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鷹氣喘吁吁的往前跑,每挪一步都是如踏針氈,一面黛玉被人當眾擄走,他沒保護好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可他也怕,要是知道是自己跟著,還把人跟丟,炫鷹不知道陰晴不定的主子會有何舉動。
「將軍,等等屬下!」
水溶現在一門心思都是黛玉,尤其是在自己眼皮底下人竟然會不見。
三年,他還真是看輕無情。
就在他一拍馬頭,馬拔蹄要走時,一支利劍直指水溶掌心,在白刃刺破他掌心時,劍鋒逆轉,水溶手中韁繩華麗麗從空中飄過,四下散開落在地上。
「屬下參見主子!」
炫鷹握劍的手在顫抖,他還是假裝鎮定的單膝跪在水溶馬前,等候主子拆遷。這樣出現在主子面前,也只是想讓他相信人跟丟不是自己沒用,實在是對方太深不可測。
不然,在主子面前,人會丟?
當然這些話給炫鷹一萬個膽,他也不敢當水溶面說出來,他還沒膽量挑戰水溶耐性。
水溶沒太多心思去想炫鷹為何在這兒,現在他只想盡快找到黛玉。
「放響箭,傳令下去金陵城全城戒備,出動鷹衛,找不到人你就不用回來。」
炫鷹自始至終都恭敬的跪在地上,打起十二分精神听水溶吩咐。看來主子還是姑娘重要,出這麼大紕漏,主子竟然顧不上處置他。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但是炫鷹知道,如果找不到人,那就是他掉入火坑的日子,誰也保不了他。
水溶沒時間多想,冷情軍還在原地等他,這些事都是他不能放下的,但是也絕對不會成為阻止他找尋黛玉的借口。
家國之間,于他而言從來沒有不全之說。就算不能兩全,他也會讓兩全。
剛回道城門口,五萬冷情軍齊齊出聲,「將軍!」
鎧甲摩擦,整齊劃一的聲音讓人心膽寒。
鐵灰色鎧甲泛著太陽光,襯托的似乎雲彩也染上一抹灰色,失去純白。一排排烏黑的槍桿cha在地上,橫望過去,宛如擎天大柱,有種渾然天成的壓迫感。
「將軍!」
又是整齊劃一的喊聲!
水溶冷著一張臉, 的一聲將手中寶劍扔給邊上的鷹六,冰冷的沒有溫度的聲音霎時想起︰
「冷情軍駐扎城西校武場!」
五萬雙眼楮齊齊看著水溶,有迷惑,有不解,有懷疑,冷情軍銳利的眼楮好似帶著鉤子,劃破水溶包裹的外衣,他就這樣無所遁形的暴露在陽光之下,成為人人嘲笑的笑柄——這就是他們誓死追隨的將軍!為一姑娘置西北萬千民眾于不顧。
水溶面無表情的掃了眾人一眼,再次開口。
「駐扎城西校武場,都听不懂人話嗎?」
五萬人馬開始騷動,吵鬧中有人質疑。
「將軍,皇上點將台封帥,西北情況危矣,將軍豈可在此耽誤時日!」
水溶還沒回頭,鷹六手的劍白光一閃,當的一聲,說話的將士眼前掠過一絲黑影,那是他頭盔上的櫻子。
蘇好並不害怕,他毅然決然站出身,「將軍,冷情軍男兒保家衛國,不惜流血灑汗,年關將至,西北有多少百姓無家可歸,我們這樣延誤戰機,咱身上流的血是爹媽給的,身上穿得盔甲是老百姓給的,男兒生來畏懼不前,這是我們冷情軍做的事嗎?」
對于蘇好,三年前水溶參軍組建冷情軍,當日回宮時間蘇好頗有可塑之才,也就讓高全安排他從軍。先今,他當著冷情軍面質問水溶,明目張膽的質問,水溶一點都不氣惱。
水溶對他不敬態度絲毫不放在眼里,甚至態度姣好,回頭語氣溫和道︰「蘇副將從軍幾載!」稱呼他蘇副將並不是提醒他注意自己說話身份,而是出于心底的賞識。
蘇好撇過臉,語氣不善道︰「三年!」
「很好!」
這話蘇好一點模不著頭腦,不知道水溶說這話有何用意。
「蘇好接替無情將軍職務,即刻帶冷情軍駐扎城西,如有延誤軍法處置!」
這次水溶嚴肅的話語讓蘇好乃至整個冷情軍為之震驚,三年來不管外人如何稱贊冷血,他們五萬人都單純的認為他就是他們頭頭,沒什麼好害怕的。可現在,他渾身散發著股威嚴之氣,由不得讓人敬畏。他就是單單站在那,渾身的冷氣讓人四周溫度自動下降,一雙銳利的眼楮透著冷光,讓人不敢質疑他說的每個字,唯有服從。
蘇好鄭重的跪在地上,領命道︰「屬下遵命!」
……
「冰糖葫蘆!甜絲絲的冰糖葫蘆,不甜不要錢!」
「泥人,好看便宜又有趣的泥人,走過路過別錯過!」
「賣胭脂,香噴噴色澤上等的胭脂!」
街道兩旁熱鬧的打緊,叫賣聲不斷,騎馬時間久了,難免顛的難受。黛玉不停的扭動身子,左看看右看看,無情有力的手臂張開,像是巨大的翅膀伴在她身側,小心翼翼的樣子,黛玉一直偷笑。
「還真是好玩啊!」
一路上無情神經一刻都沒放松過,就害怕她跌下來。
第一次跟陌生人騎馬,黛玉竟然不害怕。知道有他保護著越發肆無忌憚的癲狂玩樂。
現在,小丫頭玩夠了大發感慨,無情雖然手臂酸疼,身心俱疲,可看著黛玉燦爛的笑臉,所有不快形神俱散。
丫頭開心就好!
「你叫黛玉!」
「恩!」
對于他知道自己名字,黛玉一點都不介懷。他長著千里眼與順風耳呢?溶哥哥喊叫的那麼大聲,他能不知道才怪!
「你還沒跟我說你叫什麼名字!」黛玉甜甜問道。
「想知道嗎?」
「恩!」
無情詭異一笑,當然被錫箔面具遮擋住面容,黛玉看不到他狡詐的笑,也就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可憐的小姑娘已經給拐帶上賊船,還不知道,真是可憐啊!
哎!小黛玉,你就自求多福吧!
好一會等不到無情回答,出于女孩子天生敏感,黛玉總覺得心頭陰風陣陣,說不出的詭異。
「你怎麼還不告訴我!」
黛玉不高興,一個名字,告訴她有這麼難嗎?思考的也太久了吧!
「你該不會是忘記你叫什麼名字了吧!」黛玉笑出聲。
「要我告訴你也行,你答應我件事就告訴你!」
無情的沉默已經充分吊起黛玉好奇心,哪里還管他說什麼事,先套出他名字在說。
黛玉想也不想,「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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