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她,長得像不像秦菲兒?」
喬莫伊想了許久,終于說出了一個名字。
莫澤睿眸色一沉,前兩天他讓人去當年莫天銳和徐燕棄尸的地方找過,沒有發現秦菲兒的遺骸,當時還以為是徐燕記錯了地方,這兩天他們仍然在山上尋找,如果,這個女人是秦菲兒的話,她當時是怎麼從山上離開,又怎麼去了千里之外的新疆?
調出了秦菲兒的照片,仔細辯認了好久,三人還是不能確定。
「看來只有我爸和林雅逸才認得出來。」
想了想,喬莫伊便輕聲說道。
「我去接伯父過來。」
莫飛揚立刻說道,如果秦菲兒未死,母親徐燕最多是誤傷,爸爸也不必再擔心母親坐牢而不肯說出被人威迫販毒的事,從犯會判得輕許多。
「我先打個電話給他。」
喬莫伊說著,拿手機打了過去,響了許久,才听到喬紀城哼哼唧唧的聲音傳了過來︰
「伊伊,爸爸快死了。」
「你又怎麼了?」
喬莫伊沒好氣地問道,那邊哼唧了好半天才又說︰
「你來看看爸爸吧,爸爸想你。」
不知道又玩什麼花樣,喬莫伊掛了電話,看向了莫澤睿。
「那就過去,已經六點半了。」
莫澤睿看了看時間,把筆記本裝好,順手遞給了莫飛揚,自己拿著車鑰匙,帶著二人走出了辦公室。
開了門,只見喬紀城一臉菜色地站在三人面前,見到莫家兄弟,他也是一怔,接著便訕訕地讓開了路,讓三人進來。
「你生病了?去看醫生了嗎?」
看他無精打彩的樣子,喬莫伊忍不住問道。
「看了,就是重感冒,你們坐吧。」
喬紀城敷衍道,喬莫伊伸手模了模他的額頭,這個父親既讓她恨,又讓她無可奈何,做不到真的不理他,他只要一說想她了,她的心就會情不自禁地軟下來。
「我去燒水。」
他轉身往廚房走去,喬莫伊這才感覺到房間里有些冷,電爐子擺在客廳中間,沒打開,桌上放著兩盤冷冰冰的青菜,看樣子,是真的把錢都輸光了。
「你就不能不賭錢?」
喬莫伊跟進了廚房,忍不住指責道。
「我沒賭。」
喬紀城辯解了一句,喬莫伊便把一邊的玻璃杯重重一頓,低聲吼道︰
「你可不可以像個男人一樣活著?你可不可以像個爸爸一樣站在我面前?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讓我傷心難過?你可不可以讓我在老公面前驕傲地拉著你說,你是我老爸?喬紀城,你什麼時候才能明白過來?你有今天,不是因為媽媽,不是因為莫天瀚,是因為你自己,你自己從來沒在心里看得起過自己!」
喬紀城呆住了,提著水壺的手停在半空中,怔怔地看著喬莫伊。
「出來吧,別燒水了,先幫我們認個人。」
喬莫伊閉了閉眼楮,深吸了口氣,壓低了聲音。
喬紀城乖乖地跟著她走了出來,莫澤睿把筆記本放到桌上,調了個方向,讓屏幕對向他,乞丐的臉部被放大,雖然髒,依然看得出眉眼曾經的嫵媚。喬紀城瞪著照片看了好半天,才低聲說道︰
「有點面熟。」
「你看像不像秦菲兒?」
喬莫伊提醒道,喬紀城和她同床共枕那麼久,沒理由認不出啊。
「有一點,可是又不太像,菲兒的下巴圓一些。」
喬紀城想著秦菲兒那張艷麗的臉,還是不敢確定,而且,不是說秦菲兒已經死了嗎,怎麼又成了這種邋遢落魄的樣子?
