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前腳剛踏過門檻就急忙問道︰「玉兒眼楮疼嗎?」
眼楮被割開,麻湯藥效散去,她眼楮一定很疼。
黛玉頭晃的跟撥浪鼓一樣,「爹爹醫術最高明了,一點都不疼。」
賈敏強撐起一抹淺笑道︰「玉兒想吃什麼,娘親給你做去,吃了東西就不疼了。」
黛玉胳膊肘撐著脖子,歪著腦袋,可憐兮兮喊了聲︰「娘親!」
「怎麼了!」
黛玉吱吱嗚嗚地,聲音比蚊子還小︰「娘親可不可以不要放……放……」
賈敏止不住心酸,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怎麼會不知道黛玉這丫頭在想些什麼,「放心,娘親保證不是藥膳!」
唉!都怪她,讓女兒娘胎里就遭受不測,女兒早產,她才會先天不足,整天藥膳不離,小小孩子,天長日久的,怎麼受得了這些。
吃過飯,黛玉嘴張的老大,不停地打哈欠,水溶說什麼也不肯走,看著活蹦亂跳的一丫頭整日安安靜靜的坐在床上,不能跑,不能跳,甚至大聲說話都不行,這些種種不能到最後匯聚成漫天大水,壓抑的他透不過氣來。
不親眼看著黛玉痊愈,看著她安然無恙,他真的無法原諒自己。
蘇合香清新淡雅,幽幽的燃著,深深吸口氣在呼出,頓覺身心舒暢無比。水溶看著熟睡的人兒嬰兒般恬淡的睡顏,只覺得所有疲憊與擔驚受怕都逃竄而出,整個人覺得無比踏實。
一陣低不可聞的沙沙聲傳入耳中,水溶一瞥眼就見一只素白的小手在床單上扭來扭去,不停的找尋什麼。那只手東模模西模模都覺得不對勁後,下定決心似的直往前方沖去,甚是英勇。
水溶想說什麼,只覺得喉嚨一陣喑啞,哽的他心頭顫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只手冰涼中透著股暖意,起初恍如游絲,緩緩沁入肌膚中,柔軟的小手五指纏住他的手掌,掌心密集的溫度一絲不漏的涌入他身心,「溶哥哥!」黛玉輕喊道。
水溶任由黛玉抓著自己的手,輕柔問道︰「玉兒沒睡嗎?」
回答他的是細微的搖頭。
「溶哥哥,你不開心嗎?」
水溶咧嘴一笑,「怎麼會!我看著玉兒能吃飯睡覺我就開心,就覺得幸福,要是玉兒現在就能變成那個活蹦亂跳的玉兒就更幸福了。」
一席話直逗的黛玉哈哈笑出聲,那聲音撕破濃厚的雲霧千層萬里的阻隔,包裹住他缺失養分的心髒,濃濃的幸福如潺潺細流,緩緩而出。
「溶哥哥,你眉毛都擠一塊去了,笑的真丑!」
「玉兒怎麼知道我眉毛擠一塊。」
黛玉捂著嘴偷偷笑,「就是知道就是知道,我就不告訴你,丑八怪!」
「玉兒,天逗黑了,你要好好睡覺知道嗎?」
「不嘛不嘛,你跟我說說話,我腦子昏昏沉沉的,不想睡嘛!」
「玉兒!」水溶低嗔出聲,「你不听話我就要生氣了!」
「生氣就生氣,我才不理你,丑八怪!」
「我生氣,後果很嚴重,我一個月都不理你!」
一個月?
好久啊!黛玉顯然被嚇到。
好吧!她睡覺。
黛玉自床上坐起,直著身子,伸出手臂,水溶無奈的搖搖頭,月兌掉鞋子,在黛玉身邊躺下,用被子裹緊她,牢牢抱在懷里。
黛玉手臂纏在水溶頸子上,抱的緊緊的,黑夜中小小人兒見陰謀得逞,安心的閉上眼楮,嘿嘿笑出聲。
剛消停一會黛玉就不安穩了,她小小得身子就跟滑溜溜的小貓一樣,在水溶懷中作拱拱右拱拱,直倒騰的水溶心底亂騰騰,毛茸茸的不得安生。
「玉兒,听話,乖乖睡覺。」
被發現了?
