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你膽子倒是挺肥的。」顧非白臉上的笑容陰測測地看得人難受,像是背後站了什麼人,幽幽地在你耳後吹了一陣風,冷得楚楚一個哆嗦。
「還……還好吧……」干笑著結結巴巴地說了三個字,楚楚不得不承認,自古以來農民起義這東西,由于缺乏指導性的綱領,多半都是以慘敗居多,就如同自己,沒有徹底分析清楚敵強我弱的形式就貿然行動,還出了這麼大一個烏龍——眼前那碎了一地的水晶玻璃燈,就是最好的嘲諷和佐證。
這得賠多少錢吶?!
可形勢比人強,由不得楚楚自怨自艾偷偷掰著手指頭算價格,跟前冷笑的大魔王已經越逼越近,面對眼下這退無可退的境遇,冷汗直冒的後背僵硬地貼在冰冷的門上,艱難地咽了咽口水,作為一條被甩在砧板上魚,條件反射地想要反抗幾下,可試圖給自己辯解月兌罪的舌頭卻已經打結到了麻木。
「我……那個錢……」
話未說完,光潔的下顎卻忽地被一根熱燙的手指輕輕挑起,瞳孔在顧非白那張白皙的俊顏貼近的剎那間,睜得滾圓滾圓。
「楚楚,你是不是說,你付不出我昨晚的……」顧非白語音一頓,暗啞而低沉的嗓音落在耳畔,像是一只千足蟲窸窸窣窣地爬進她的耳朵,鑽進她的心尖尖里,如同幼貓的爪子般,撓得她口干舌燥︰「服務費?」
四目相對間,鼻息里是對方身上那陣異常濃郁的雄性氣息,一絲一縷地滲入她的毛孔里,燻得她腦袋都微微有些發暈,楚楚趕緊凝神閉氣,卻慌得不敢眨眼——他湛黑的雙瞳幽深如子夜,里面流淌著任誰也看不透的光芒,眸光里五分霸道,三分果敢,余下的兩分便是與生俱來的優雅。
俊美的五官宛若刀刻鬼斧劈就,成熟而充滿魅力。
顧非白笑的時候有一絲藏不住的孩子氣,可一本正經的模樣,又滿滿的都是霸氣,這邪佞的霸道,令人不能拒絕。
咬了咬唇,楚楚艱難地點了點頭︰三百萬,你顧非白也算是史上是A市最高價的牛郎了。
偏偏踫上了她這麼一個窮鬼,血本無歸是必然的結果。
「那怎麼辦?」他湊在她耳邊,低笑著反問了一句。
楚楚扁了扁唇,忍住眼眶里快要凝結成液體的水汽,聲音卻抖得厲害︰「不……不知道……」
看著楚楚一臉的哀莫大于心死,顧非白居然莫名的好心情,剛才被偷襲冒犯的不悅早就煙消雲散,畢竟欺負她這樣的老實人,實在很有趣。
「欠我的債麼……」顧非白彎了彎眉眼,笑得愜意︰「那就……肉償怎麼樣?」
「逼良為娼?!」詫異地再瞪眼,楚楚的疑惑震驚第一時間就月兌口而出,不會吧?!
在社會主義和諧之風大吹的八榮八恥時代,作為高干子弟的獨苗苗顧非白,居然如此罔顧法紀,簡直是天理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