「如果她在那邊以這樣的情況生活了兩年,模樣發生點變化是可能的,我還是覺得這雙眼楮很像她,你看這顆痣,你看這張照片,位置是一樣的。」
喬莫伊指著照片上的女人輕聲說道。
「不管了,先讓人把她帶回來!」
莫澤睿立刻掏出手機,和分公司的人聯系上,把照片傳過去,讓他們迅速派人把這個女人送過來。因為沒有身份證,這女人必須要坐火車,中途還需要轉一次車,到這里需要兩天多的時間。
「這件事不能讓別人知道,如果飛揚說的事是真的,那麼真正敲詐四叔的人還沒出現,一旦被他知道,他很可能會對秦菲兒下手。」
交待完分公司的人,莫澤睿的目光掃了一遍三人,最終落到了喬紀城的身上,沉聲說道。
「你干嗎看著我?」
喬紀城有些不悅,潛意識里,他對這個女婿很是不滿,不僅一點也不把他放在眼中,更讓他覺得可氣的是,他是莫天瀚的兒子。
「你如果說出去怎麼辦」?
喬莫伊也瞪向了他,喬紀城想發火來著,可是目光一對上女兒的眼楮,便泄了氣,無精打彩地說道︰
「你放心,我不會說的,我也不想菲兒死。」
「走吧,去吃飯。」
喬莫伊麻利地收好了筆記本,轉身往外走,三人到了門口,她扭過身看了一眼還站在那里的喬紀城,輕聲說道︰
「你還加件外套吧,外面起風了,我們在樓下等你。」
「哦,好,好!」
喬紀城沒想到喬莫伊是邀請他一起去的,頓時就來了精神,連聲應了,抓了件外套就跟了上來,回來這麼久,還從來沒和女兒女婿一起吃過飯呢。莫澤睿開著車,載著幾人到了附近一家頗豪華的酒樓里。喬紀城這人原本就死要面子,莫澤睿帶他來這樣的地方吃飯,不僅腰板又挺得直了一些。
「伯父點菜。」
莫飛揚接過服務員手里的菜單遞給了喬紀城,他看了一眼喬莫伊,見她不出聲,這才接了過去,點了幾道喬莫伊愛吃的菜,又把菜單推到喬莫伊面前,一臉討好的笑容︰
「伊伊,你還想吃點什麼?」
「你自己喜歡吃什麼就點什麼。」
看著他巴巴的眼光,喬莫伊的氣又跑了個無影無蹤,輕聲說著,拿起茶壺給他倒了杯水,喬紀城見著她的舉動更高興了,一連又點了好幾道菜。
「好啦,吃得完嗎。」
喬莫伊連忙制止住了他,四個人而已,居然讓他點了十二道菜。
「沒關系,我可以帶回去吃。」
喬紀城下意識地說道,說完,又覺得很不妥,合上了菜譜,裝模作樣地拿著茶杯喝了起來。喬莫伊搖搖頭,他一定是餓極了,才會這樣,恐怕是想一下帶回三天的飯呢!
上了菜,喬紀城矜持了沒一會兒就開始狼吞虎咽,一碗飯一碗飯地往嘴里扒,喬莫伊放下了筷子,靜靜地看著他,就餓成這樣?
「伯父,慢點吃,水。」
莫飛揚倒了杯水推到他面前,喬紀城反應過來,有些尷尬地看了看幾人,他們都沒怎麼吃,可擺在他面前的菜已經被他掃得差不多了。
「我那邊的公司,保安部缺一個負責人,岳父不如過去幫幫忙吧。」
莫澤睿突然開了口,另三個都訝然地看向了他,喬莫伊心里明了,他也看出了爸爸窘迫的境地,可是也不想助長他的壞習氣,也好,讓工作套住他,不給他時間亂來。
喬紀城猶豫起來,保安部負責人不就是保安頭兒,給女婿打工,傳出去別人會不會笑?他看了看莫澤睿,又覺得心里不舒服起來,好歹要給他個經理當當,怎麼能當保安呢?脖子一硬,口氣便又大了︰
「我哪里有空去管你那些小事,我現在正在做筆大生意,等我做成了,就給伊伊買輛新車。」
「裝什麼?讓你去你就去,丟人也就丟到今天為止了。」
喬莫伊擰了擰眉,打斷了他的話。
喬紀城現在最怕得罪自己這個女兒,想反駁的話吞回喉里,脖子僵硬地點了點,算是答應。
「明天早上九點去報道,工資福利會有人給你安排好。」
莫澤睿點了根煙,吸了一口,沉聲說道。
「別遲到,好好工作,別讓人笑話。」
喬莫伊補了一句,喬紀城沉著臉低哼了一聲,女兒都不養老爸,還讓他出去做事!喬莫伊才不想管他的黑臉色,他就是眼高手低了一輩子,總覺得自己是干大事的人,這才落到今天這個地上,人要有自知知明,要腳踏實地,這樣才能過上好日子。
從餐廳出來,喬莫伊輕輕地拉了一下莫澤睿,小聲問道︰
「帶了多少錢?」