「可是你都沒蓋被子!」黛玉小聲嘀咕道,要是跟她一樣,生病怎麼辦。
原來這丫頭是擔心這個啊!水溶心底一暖。
「我沒事,玉兒乖乖睡覺!」
「你不蓋被子,我就不睡覺。」
這床被子極小,兩人蓋就顯得有些小,黛玉堅持不松口,水溶只得蓋著被子睡,至此黛玉才安心的窩在他胸口靜靜睡去。
黛玉睡的香甜,水溶卻睡不著了。
七歲前,七歲後,從皇宮到無憂谷,他的人生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從那座金碧輝煌,冰冷的想想就害怕的牢籠中走出來,他看到另一番廣袤的天地。這里有花有草,有鳥有樹,有歡聲,有笑語,這里更有一家其樂融融的家庭,最重要的是這里有她,一個精靈般動人心扉的丫頭片子。
想到這些,水溶笑了,發自肺腑的笑了。
如果可以,他永遠都不想回去,一切就這樣吧!
……
十天過去,黛玉眼楮已無大礙,在過幾天就痊愈了。這十天,她日子過的很舒心,那叫一個爽字了得,怪不得她從出生起就盼著長大,原來變大的感覺這麼好啊!
「溶哥哥,我是不是比你大呢?」
水溶不說話。
「我是你師父,師父哎!你听、到、沒、有!」
「玉兒啊!才十天功夫,你這獅吼功真是越發爐火純青了。」
黛玉嘻嘻笑道︰「謝溶哥哥夸獎!」
「溶哥哥,爹爹是你師父吧!」
「恩!」
「那你听不听他的話呢?」
「听!」
這些天黛玉總是拉著他不放,不是說這個就是那個,水溶整個人被折騰的就跟跑地球一圈一樣,對她那些八竿子打不著的話,他是惜字如金,節省力氣。誰知道那丫頭腦袋瓜子都裝些什麼,止不住還有幾籮筐稀奇古怪的話要說,他保存體力,要緊!要緊!
水溶有氣無力的回答,撇到一邊的頭,讓黛玉覺得她深深被忽視,她氣憤的將水溶撇開的頭掰的端端正正後,對著他大喊道︰「那你是不是也該听我話呢?」
黛玉只顧著喊話,唾沫星子吹的水溶滿臉都是,可憐的水溶胡亂抹把臉,笑眯眯道︰「听,當然听!」
「溶哥哥,我要吃梨子!」
水溶乖乖將去過皮的雪梨切成碎塊,一塊一塊喂到黛玉嘴中。
黛玉只吃了一口,揚聲喊道︰「溶哥哥,我要吃葡萄!」
圓潤的葡萄滴著晶瑩的水珠,擺到黛玉面前的時候,她看都不看,直說︰「這葡萄看著都一股酸味,我不要吃了!」
水溶叫苦不迭,有氣無力道︰「玉兒,你的眼楮還真是神奇,比嘴巴都管用。」
黛玉只笑不理他,「我要喝水!」
清水入口,噗的一聲,散落的水花全數一滴不剩的噴到水溶臉上。
「啊!」黛玉驚呼出聲,「溶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都怪你這水太燙了,真是燙死我了!」黛玉齜牙咧嘴,被湯的嘴都抽扯到一邊去,斷斷續續說到。
這水湯嗎?水溶模著涼到一半的水哀鳴出聲,誰來告訴他為什麼這丫頭明明還是個病人,為什麼就這麼能折騰呢?
「玉兒!」
「有!」黛玉舉手。
「你眼楮好了!」詢問、懷疑、商量,全都滾一邊,倆字︰肯定!
「噶?」露餡了?被發現了?誰說的?
黛玉咬著手指,木偶一樣,呆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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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親,瀟湘抽風抽得很**,傳了一個小時,終于傳上來了,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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