥在自己的懷抱里,那時的他就是這樣子抱著她去醫院的。現在的自己已經成年,不再像年少般魯莽和不知所措。他知道現在的他原來是一直在喜歡這個他嘴上叫「蝸牛」,但是心里在叫「女人」的人,他也知道他不能再像年少那樣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喜歡,和確定這個女人是否也能喜歡自己。他會想盡一切辦法,讓她愛上他,也讓她知道,他愛她愛到無路可逃。所以,他要面對,很快就要褪去面具,面對她。
而凡書,不知道是因為驚慌還是因為害羞,她一直把頭埋在逸少爺給她披的外套里,眼楮不敢看,呼吸不敢深,任由他抱著只剩一件打底裙的自己;但是,這感覺時曾相識,似乎曾經有個人也這樣抱過受傷的自己,而這種在陌生男人懷里表現出的心平氣和,順其自然,讓她自己都大吃一驚。為什麼會這樣,自己不是很怕和男人有接觸的嗎?什麼時候開始卻那麼安分守己地被一個才認識了幾天的男人抱著,而且這個男的還站他便宜說︰她是我的女人。看來,這男的也好不了哪里去?
可是她的確不怕他的氣息,他身上的味道是那樣的奇異,世上好像沒有那種氣味如此,如果真有個能適用任何想象的詞的話,那就暫且說這是「男人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