莫澤睿拿出錢包給她,她數了數,現金不多,只有四千多塊,她一起拿了出來,走到了喬紀城的身邊,塞到了他的口袋里,小聲說道︰
「你女婿給你用的,你省點花,現在莫氏的情況也不好,明天記得去報道,否則真的不要再來找我了。」
喬紀城張了張嘴,什麼都沒說出來,眼眶倒是熱了,他是對不住女兒的,可是女兒畢竟沒有丟下他。
「你自己回去,他還有事,不送你了。」
喬莫伊替他攔了張車,又拉長臉交待道︰
「你要敢再跑去賭,自己知道後果。」
「好啦,我是你老子,怎麼說話的。」
喬紀城拉著臉,埋怨了一句,這才關上了車門,看了一眼莫澤睿,揮手說道︰
「走了。」
莫澤睿唇角牽了牽,輕點了下頭。喬莫伊也只剩下這麼個親生父親了,他知道她始終是放不下這個老爸。
「好人,你真是好人。」
看著車走遠了,喬莫伊才轉過身來,笑嘻嘻地拉住了他的手,並沒說謝謝,反而送了他這樣一句話,不過,他倒是第一次听人說他是好人。
「我們去哪里?」
喬莫伊歪著頭,看著他的眼楮問道。
「回家。」
莫澤睿摟住了她的腰,低低地說道。
「你們兩個,有沒有把我放到眼里啊?」
莫飛揚拿著手套砸向了莫澤睿的身上,不滿地問道,簡直目中無人,氣煞他也。
「一邊去,你也自己打車回去。」
莫澤睿瞟了他一眼,他又不是司機,送完這個送那個,這小子不是沒車,天天騎著摩托到處跑,活該他沒車坐。
「車借我開,你們打車。」
莫飛揚卻搶先坐上了駕駛座,沖他們揮揮手,一踩油門,真的開車走了。
「臭小子!」
喬莫伊沖著車開的方向揮了揮拳,給張媽她們帶的禮物都還在車上呢!
「喂,你說要不要把這事先跟林雅逸說說?」
回過頭來,她挽住了莫澤睿的胳膊,沿著馬路慢慢往前走去。莫澤睿搖搖頭,如果那個人不是秦菲兒,只會再次刺激到林雅逸,他這一次的攻擊已經算是失敗了一大半,莫氏傷了元氣,可畢竟還沒有倒下,完全可以憑著以往的口碑東山再起。而且,不管怎麼樣,秦菲兒是因為徐燕和莫天銳才出的事,莫家也應該給他一個交待。生,把人還給他,死,會有人去接受法律懲罰。
路邊有個商場,打出的有莫氏家俱的廣告,上面被人重重地劃了幾把叉,可能是不明真相的老百姓干的,莫氏現在放到各大賣場的東西都賣不出去,想要重新做起市場,看樣子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慢慢來,大家會明白的。」
喬莫伊怕他難過,便繞到了里邊,想擋住他的視線。
「有什麼好擋的,有漏洞,才會被人抓到把柄,經此一事,我會更加仔細。」
莫澤睿把她拉到身後,停下腳步看向那幾把紅色的大叉,檢測出問題的產品都出自徐燕兩個親戚負責的工廠,說明他們的用人制度存在很大的問題,一個公司不可能保證人人正直,可是只要保證絕多數的人是靠能力提拔上去,給予他們相應的回報,相信更多的人會憑良心作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因為受家族利益影響至集團利益不顧。
「老氣橫秋!」
看著他一板一眼的樣子,喬莫伊伸了個懶腰,轉身看向了燈光輝映、流光溢彩的夜色之城,笑著說道︰
「其實還是C城最美了,莫澤睿,你說是不是?」
一面問,一面回頭看向他,只見他正低頭,兩行鼻血正往下滑落。
「你怎麼了?快抬頭。」
喬莫伊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抬起他的下巴,讓他抬頭望天。
「可能是剛吃的火鍋太燥熱了。」
他接過她遞來的紙巾,擦著流到唇上和下巴上的血漬,眼前又開始一陣陣地發黑,剛剛還彩色的世界突然變成了黑白之色。
「不行,我們去看醫生。」
喬莫伊猛地想到他腦中的淤血,又拖了這麼多天了,應該要早點去動手術才對。
「不用了。」
莫澤睿固執地拒絕著。
「必須去。」
喬莫伊惱了,拖著他就去攔計程車,莫飛揚把車開走了也好,免得他還要逞強開車,到時候出了事怎麼辦?
