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醉王按照晨起一杯水的習慣,抓住自己的杯子一飲而盡,接下來就是,又倒了一杯涼白開,又是一飲而盡。
直到一連喝了十一杯,他的手還是像一個機械手那樣,不停地重復這一標準化動作。
直到他喝得大月復便便,水從喉嚨里往上漾,還不肯停歇。
這時,小醉王的左手下意識地去阻止右手,兩只手好像是兩個小伙子的手,在他的胸前不停地打起架來,以至于小醉王的胸前灑滿了涼白開。
所有的同學都驚呆了,就連史萊克同學也瞠目結舌,目瞪口呆地看著小醉王這異乎尋常的動作。
而偏偏所有的人都沒有制止他,就像大清早在看一出木偶戲或者西洋鏡兒,都饒有興致,除了老趕似懂非懂,誰也不知道這其實是一種病。
只見小醉王有力的右手,硬生生地把半杯水端到自己的嘴巴前,使勁往里灌,他一邊痛苦地扭著腦袋一邊說︰「不要了」。
可是!那只瘋狂的右手卻不管不顧,*地繼續往他嘴巴里灌水,左手卻拼命地想去奪那個杯子。
當,這只作為文學獎品得來的白色杯子,掉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一地碎片兒。
此時,老趕同學才如夢方醒地沖上去,拼命拉開他互不服氣的兩只手,其他的同學愣怔到現在,才在一瞬間爆發了哄堂大笑。
所有的同學一直認為,這小子指不定哪根兒弦又犯了,大清早表演動作劇,存心拿他們開涮尋開心,因此心里覺得好笑,但也人人自危,生怕這小子接下來把自己灌個人仰馬翻。
只有小醉王自己明白,這就是「核戰爭狂博士綜合癥」。
就在大家似懂非懂,準備洗涑的時候,小醉王才夢魘般地意識到,癥狀結束了,他又恢復如常。
小時候,他在科普讀物上就看到過這種病,沒想到,這種奇怪的病癥,今天竟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至于史萊克,那小子是個歪才和詩人,自幼就博覽群書,學問大的嚇人,其實也知道這種病,但是這小子心眼兒特多,知道而偏偏不說破。
此後,大早上上演的這出「啞劇」!被同寢室的另四名同學認為是」小醉王式兒的幽默」!就像曹操當年表演睡夢中殺人一樣!但不知小醉王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以為不過是一種心血來潮的惡作劇罷了。
接下來,時間不早了,回籠覺是別指望睡了,他們稀里嘩啦地洗完臉,拿上課本兒,路過小賣部,匆匆買些吃食和早點,就趕到了教室。
一天的標準化學習生活,算是正式兒開始了。
課堂上,是一位像香港著名演員肥姐式兒的,輕易不笑的老年女教授,長得十分威嚴,令人望而生畏!
她是學校有名的郝教授,也是國內知名度很高的作家,男女生沒有不怕她的。
按說,大學學府是成人的學堂,管理非常人性化,各種制度也相對寬松,這里學術爭鳴,充滿了個性。
老師們也不再一味兒地盯著你灌輸知識,而是尊重學生的興趣和特長,因材施教,不會橫加干預。
然而,即使在這樣一個環境里,有時逃逃課,讓人代為答到的學生們,也沒有一個敢逃月兌郝教授的課。
其實吧,一個才高八斗,學富五車,德高望重的女教授,又不是頤指氣使,凶神惡煞的黑社會頭子,更不是那種個別毆打小學生的非主流教師。
但是,她身上總有一種奇奇怪怪的,無形的,威嚴的力量,更帶著一種強悍的氣場!令所有的同學無不敬若神明,聞風喪膽。
郝老教授只有一點五五米的個子,體重卻有一百六十多斤,而且用同學們的話來說就是——她的腦袋簡直比排球還圓。
她用圓圓的胖臉上那雙威嚴的圓眼楮,掃了一眼全班學生,自然看到了一些自以為隱蔽得很巧妙,卻在偷偷搞小動作的同學。
于是她雙手撐著講台,逼視著那幾個同學,瞪著圓圓的眼珠子,「凶神惡煞」地從嘴里擠出幾個字兒︰「我就很不喜歡那些——墓臉墓皮地同學」。
全班同學都在講台下低著頭,只敢在心里忍不住偷偷竊笑!
郝老教授只要一發狠,也就會說這麼一句狠話,但也就是這一句「狠話」——就能把同學們嚇得鴉雀無聲,噤若寒蟬!郝老教授航母般的巨大威力,由此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