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熟睡的朱小諾,被突然來的猛力驚醒,一個不留神身子一歪,還沒來得急有反應,就一股惱兒的滾了下去。
「媽呀……」
咚的一聲重重的摔在地上,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朱小諾被摔得七葷八素,滿目金星,好半天才緩過勁來。
顧不得其它人什麼表情,朱小諾感覺有些奇怪,以為從豬棚頂上摔下來,不殘廢也重傷,不過好像只是頭暈乎乎的,其它倒沒多大點事,突然靈機一動,干脆趴地上裝暈,她實在太累了,今天一點也不想動。
朱母站在梯子上已是嚇得面無全色,見爬在地上的朱小諾沒有半點動靜,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大腦里一片空白。
臃腫的朱常春聞聲從房里懶懶的挪了出來,「干什麼呀?一大早……」
正打算數落一翻,但見院里那種場面,只是半張的嘴疆在了那里,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天吶,娘,你把小諾給殺了。」
朱小諾緊閉著眼,听到朱常春這話,差一點笑噴,又听到朱母的聲音。
「你這個渾球,說什麼鬼話,還不敢緊去看看。」朱母被朱常春一嚷,清醒了過來,反倒穩住了心神,也沒那麼緊張了。
「哦……哦……」
朱常春趕忙挪了過去,把朱小諾翻了過來,見她額頭擦破了一處皮,探了探鼻息還有氣,朱常春這才松了口氣。
朱母也撞了過來,臉上蒼白,「咋樣了?」她問,聲音因害怕而些顫抖。
「沒死,暈過去了。」
听朱常春肯定的說,朱母也大松了口氣,「沒死就好,不然沒法和老朱交待了。」
「娘,妹妹成這樣了,不然我去請大夫,豬肉鋪子今天先歇一天吧。」
咦呀,千萬不能請大夫,不然就露餡兒了,朱小諾的心里暗自緊繃了一下。
朱常春正要出去卻被朱母突然攔了下來,「回來,不能去。」
「啊?可這……」
「你真是個豬腦子,你妹妹這個樣子,要是被街坊鄰居看見了,還不得說我這個當娘的虐待她。」
哎呀,你個死女人,真是太惡毒了,摔死都沒她的名譽重要啊,朱小諾皺了皺眉,不過正好,她估計可以好好睡上一天了,看在這有份上,朱小諾在心理小小的原諒朱母了。
朱常春被攔下來,心里犯嘀咕,「今天又不能休息了。」
沒辦法,只好听從朱母的話,把朱小諾先弄進屋里去。
兩人把朱小諾抬進房里,在朱母的指示下,朱常春用力掐小諾人中,朱小諾悶哼一聲,心里暗罵︰該死的哥哥,真是太恨了,肉都快被掐掉了,算了,醒過來吧,再不醒就要見紅了。
朱小諾裝著很疲憊的蘇醒,再裝著神志尚未清醒的樣子︰「娘,哥哥,我這是在哪?」
「嘿,娘,小諾醒了。」朱常春高興的叫起來。
「醒了就醒了,叫什麼叫。」
朱母坐到朱小諾床邊,左右看了看,雖然沒見朱小諾有其它大傷,但還是不敢確定她是否真沒事,「小諾,你……你感覺怎麼樣?」
「小諾,你要是感覺不好,跟哥說一聲,哥給你叫大夫去。」
「去,別給我在這里多事,還不去拉你的肉去。」
朱常春剛湊過來,就被朱母給趕了出去,待朱常春走後,朱母再回到床邊,冷冷道︰「要是沒事,就趕緊起來干活。」
干活?她晚飯也沒吃,都快虛月兌了,哪有力氣干活,繼續裝虛弱︰「娘,我感覺頭暈,腳痛,手痛,渾身痛。」
朱母狐疑起來,又拉起朱小諾的褲腿和衣角,果見腳、手上真有幾處擦傷,只不過這些都是皮外傷,莫非是摔到了頭?
朱母實在不敢確定,但說到請大夫……她考慮了一下,那可得花錢,再三思索之下,才說道︰「那你今天先休息一天吧。」
噢耶……朱小諾一听朱母主居然主動叫她休息了,簡直要心花怒放,手舞足蹈了,不過……不過不能表現出來,不然就泡湯了。
「對了,昨天你說那鳳飛飛借了你的錢,我今天正好去她們家附近有點事,順便把錢給要回來,她借了你多少錢?」
「啊?」朱小諾一听,幾乎要跳起來,「那個……不能去。」
「什麼?」朱母有些不高興了,「怎麼不能去了?難道鳳飛飛借了錢不還了是不是?」
「呃……不是不是,呃……我是想說……飛飛在我手上借的錢,還是我去要吧,況且娘你今天也夠累了。」
朱母打量了朱小諾一眼,「你這樣子能行嗎?」
「我……我明天去。」
「那怎麼行,擱長了,別人忘記了就不承認了。」
「飛飛不是那樣的,」朱小諾心里暗暗鄙視朱母,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個樣呢,「那個……我還拿了飛飛的東西,我自己去要,順便把東西還給她。」
朱母一听鳳飛飛有東西在這里,忙問︰「什麼東西?」
朱小諾有些艱難的從袖口里模出一個金色繡成的香囊,「就是這個。」
朱母眼前一亮,看著那個金光閃閃的香囊,一把抓過來,歡喜道︰「這香囊真不錯,她怎麼放在你這里?」
「啊……」朱小諾心想道,還好飛飛有送她這個香囊,可以抵擋一下,「她說……做抵押。」
「哦,那你明天去收錢吧。」說完,朱母站起了身一把將香囊收進了袖子里。
「娘,那個……」
「這東西娘替你保管了。」朱母回過身一本正經的說道。
朱小諾眼巴巴看著那個香囊就這樣被吞掉了,一般進入朱母口袋的東西,她別想再要回來了,「哎……飛飛呀,真對不起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