「你現在是我的,身體也是我的,所以必須要听我安排。」
推著他上了講程車,喬莫伊斬釘截鐵地說道。莫澤睿見她生氣,便不再拒絕,拿著紙巾塞著鼻子,仍然仰著頭。
已經八點多了,止了鼻血,又打了個電話,讓金教授匆匆趕了過來,開後門請醫生過來給他照了CT。
「他說得沒錯,確實是因為剛從寒冷的地方來,猛地又吃了燥熱的東西,才會流鼻血。」
金教授一面看著片子,一面對喬莫伊和莫澤睿說道。
「那他腦子里的血塊呢?」
喬莫伊看著黑白的片子,她看不懂這些黑黑白白影像,金教授扭過頭來看著莫澤睿,極認真地說道︰
「必須手術,本周內就要手術!你的淤血已經壓迫了你的視覺神經,你最近是不是經常感覺到眼前發黑?」
莫澤睿沉默了一會兒才點頭。
「你怎麼瞞著我啊,你還天天開車!」
喬莫伊急了,這回說什麼也不能再由著他,一定要讓他把腦子里的淤血取出來!人可以在任何方面逞強,健康方面怎麼也能逞強呢?該治就得治,多高貴多有錢的人也會生病,也得听醫生的話。
她立刻就要辦入院手續,莫澤睿按住了她,沉聲說道︰
「再給我一天的時間,教授不是說了嗎,一周內,我還要把公司的事安排好。」
「你就知道公司!」
喬莫伊眼楮都紅了,氣沖沖地說道︰
「太討厭了,沒有公司會死嗎?公司沒了,大不了我養你!我以前一個月也能賺幾千上萬塊呢!你能吃多少啊你!」
「好啦,先回去,總得和爸爸交待一聲。」
莫澤睿接住了她,向金教授道了謝,金教授送出來,又千叮嚀萬囑咐了一會兒,催他一定要盡快來醫院,這才放他二人離開。
回到家,已經凌晨了。
「哎呀,怎麼這麼晚?」
張媽和老趙都沒睡,在客廳等他們兩個人,說是莫天瀚打了好幾通電話來了,這兩個小的都不開機,拿出手機看,在新疆幾天都沒有充過電,回來又用了一天,原來都已經沒電了。
喬莫伊連忙拔了個電話過去,莫天瀚也沒睡,一听到她的聲音便樂呵呵地說道︰
「怎麼樣,玩得開心吧,這回他沒再欺負你吧?」
「有,就有!」喬莫伊立刻開始告狀︰
「爸,他腦子的淤血都壓迫到視覺神經了,他還不肯去住院開刀,你快點罵他。」
「什麼?快點讓他听電話。」
莫天瀚一听就急了,喬莫伊把電話遞給了莫澤睿,他拿著嗯嗯嗯了半天,然後掛了電話。
「你嗯啥啊嗯!」
喬莫伊惱火地拉著他的胳膊,張媽和老趙听著也急了,這孩子一向 ,當年**媽進了醫院沒搶救活,他那時候起就害怕起了醫院,感冒打針也不肯去醫院,一定要醫生到家里來打,有兩回過敏嚴重了,不得已過去,也是打打針就跑了,這回要開顱,難怪他會害怕。
「要相信醫生,你不動手術怎麼行呢?別怕。」
張媽勸著他,他的眉就皺了起來,粗氣粗氣地回道︰
「我怕什麼,我是公司還有事。」
喬莫伊怔了怔,原來他是害怕呀!張媽和老趙又勸了一陣,便回房間去休息。小兩口回了樓上,關上了門,她突然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腰,沉默了好久才認真地說道︰
「我不管,反正你就得去做手術,然後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跟我過一輩子。」
燈光淡淡地落在兩個人的肩頭,他輕按住了她的手,沉聲說道︰
「好。」
★★★★★★★我是走投無路投惡霸的分界線★★★★★★★
夜,愈寂。
高擋消瘦的身影投到了中鼎城最里面的一棟19樓公寓房的窗簾上,滋啦一聲,她拉開了窗簾,倚著窗戶看著樓下,白皙的手指熟練的拿出一根煙來,點著了,紅光映在她有些寂寞的臉上,紅唇憂郁地彎起,露出一絲冷笑。
