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搖頭,「不。她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我在她的身邊,只會束手束腳。」
「噢。」
我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要使她一定要甩開這個男子才能去做。不過也沒有關系了,我就知道,即使是喝醉了,今日照樣得各奔西東。
「你要走嗎?」
「是。」
「好,你先走吧。」
凌戰微怔了下,神色略顯不自然地道︰「對不起。」
剛剛抓起筷子的我,沒想到他會忽然道歉,想到昨晚相擁而眠,我的臉驀地火辣辣地燒痛,卻並不將這件事說出來,只道︰「雖然你曾經見死不救,但是你後來又救了我一次,況且你也沒有一定要救我和我娘的責任,所以我們之間扯平了,誰也不欠誰了,你走吧,希望以後我們沒有機會再見面。」
他顯然也明白我在說什麼,道︰「謝謝。」
我又補了句,「還有,以後最好也不要遇到冰若。」
他又笑著點點頭,「看起來,你很討厭我們兩個。」
我不回答他的問題,討厭不討厭的不能確定,但肯定是不喜歡的。我甚至有點害怕那個冰若。從昨晚灌醉我與凌戰之後,將我們鎖在同個房間里的事,便覺她為了達到自己奇奇怪怪的目的,真是不擇手段,完全不顧及別人的感受。
凌戰終是離開了。
我獨自將桌上的美食一一地嘗過來,這才滿足地吁了口氣放下了筷子。
這家客棧的飯食真的很不錯,一旦離開,又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吃到這麼精致的食物。冰若和凌戰沒有吃東西便離開,真是浪費。
末了,便也往樓下而去。
正準備從側面的甬道中離開,卻听得前廳傳來陣陣的喝采聲,還隱隱地有顫顫絲竹聲。好奇心大起,猶豫了下,終是腳步轉向,要去前廳看個究竟。
只見那里果然擠滿了人,這些人個個都穿著綾羅綢緞,男的便要帽瓖玉珠或者腰間掛金、玉帶,手上更有碩大的綠玉戒子。而女子也是穿金戴銀,個個都如瓖了金邊似的耀耀生輝,雙目中波光流轉間,春意頓現。廳中東面的大戲台上,此時正有個很漂亮健康的女孩子在那里打著板子說書,她的穿著竟然也是相當華美的,特別是腳上所蹬的短靴,一看便知是鹿皮制成,特殊的花紋令人印象深刻。
明眸皓齒,面容姣好。
記得我娘曾經也跟我講過,在府外有類專門說書的人,他們大多打板子敲小鼓,或者拉著二胡,非常有節奏和情感的說唱。一般來說,說書人都以老者和殘疾人為主,相當的可憐,但他們是群有趣的人。
只是我娘所說的,卻與眼前這個姑娘形成強烈的對比。
只听她聲音清脆如出谷黃鶯,板子打的得得響,「……您道是,那陵王不做王候做游俠,世界上哪有這樣傻的人?卻不知,他是一腔熱血,不戀權勢,真正世間難得的好男兒!想當初,那玄皇登基,上到文武大臣,下到黎民百姓又有幾個服氣的?若不是陵王退出,定然會引起爭奪君權的軒然大波,到時候受苦的是誰?是老百姓!所以陵王的退出,就為了咱們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