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她很漂亮,我也有點很帥
秋天的夜,晚風略微有點涼爽,吹在身上很舒服。其實,這些年我一直執著著去追求一些幻想中的場景,可能根本不能實現,或者那些原本就不現實。
秋夜的晚風中,夜幕悄然降臨,獨自一人走在橙色的路燈下,孤獨的吸著煙,就在前面的街角,在我即將錯過路口之際,我在轉彎處遇到了她,她靜靜的牽著我的無名指,輕輕的依偎在我的肩頭。就那樣默默的走下去,永遠都不停下。
從我的夢中清醒了,我看著這桔黃色燈光下的尚曉黎,她的樣子是令人如此的怡然。
我想,可能吧。開始喜歡上她了。
只是不清楚她是什麼時候盯上我的。
我們不知道穿過了多少個胡同,終于七拐八拐的繞回來北高門口,那家正在喧鬧不停的棋牌室。
我和金野就這樣昂首大步的走進了棋牌室。後來才發現尚曉黎並沒有跟上來。
我出去才發現她還在進行激烈的心理斗爭。看來,她怕了。
「怎麼,怕了?」我問。
一根香煙再次燃起。對她輕輕的呼出了草莓氣息的煙氣。夾雜著煙氣的熱風,輕輕的撩起了她因為奔跑而稍稍雜亂的劉海。
「誰怕了,進就進。」她說。
然後她也大步的走進去,我剛跟進去,就發現她猛的回過頭來,嚇了我一跳。
「以後少抽煙,跑步那麼慢!」她說。那是她的任性。
我們進入了棋牌室,一進門是一個台球室,很多人在那里拿著球桿捅呀捅。另一邊就是牌室,麻將室。所有的煙氣在大廳里彌漫,匯集,最終被這房頂束縛,積壓成了厚厚的濃煙,籠罩在我們的上空。
似乎一切正常沒有哪里不對勁。
我們先是坐下,叫了兩杯龍舌蘭,還有一杯橙汁,我們看著場子里污七八糟的人,不知道在做什麼。
尚曉黎的容貌是在是太有誘惑力了,尤其是在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他們都打扮的妖里妖氣,與她們比起來,尚曉黎,純純的,更像是出淤泥的白蓮。
很快就吸引了幾個混混過來。他們幾個都露著紋身,頭上不清楚模了多少頭油,頭發又油又亮,根根朝天。
「小妹妹,多大了?」其中,一個人問。
尚曉黎哪見過這等場面,臉頰忽然就紅了,「你,你們想干嘛?」她緊張的有點磕巴。
有一個人竟然將手指伸入了她裙子上被掛破的孔里,「你要干嗎,呀!」尚曉黎失聲尖叫。
金野急忙推開了那人,「不要太過分了。」
我拉其尚曉黎,開始向其他地方走,金野直至瞪著那幾個混混。混混們也瞪著他,可看到金野健碩的身形,怕是動起手來自己也要吃虧,所以就一直惡狠狠的彼此瞪著。
「靠,不服丫的,牛什麼牛。」
「嗨嗨,那小妞還真女敕。」
「哈哈哈哈。」
看到我們的離開,他們開始譏諷,只是帶著尚曉黎,見事就躲就對了。
圍著整個棋牌室轉了一圈,有一個滿身青色紋身的人對我們吼︰「嗨,哪來的,玩什麼?」
似乎是他的手下,在他的耳邊耳語,雖然聲音很小,但還是讓我看清楚了說的是,「看是北高的校服,那男的最近總在這里轉也不玩。」
緊接著,我笑了笑,遞上一根520。結果那帶有青色紋身的人沒有接,反而遞給我一根555,可能是英國的香煙,我記不清楚了。
接過煙點上。
「你是老板?」我說。
「是,你說你一個高材生,帶著你學校的乖乖們,來這里干嘛。」
「我有筆生意想跟你談。」我說。
「切,操,小毛孩子,不知道天高地厚。」他表現的不屑一顧。
「如果我說,我想盤過這店呢。」我說。
他先是白了我一眼。然後示意者我們進了後面的辦公室,一間5平米的小房間,里面只有一張寫字台和幾把椅子。他示意我們坐下。
「你不是開玩笑吧。」他仍是那種冰冷的口氣。
「怎麼會呢,不會的。」我說。
金野也明白意思,隨便就從口袋里抽出了一張卡出門了,沒有幾分鐘便回來了,手里還拿著兩羅錢。看樣子怎麼也有兩萬塊。
他先是看看了看那兩羅錢,撇了我們一眼,于是他開始說他的店,他根本不想賣店,只是因為他哥哥在道上犯了忌諱。有句話說色字頭上一把刀,都怪她哥色迷了心竅,輸了一只手,還有所有的家當。說著老板也很是不開心。
「跟你明說了吧,現在我還欠人家30萬帳,現在他們的人總是來這里混,甚至吃喝拉撒都在我這,就是不給錢,如果趕他們就要砸我場子。」他的表情很復雜,從他的神情上可以看出他生活得並不愉快。