樓下,有車進來了。
她曾經做過人的情人,好容易擺月兌了過往,掙得了偌大一份產業,可是轉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點,又做回了男人的寵物。
沒多會兒,門鈴聲響起來了,她掐了煙,走過去打開了門。房間里是沒有開燈的,屋外的燈撲進來,落到她的身上,深紫色的真絲睡裙貼在她的玲瓏的曲線上,卷發隨意搭在胸前,一臉倦態,不失嫵意。
「寶貝。」
商承啟一手摟住了她的腰進了門,反腿踢上了門,一手探進了她的睡裙里面,揉捏著柔軟的高挺,低笑著問道︰
「想了我沒有?」
「不想。」
鄭清歌擰了下眉,把他的手抓出來,若不是他把她下毒的那些證據弄遺失了,她怎麼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她真想一腳踹死這個變態,可笑的是,李家人現在找她找得正緊,現在她不得不委身于這個男人,然後等待逃出去的機會。
「你敢說不想,好,我喜歡。」
商承啟打了個酒嗝,滿嘴酒氣燻得鄭清歌差點暈過去。
「去,放水給我洗澡。」
他把手里的袋子丟到沙發上,踢掉皮鞋,倒在了柔軟有彈性的大沙發上,扯掉了領帶指揮著鄭清歌。
鄭清歌轉身去了臥室,過了好一會兒才出來喊道︰
「放好了,去洗吧。」
「一起。」
他跳起來,抓起那只袋子,走過來拉著她就往浴室走。
「我洗過了。」
鄭清歌拒絕著,和他一起洗,他又會發瘋。
「再洗一次,我們玩點新鮮的。」
商承啟卻不打算放過她,一把將她抱起來,大步往浴室走去,鄭清歌見他提的袋子,心里隱隱覺得有些不妙,他瘋起了讓她是無法招架的。果然,他月兌了衣服,又過來三兩下扯掉她的睡裙,這才倒出了袋子里的東西來︰手銬、皮鞭、還有稀奇古怪的用具。
「別玩了,你喝醉了。」
鄭清歌往後退著,可是商承啟的動作更快,一把攔住了她,把她推倒在了洗手台上,猛地抓住了她的雙手銬了起來。
「當然要玩,否則我養著你干什麼?」
他低笑著,拿著皮鞭在她的肩上敲了敲,看著他臉上皮膚越來越紅,鄭清歌緊鎖起眉來,看樣子他又嗑多了藥,現在只能盼著他藥性趕緊過去。
「還有,你現在除了能陪我玩玩,還有什麼用呢?」
他說著,展開了皮鞭,重重地打在了她的肩上。原來還指著她在海外的公司能幫他洗錢,再帶些貨回來,現在李家人找上了門,這沒用的娘們居然毫無招架之力。
听到這話,鄭清歌一下就惱了,要不是他把李亞軍的藥弄丟,她怎麼淪落至此,她咬緊了牙,一言不發地轉過身去,還沒到最後的時刻,她不會認輸,總之等假護照一下來,她弄到錢就離開這里。
「寶貝,生氣了?」
商承啟從背後抱住她,低頭咬到了她的肩上,這畜牲可是真咬,疼得她小聲痛呼了起來。
「作個記號,你以後就是我專屬的奴才。」
他松開了牙齒,看著被他咬出血的肩,笑得陰陽怪氣,用膝蓋抵開了她的雙腿,腰一挺,就擠進了她的身體。鄭清歌不擔心他能堅持多久,果然沒幾下,他就軟軟地滑出了她的體內。她盡量低著頭,不去看鏡中他的臉,以免刺激到他。可是他還是生氣了,順手又從剛倒出來的一堆東西里撿起了一個怪模怪樣的東西,狠狠地扎向了她的體內。
鄭清歌的牙越咬越緊,這變態除了能折騰,男人那方面算是廢了,藥性一個小時就能過去,自己能拖多久算多久,想著,她便扭過頭對他說道︰
「我想喝酒,我去倒酒來。」
「去吧,不許把東西拿出來。」
商承啟揚揚下巴,自己倒進了大大的浴缸里。這時,他的手機瘋響了起來,他不耐煩地抓過來,最討厭在玩∣女人的時候有人打電話,可是上面的名字卻讓他不得不接听?
