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溫熱正好噴在我的臉上，聞到濃濃的腥味，我啊地驚叫了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就見貴太妃的身體已經從椅子上歪了下來，好在涼雲和冰若都在，她們扶住了她，才使她沒有跌到暖爐上燒傷。但她的唇角卻不斷地涌出血來，顫抖的手抓緊了我的手，目光深深地看進我的眼楮里，似乎是有話要說，喉嚨里咯咯地響著，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我只覺得腦海里陣陣空白，努力地讓自己鎮定，忙俯耳在她的唇邊，「母妃，您要說什麼！孩兒听著呢！」
她的嘴唇動著，但我只听到她喉嚨里發出的機械的咯咯聲，只覺她松開了我的手，用顫抖的手指在我的手心里劃著什麼。
我知道她已經不行了，因為她的目光在漸漸地黯淡下去。
她的手也終是停止了在我手心里的比劃，只是眼眸還在努力地張開著，尋問著。
我忍著驚惶和悲慟，向她點頭，「明白了，我明白了，您放心的，走吧……」
……
夜風很冷。
而這一幕，在戲台上演戲的眾人仿佛根本就沒有看到，戲還在繼續著，我知道這群人都是極明白的人。他們知道事情的全部經過，只是他們裝做不知道，但他們肯定逃不過這一劫去，我太明白一場陰謀與戰爭，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果然，冰若低低地驚呼了聲，首先抽身而去，「我們快走！否則要說不清了！」
涼雲听聞，也嚇得一跳，顫顫兢兢地將貴太妃的尸體置于地上，便也走到冰若的身邊，「娘娘，冰若說的對，我們敢快離開吧。」
我漠然地道︰「你們以為，今晚還會有人來這里嗎？」
她們面面相覷，都不說話了。
就在這時，戲台上的戲子們，都捂著喉嚨相繼倒下，痛苦地抽蓄，情況與貴太妃剛才死時的情景差不多，很快便停止了呼息，什麼都來不及留下……
這場大戲終于就此結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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