「現在錢還不上,買賣也沒法做,沒有辦法,他們說2萬塊,買我的店,真是開玩笑。」他連連搖頭。
「老板,不好了,那些家伙又來了。」匆匆的跑來一個人急忙地說。
他快速的跑了出去,外面已經是驚叫連連了,女性的人打扮得花枝招展,又有很多打扮得人鬼不如。嚇得都在驚叫。
「怎麼了,怎麼了,誰來找事,想干嗎?」老板大喊。
「老家伙,幫里有人出錢,讓我廢了他的雙手。」一個少年年紀不算大,也就和我差不多,手里拿著還在滴血的匕首,一個人影被死死的按在桌面上。
我仔細一看,不就是剛才給他說我們是北高的那個人。只是此刻,十根手指已經被人齊齊斬斷,疼得昏了過去。
「快送醫院。」老板說。
門外110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停在了外面。所有的人都在亂跑。今天真的不知道倒了什麼霉,又再狂奔。
就在這最倒霉的一天,我見到了第一個讓我回頭再望一眼的女生。
在這烏煙瘴氣的棋牌室。
後來我就想,也有可能是擺月兌不掉的命運。
外面警車的警笛聲,知了聲,人們的呼喊聲不斷。店里更是亂成了一鍋粥。所有的人都開始狂奔,逃離這里。包括我們三個。可有這樣一個身影把我正在準備狂奔的身體拉住了。
她背對著我,手里拿著一根黑亮的台球桿,穿著黑白相間的時尚T恤,仔細看應該是VERYMODEL的款式,修長的*,在緊身的牛仔褲的襯托下更是迷人,顯示她高挑的身材,在這樣這麼亂的場景下,她卻孤零零的研究著應該打哪一個分值的球才合適,顯得格外扎眼。
看到已經跑得沒影的金野和尚曉黎,我反而更放松了。
似乎擁有什麼魔力一般,牽扯著我的行動,讓我想要去看一看那個人到底長的是什麼樣子。
靠近她才發現她的中指與無名指之間架著一根香煙,細長而通體白色的香煙,在煙蒂上有一個紅色的心髒。那是520。我一眼就能認出來。她在那里思考半天,用力的吸了一口燃燒的香煙。在她身邊高級香水與草莓香煙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有些許濃烈。
我就站在她的身後。
然後她向我瞥了一眼。
然後,把燃燒的香煙放到我的手里。
「Excuseme.」她說。
身為北高的我還能理解。她的意思是讓我幫忙拿一下。
就這樣,使我清楚地看到了她,秀麗的長發閃閃的發著光色與方向,輕輕的伏在她的背上,細長的瓜子臉,沒有一顆青春痘,也沒有青春痘肆虐的痕跡,一雙大大的眼楮,在長長的睫毛下忽閃忽閃的特別漂亮。我想這種漂亮是上天的恩賜,是一種天然的漂亮。我仔細打量沒有發現她用任何化妝品。
我現在想︰不管換了誰,也不會抵擋住……
「啪。」7分黑色球進洞了。
她回過頭。看了一眼我的校服,「你也是北高的?」她問。
「恩。」我說。
「你認得我?」她問。
經她這麼一說,倒仿佛是似曾相識,「可能吧。」我又說,「前生?」
「我認識你們學校的,可你學校的認識我的就很少了,可能沒有。」她說。然後微微的笑了。
警察不知何時已經走到我們身後,「你好,我是警察,這里發生了惡性故意傷人事件,請你們跟我會回局協助調查。」警察說。
我與她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後我們被帶上了警車。這期間我們沒有說一句話。
則是,金野的電話不停的打了進來,為了不影響到我再仔細的觀察這美女,我一直在按著拒絕接听的鍵。
「快接電話吧,電話要被你按壞了。」她說。
「沒關系的,你很漂亮。」我說。
她低下頭笑了。
「你也有點很帥。」她說。
做完了筆錄,我們走出警察局,她說,「我要走了。」
「我也是。」我說。
于是我們分開了。走的一剎那,我想再回頭看一眼,或許以後都不會再見到她了。
手機屏閃爍個不停,那是因為金野來電話了。
我終于接起了金野的電話︰「靠,你小子被抓了?跑哪去了,還不接我電話。」他很是生氣,「尚曉黎怪我把你弄丟了,都哭了,他又說。
「哦,」我說,「沒事,我進警局,做調查了,事情與我們又無關。」
「可是,很快學校就會認為與我們有關,這次等著被批評吧。」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