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溶寵玉心 030 月夜思君不見君

作者 ︰ 步行街

日頭升起有落下,迎來月光灑滿庭院,涼風習習,炫鷹卻坐立難安,守在黛玉門外急得熱鍋上的螞蟻,腳下那一畝三分地都快踩出窟窿來,那扇門仍舊巋然不動的關著,與這天地夜色融為一體,隔開另一個世界。

黛玉小小得身子蝸在搖椅中已經一整天沒動,頭深埋入膝蓋中,烏黑的發凌亂垂下遮擋住視線。

天漸漸黑下來,這屋子好靜,靜得讓她害怕。

咚的一聲,炫鷹已破門而入,擔憂的問︰「少小姐怎麼了?」

他守在外面一步都不敢離開,就怕這位小祖宗把自己關在屋子里出事,還好就摔了一跤。

「哎呦!疼死我了!」

黛玉揉著額頭,不顧雙膝疼痛從地上直直爬起來,趁著炫鷹不注意,猛吸口氣,腳掌狠勁對著炫鷹腳背踩下又快速閃開,小主人板起臉孔質問道︰「誰讓你進來的!」

炫鷹搖頭笑笑道︰「屬下擔憂少小姐出事就進來了,一時也沒想那麼多。」

黛玉圍著炫鷹左看看右看看,滿臉懷疑,一個陌生人而已,擔心她?鬼才相信。

「溶哥哥吩咐你的?」

炫鷹點點頭。

黛玉腦袋瓜子一轉,頓時有了主意。

「那他有沒有說你不能惹我生氣!」

「恩!」

「陪我玩!」

「恩!」

「逗我開心!」

「恩!」

「那你剛剛害我從藤椅上跌下去該當何罪?」

炫鷹上下左右仔細打量黛玉,雙手環抱在胸側,對著黛玉奸佞一笑,搖頭︰「你摔傷了嗎?我怎麼沒看到。」

黛玉手撫著膝蓋,一瘸一拐的的晃著身子往床邊挪著碎步,一邊走還不忘叫疼,「哎呦我成跛子嘍!哎呦我成跛子嘍!」

黛玉貓著腰,緩步而行小心翼翼的樣子一時間逗的炫鷹哈哈大笑出聲,「你這丫頭,說吧!又想做什麼?」

賓果!黛玉叫好。

「你給我講講溶哥哥小時候的事,他最窘迫的事是什麼啊!」

黛玉睜著烏黑圓亮的大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炫鷹,那滿臉期待的樣子,炫鷹真不忍心拒絕。

宮中有禁令,嚴禁私下傳誦皇室事宜,此乃皇室秘聞,不可為外人道,以防被有心人利用。這位少小姐對殿下而言一定是特殊存在體,他到底該不該說呢?

猶豫許久,炫鷹板著臉對黛玉道︰「此事請恕屬下無法告知,小姐可否換件別的事?」

「真是榆木腦袋,朽木不可雕也!」黛玉小聲嘀咕道。

「少小姐說什麼?」

黛玉不禁暗罵,丫的耳朵比兔子還靈,她已經很小聲了。

盡管心里已經罵死他,面上仍舊不動聲色,反倒一副被拒傷心漣漣的模樣道︰「那你陪我玩!」

溶哥哥走了,沒人跟她玩,在屋子里蝸了一天,她都快發霉了。

「好!」

玩嘛,這個簡單。他堂堂鷹衛統領,龍淵皇室太子殿下貼身護衛,連一個小孩都擺不平的話不是太沒面子,這往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事實證明,他這個貼身護衛是真的很不合格。跟水溶朝夕相處三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黛玉豈非常人可比。

「這個游戲呢很簡單,一人問一個問題,輸得一方要回答贏的一方任何問題,而且要一直被問到答出正確答案為止。我是小孩,你要讓著我,第一局我先,如何?」

炫鷹越看黛玉越覺得她狡猾,怎麼面對這麼個小丫頭就跟面對殿下一樣,高壓之下,冷汗涔涔,一對狡猾的老狐狸跟小狐狸。

見炫鷹走神,黛玉扯下他身子,冰涼的嗓音道︰「有時間限制哦!」

「開始吧!」炫鷹冷冷道。

上鉤了,上鉤了!

