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是被他拉著衣袖,去參加什麼宴會,我問他︰「你也不怕我是個刺客?」
他大笑︰「就憑你那身段?」
見我惱恨,他偏過腦袋輕輕問道︰「還沒請教你的大名。」
「吳歌。」
「吾哥?」
「乖!」
他扁扁嘴︰「你這人不厚道。」
「那我回去。」
「別,你大人有大量,別逗我。」
正說著,太監尖細的嗓音響起︰「皇上駕到」
十年之後的他,更顯得尊貴非凡,舉手投足之間盡是帝王風範,然,那一抹眉間的憂傷,卻是為何?我僵坐在位子上,上官錦泓見狀,忙把我拉形,輕聲道︰「不想活啦?」
我微側了頭,強忍眼中的淚意。
「眾愛卿平身。」
他溫潤如玉的聲音響起,卻聲聲如雷般撞擊在我心坎。
「傳大蒙公主」
曼妙的身段,銀鈴般的聲音,絕美的容顏,看她深情款款的看向司馬銘,我再一次禁不住望去,他很淡漠的望著大蒙公主,眼神遙遠而迷離,那雙曾經溫柔似水的眼,盡是滄桑。
「德妃到」
司馬銘的眼刷的看過去,眸底一片溫柔。
「長見識了吧。」上官錦泓回頭笑著說道,在看清我的臉時大吃一驚︰「你,你哭什麼啊?」
我抹了把臉上的淚,道︰「小民未見過如此大的場面,激動萬分,故垂淚不止。」
他還想說什麼,卻听司馬銘道︰「如此良辰,各位賢卿不妨吟詩作畫,共慶中秋佳節。」
心中大慟,如此良辰嗎?良在何處?
「我不會作詩,你幫幫我?」
「你叫我來,不就是為了蒙混過關麼?」
他嘿嘿的笑著,遞上紙筆,我瞪了他一眼︰「不許偷看!」轉身,凝神提筆,伏案疾書︰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昨夜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斷腸處,明月夜,短松崗。
字極丑,卻極清晰。
待墨跡微干,我折疊好遞給他,他大喜,興高采烈的放至侍女的托盤之上,我冷笑的看著他們興高采烈的面容,好戲該開場了吧。
一篇篇極盡恭維的詩文之後,那一首淒涼慘淡的詩終于念了出來,一時間,全場寂靜,司馬銘臉色青白,手中的玉杯應聲而落,他顫抖著起身,手指指著那張紙︰「呈上來。」
他默默地看了會,闔上眼,道︰「此詩何人所寫?」
無一人敢應,上官錦泓的冷汗滲透了錦袍。
「此詩,甚得朕心!」
「皇上」
「散了吧」他拿著那張張牙舞爪的紙,率先離席,只留了一群目瞪口呆的大臣們暗自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