「呵呵,楚總啊,什麼事,哦哦,我一定到,好的,哪里,別客氣,哈哈。」
他言語尊敬,打著哈哈通完了電話,掛了機,臉色卻陡然變了,迅速拔通了另一個號碼。
「老六,怎麼回事,楚河鷹怎麼突然說要見我?」
那頭卻打起了哈哈︰
「打牌,不來啦,今天我要陪大哥,下次,好,下次一定到。」
出事了!
他猛地從水里坐了起來,血液從頭頂一直往下落,腦子瞬間就清醒了過來,今晚他是磕過了藥才來的,藥性在體內已經散得差不多了。
「怎麼了?」
鄭清歌端著放了安眠藥的酒杯進來,看到他臉色鐵青的樣子,手一抖,難道是自己放安眠藥被他知道了?
「有事,先走。」
他從水里站起來,快速擦了水,走出去,從衣櫃里拿出他放在這里的衣服,快步往外走去。這兩年來,他一直和老六合作得不錯,楚河鷹要金盆洗手,可是老六卻還留戀江湖,他們之間早達成了協議,如果楚河鷹不管閑事,老六便念著兄弟的情份尊他為大哥,可是如果楚河鷹要管他和自己的事,那就是翻臉的時刻。
「喂,手機。」
鄭清歌追到門口,把手機遞給了他,又輕聲說道︰
「你小心一點,最近風聲緊。」
聲音柔柔的,讓商承啟倒有些意外,他扭頭看了一眼這女人,不管自己怎麼折騰她,她總是這副逆來順受的模樣,想必當初李亞軍就是這樣被她迷倒了吧?他一個激稜,突然覺得這個女人非常可怕。
他抓過手機,快步往電梯走了,鄭清歌關上了門,迅速從體內取出了那個折磨人的東西,丟進了垃圾桶,然後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開始猜測著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剛剛隱隱听到了他的對話,楚先生——楚河鷹,老六是楚河鷹的心月復,這幾年幫會的事一直是老六在掌管,看來,商承啟也遇到麻煩了!
她唇角一勾,她是不是可以從中做點文章?
手指轉動著高腳的水晶杯,里面濃艷的葡萄酒汁染在了透明的杯身上,又婉延著滑下,重新匯入酒汁中。
★★★★★★★我是寶貝要听話的分界線★★★★★★★
月光溫柔拂上二人的臉頰,喬莫伊是睡不著的,擔心他不肯听話乖乖去醫院,可是又不敢亂翻身吵醒了他,強忍了好一會兒,這才輕輕地翻了個身,沒料到,他的眼楮也是睜著的,四目相對,喬莫伊立刻就急了。
「你怎麼還不睡?快點閉上眼楮睡覺!」
她伸手拉住他的眼皮子,強迫他閉上了眼楮。
「睡起來,給你一上午時間去公司安排,下午我們就去醫院,如果覺得這里不好,我們就去國外,你不是給我辦了英國的護照嗎?」
她叨叨的聲音在他耳邊回響著,他只好拉開了她的小手,低頭用吻封住了她的小嘴,喋喋不休、愁眉苦臉的,讓他怎麼睡得著?而且,他好害怕,一閉上眼楮真的再也睜不開,再也不看不到她。
「唔~你要听話,你要去治病。」
吻了好久,喬莫伊才從他懷里掙月兌出來,被他吻得紅腫的小嘴兒晶晶亮著,留下了他舌尖的愛意。
「那你要怎麼獎勵我?」
他居然突然撒起嬌來,下巴頂在她的頭頂,聲音啞啞地問她。
「你想要什麼?只要我辦得到,我立刻就去給你辦。」
喬莫伊坐起來,手拍胸脯,啪啪作響。
「我覺得你媽媽取的那兩個名字,確實有些難听。」