嘿嘿!本小姐要你好看,一定讓你連渣帶骨頭都吐出來,竟然敢不告訴本姑娘。

「听好了!哪種蝙蝠不休息?」

「?」

「什麼東西五個頭?」

「?」

「什麼牛不吃草?」

「?」

「為什麼剛出生的小孩就死了?」

「?」

「哪一種蛇有很多嘴巴?」

「?」

「哈哈!木頭人,笨死了,笨死了!」黛玉笑的肚子都發疼,這麼簡單的東西他都不會,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笨的人呢?

「木頭人,你是不是該回答我的問題了」

炫鷹只覺上當,有種被欺騙的錯覺。奈何大丈夫一言,駟馬難追,他也只有打掉牙齒往肚子里吞,硬著頭皮道︰「小姐想問什麼就問吧!」

「知無不言?」黛玉問。

炫鷹撇過臉,不看黛玉道︰「願賭服輸,言無不盡!」

黛玉樂的就差滿院子瘋跑了,只是顧忌炫鷹面子,跑到他面前,奪進他懷里,謹慎道︰「好大鷹,我從沒跟溶哥哥分開過,他都走這麼久了,我擔心他,你就給我講講他小時候的事嘛,我一听就不害怕了。你知道嗎?溶哥哥總是一個人呆著,他可以幾天都不說一句話,谷里的人背地里都說他是悶葫蘆,他為什麼這樣啊!不說話,好可憐的。」

炫鷹身子僵硬成塊,放佛跌入寒冰中,身心凍結。

三年了,他以為時間可以改變一切,情況會好點,沒想到還是這個樣子。想著水溶孤零零一個人靠在樹干背後,埋頭在書本中,幾天一言不發,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就連回家陪伴他的只有捉模不定的影子,炫鷹只覺得悲苦,心里苦。「大鷹你告訴我嘛!我會陪著溶哥哥,會逗他說話,以後再也u讓他幾天不說話,好嗎?」

炫鷹看著黛玉,她的眼楮那麼亮,閃爍著柔和的光澤,她雖然人小,渾身有股暖暖的感覺,跟她在一起會很舒服,她清澈的笑聲,甜美的笑容如日光,光芒掃過雲朵,只剩晴天。

炫鷹擺正黛玉身子,「玉兒,現在這些話你挺好了,如果他日你忘記的話,天涯海角,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炫鷹黑著張臉,整個人無比陰郁,她是陽光的話,他就是風雨雷電,毀滅光明之源,帶給整個世界鋪天蓋地的毀滅。看著他緊閉的唇,瞪大得眼,黛玉有些害怕,但仍舊堅定點頭答應。

「我不會忘記!」

這孩子只有三歲,剛剛那一刻炫鷹知道他自己是起了殺心的,結果這孩子只是須臾害怕就恢復鎮定,帶著無法摧毀的毅力點頭應允。

炫鷹很是敬佩。「殿下兩歲跟生母分開,他從未受過一天母愛。雖然貴為太子,在宮中卻沒一個可以信賴的人。皇宮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殉葬場,于是有了殿下的冷漠寡言。玉兒,我跟著殿下七年,從未見過他如此待一個人。我想他這輩子最開心的時候就是在無憂谷的日子,你是這世上他唯一能相信的人了,別讓殿下失望!」

黛玉眼楮酸澀,寒氣從地殼深處溢出,傳遍四肢百骸,夏日的夜晚本該是涼爽的,她卻覺得那麼冷,冷的可怕,她小小得手臂緊緊抓著肩膀,仍舊冷的瑟瑟發抖。唇皮泛白,就連手都在輕微的抖。

淚一滴滴滾下,落在脖頸中,打濕衣領,濕漉漉的。

「溶哥哥,你在哪!你快回來,玉兒想你!」

見黛玉哭,炫鷹手杵在空中,緊張的都不知道往哪放。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一席話竟然會惹的這位小祖宗大哭出聲,這要是讓殿下知道還不把他皮剝了。

「小姐乖,不哭啊!我嚇著你了嗎?」

黛玉只顧著哭,一點都不搭理炫鷹。

見黛玉不說話,炫鷹越發肯定自己的想法。一定是他太凶,唬著小姐了。

炫鷹高舉雙手過頭頂道︰「小姐別哭,我在也不這樣跟你說話了,我保證!」

「唔唔……我要溶哥哥,你把他給我找回來!我要溶哥哥!」

炫鷹兩耳轟鳴,真是天作孽猶可救,自作孽不可活啊!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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