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怕被司馬銘識破,特地吩咐了鄧公公,只跟其他太監交代了,我是他的表佷,平時讓他們都照顧一下。
車子在夜色中前進了沒有多少時間,我就覺得又冷又困,看看旁邊的太監,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方公公,怎麼不見你困哪?」
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手指指著車攆里面。
我垂頭喪氣地蜷縮在車攆的一角,身上的寒冷,讓我不止一次的動搖了意志,真想鑽進密不透風的轎攆中去,里面還有溫暖的胸膛可以依靠。可是萬一,萬一司馬銘鐵了心要把我送回皇宮呢,反正路還不遠,送回去也還是方便的,只好強制克服自己左右搖擺的心理,咬牙堅持著。
天蒙蒙亮的時候,迎面而來的北風更加的冷冽刺骨,趁著隊伍休整,我哆嗦著爬下車攆。
「你這是要去哪呢,等下皇上就要漱洗了。」方公公輕聲的提醒了我一下。
「替朕取些水來,朕渴了。」車攆里的聲音帶著些許嘶啞與疲憊。
我悄聲問道︰「方公公,哪里可以取水?」
他朝後面那個車努努嘴。
看著管事的太監,遞給我一壺熱騰騰的水,我心里的渴望又悄然而生,緊緊的抱著這抹溫暖,慢吞吞的回到車攆旁,方公公詫異的看了我一眼,低聲道︰「你這是干什麼,快給皇上呀。」
我默默的爬上車,一咬牙,鑽入車攆,粗了嗓子道︰「奴才給皇上倒茶。」
司馬銘半躺在車上,眯眼看著我,「你很冷麼?」
不敢再看他,強自鎮定︰「不是,奴才是第一次服侍皇上,感到很激動。」
他不再言語,微微一笑,我不由心神一蕩。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你」他的手向我伸來。
「奴才告退!」低眉順眼的退出來,手按著怦怦亂跳的心,長長吐出一口氣,引來方公公一陣搖頭。
因為趕路,早上每人只分到了一個饃饃,一碗熱水,牙縫還沒塞滿呢,怎麼夠填飽肚子?巴巴的看著方公公向車攆里端進去的美味佳肴,口水直流進心里。
「皇上叫你進去。」方公公出來的時候,納悶的對我說道。
心髒突的停跳了一拍,他發現我了?低著頭,猶豫的鑽進溫暖的轎攆,向他施了禮︰「皇上您找我有事?」
他遞給我一雙筷子,我藏在衣服里的手握成拳,不敢去接。
「朕听說,你是鄧輝的佷子?」
我點點頭,這才放下心接過筷子,扒拉著飯開始吃。
「正長身體的時候呢,多吃點。」
「嗯噗」我一下子沒有忍住,笑噴出來,開什麼玩笑,長身體但是很快,我就笑不出來了,司馬銘的臉上星星點點的粘滿了我噴出去的飯粒,下意識的起身給他擦臉,卻被他灼灼的雙眼定住在一剎那,「你還要瞞我到何時?」
取了桌上的面巾,輕輕的擦去他臉上的飯粒,乖乖的坐到他懷里,「不要送我走,好不好,讓我陪著你,無論什麼時候。」
他緊緊的環住我,不作聲。
「我想吃飯」我故意裝作很可憐的樣子,「好餓啊!」
他連忙把我放開,心疼的看著我︰「那還不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