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年來真是辛苦你啦。」
「不苦,不苦,為了老師們,這些都是應該……」
「不要插嘴,現在我宣布,作為我班第一個順利畢業的學生,我代表全體教師,頒發給你一件特殊獎勵——端上來。」
這是什麼啊,沒來由地,我們大家都被一股極其好聞的臻味吸引,鼻頭漸漸地不听使喚,側目一看,啊,停在天台欄桿上的直升飛機里,忽然走出一個端著香噴噴的鐵鍋的廚師打扮的人,原來這直升機非常地大,里面盡然有一個廚房。待到這廚師慢慢走近人群以後,一碗精致的漂浮著筍片與木耳的牛肉湯,竟夢幻般地浮現在大家的眼前,沸騰的牛肉隱約可見,同學們簡直垂涎欲滴。
「來,乖孩子,坐到那里去享用大餐,稍後還會有廚師們烹飪的各種美味佳肴,你就等著大飽口福。」
「老師……」花麻子昀感激涕零地望著國字臉,還要再說些別扭的好話,然而她忽然轉頭一看,臉色立即現出了猶豫。原來,那老師手指的地方不是別處,正是剛才那個詭異昭彰的動物升降台。
「老師,能不能,能不能……」
「快去,QUICKUP!」還沒等花麻子昀說出個屁,兩邊的老師異口同聲地大喝著瞪起了眼珠,花麻子昀不敢再吱聲,低頭扭捏地端著滾燙的燒鍋,小步匆匆地走向了目的,那里,已經排起了一排復古的桌椅,就等著同學們大駕光臨了。
第二個終考的是那個扎布女圭女圭的頹廢女生,興許是醫務室緊急的搶救和全國特邀大師級醫生的催眠按摩加洗腦,她又回到了大班級的懷抱。老師們已經判她不及格了,這個女學生,平時就不知道好好上課,四年以來從來都是以非主流姿態曝光集體視野之下的,大學期間談了場同性戀,還對一個年近不惑的女老師展開熱烈的攻勢,早就是老師們的眼中釘了,班里常流傳說這個女孩的爸爸是賣毒品的,雖然不知道是惡劣的詆毀還是正義的嘶叫,反正這個問題女生能不能拿到大學文憑根本就要看她今天能不能上演國足的奇跡,我們都認為這是不可能的,所以早已張羅著賭桌開始下注了。
「你還有臉來這里答辯,你這個敗壞校風的神經病,你……」國字臉一時想不出教訓的話,一口氣咽在了喉頭直不起腰來,那女生面無表情地看西洋鏡,這樣的貧相,就連負責下廚的直升飛機,都開啟了機槍的攻擊匣口,賊眉鼠眼地瞄準了目標。
「不要和她說了,開始答辯吧,只要答不出創作的圖畫和真義,就讓她明年再重休吧。」
在老師們的維持下,雙辮老師終于壓下了怒氣,一旁的伊取出了這名學生的畢業畫作,猛瞧一眼,不禁又一嘆氣昏了過去。
原來這個變態女人,畫的是一幅同性戀的*圖,這真是太讓人倒胃口了,這個學生大概是以為拿到文憑太簡單了,竟畫了一幅這樣的畫來詆毀視听,誰能承受得了啊,雖然有兩只困在大屏幕里的猴子歡呼雀躍著表示興奮,但是,就像研究動物的達爾文一樣,這女學生的人生觀看來也就這個水平了,這麼丑的同性畫,讓扶著癱軟下去的伊直跳腳的慫老師,不禁惶然失措,破口大罵道,
「這是什麼糟糕的學生,把她推出去,不要讓這污染的畫面傳播出去,學校的名譽都要被她給毀啦,快把她轟出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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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是吃不到牛肉了,嘿嘿」,身在人叢中間的蠢惑,悠然自得地扶著笨重的鏡框,嘴里喃喃地判斷著時局,他輕輕地勾起了東施的手指,頓時喚起了單身漢的嫉妒。
而東施嬌滴滴的對眼更讓他倆身後硬撐出整塊整塊肌肉的刀疤大塊頭學生口舌生津,終于他大吼一聲,「呸」地打出一個如雷貫日的噴嚏,一陣頭暈目眩後,當滿面珠漬的大家再次睜開欲求光明的眼楮時,兩個愛得死去活來的情侶已經默契地滾到辯壇中央去了。
「我,我要吃牛肉……」暫時失明的蠢惑緊張得忘乎所以,一旁,那個滿目瘡痍的同性戀女學生轉過頭來,猙獰無比地怒視著口無正詞的蠢惑,她發抖地攥緊了瘦小的拳頭,仿佛滿腔怒火都要轉嫁到身邊這個蠢孩身上一樣,她灑月兌地丟下了老師們啖目嘖珠的譏笑,轉而走上了仇視社會的問題少女的不歸絕路,似乎這一切都是別人的錯,這……
是的,這時,從滾動著螺旋槳的直升飛機透明窗片中端出一口黝黑的大鍋,不用看也知道,「 里啪啦」的沸騰肆虐間。裝滿了只差興奮得趁機燃燒起來的——岩漿世界!
「難道這里面也要煮牛肉嗎?」
「這,這麼大的鍋,哪里會是煮牛肉的啊,我看絕像是殺人用大烹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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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個節骨眼上,那些榜笑人間瀟灑走一回的人們也該嚴肅起來了吧。我看到他們一張張猙獰的面孔開始糾結,青筋也攪動著眉鼻子嘴縫間的刀疤躍躍欲試地鼓起來了,兩只滴溜溜的眼珠雖然沒有露白肚,不過看那愈來愈小的瞳孔的形狀,大概也知道自己今天遇上高人了吧。
我們的主人公們已經緊張得開始模仿張國榮了,明顯有幾個人已經左瞄右盼地尋找那個升降台可能設在天台上的機關,倉惶逃生,更為聰明膽小的學生,則一個挨一個地推搡著退到了斑駁的門後,短短幾聲數後,出口的周圍已近擠滿了四十名學生!
「大家不要怕,這確實是用來煮牛肉的,今天是一個歡快的盛宴,做得最好的同學可以拿到最高的獎賞。」國字臉的老師還沒有說完,轉身一揚手,只見黑洞洞的直升飛機里,又變魔術般抬出了一只巨大的麻袋,「牟」地一聲牛叫,大家都快要抓狂到就地自刎了,還有什麼好期待的啊,都一起在今天HIGH到爆吧。
「老師,你真是創意無敵的藝術大師啊,」又一個諂媚的學生呼之欲出,但他還沒跑到國字臉的射程範圍以內,便已一腳絆倒在變態女身邊。
「你……嗚」那屁精一樣的學生摔得魂不守舍,怨憤地怒視著上方的同學,少時,他竟倔強地咬下牙關,從腰間的衣服底下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啊,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臭變態,我,我要殺了你。」
「啊!」
嗤。
還好,國字臉的老師擋了一刀……就在那名窮凶極惡的娘娘腔男生虎背一刀轉向女生腰際的豐臀時,老師「哇」地一聲大吼閃出身型,隨即「撲哧」一聲張大了嘴巴,目下,那長得離譜的匕首已經插入了他的褲腿,驚心的一幕讓其余的老師們東倒西歪地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