莫澤睿翻了個身,雙手墊在腦後,沉聲說道。莫小兔,莫牛牛,還要寫上戶口本,那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你就趁這幾天去醫院休養,好好想兩個名字出來。」喬莫伊連忙說道。
莫澤睿拉住了她的手,放到了唇上,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道︰
「左律師一直替我做事,我所有的財產在他那里都有文件,我還買了幾份保險,都寫了你的名字——」
「喂,你有沒有搞錯啊?你胡說個屁啊,不過是動個小手術,割個口子再縫上,以後萬事大吉,你就扯出這些事來了。」
喬莫伊猛地瞪大了眼楮,他天不怕地不怕,為什麼這麼怕動手術,怎麼跟老媽一樣啊?她使勁地擰住了他的嘴,不肯讓他再說下去,眼楮圓瞪著,氣呼呼地盯著他︰
「我不管,你再說這些屁話,我就縫上你的嘴。」
「我不要你縫,我要你——」
他拉開她的手,微仰起頭來,在她耳邊小聲說道︰
「愛。」
「討厭討厭,色|鬼色|鬼!」
喬莫伊氣急敗壞的打著他的胳膊,「啪啪啪」幾聲脆響之後,她突然就爬到了他的身上,睡不著是嗎?害怕是嗎?我把你弄得迷迷糊糊,神魂顛倒,我讓你沒空去害怕!她用力地吻在他的唇瓣上,輕咬著,舌尖往他嘴里鑽去,他順勢吻住了她,抱著她翻了個身,壓在了她的身上。
「我要在上面,讓我在上面。」
她扭動著身體,又爬到了他的身上,安全起身,既能讓他神魂顛倒,又不會讓他突然犯病,今晚上的力氣活兒讓她來吧,順道減減肥,這幾天在烏魯木齊吃了太多烤肉了。
「小妖精。」
他輕呼了一聲,她的吻到了他結實的小月復之上,手也往腰下握去了,在他的教之下,她越來越懂得怎麼讓他興奮,她的小手輕輕套動了幾下,他就輕拍起她的臀來,示意她坐到身上來。
她爬起來,腿分開跪在他的腰上,然後慢慢地坐了下去,濕滑滾燙地通道讓他的掐緊了她的縴腰,只听到她輕聲說道︰
「男人,你要听話哈,否則以後我不這樣伺侯你了哈。」
這活兒這麼累人,應該讓給男人做,她享受就好了。
「這麼多話!」
他掐著她的腰,扶著她動了起來。怎麼舍得死呢?這小妖精才剛剛成熟起來,身體飽滿得讓他怎麼吃都吃不夠,這樣的美好他可舍不得留給別人。
手術就手術,像她說的,不就是割個口子再縫上?他突然就不害怕了,坐起來,順勢把她往床上一推,狠狠地沖了進去。
「小妖精,讓你威脅我。」
他咬著牙,奮力進出著,喬莫伊漸漸又失去了招架之力,小聲嘟囔道︰
「老大,你精力充沛,小女子甘罷下風!您老悠著點,把小女子弄死了對你沒好處。」
「你這張嘴,真該縫上!」
他低笑起來,用力擰了下她的小嘴兒,這小女人,和他愛愛一次還要這麼搞笑!能弄死她嗎?欲|仙欲|死還差不多!
不愛她,怎麼成呢?
月色溫柔,一室纏綿,只願自此風平浪靜,再無波瀾,能和她一生一世在一起,小兔也好,小牛也好,只要是他和她的孩子,便是完美。
會議室里很安靜。
綠色的盆栽擺在牆邊,讓暗色的辦公室里有了些生機。
說實話,莫澤睿這時候進醫院對公司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只會進一步降低股民對莫氏的信任度,這一星期在莫家大嬸娘家的幫助下,莫氏的股票剛剛有了起色,只要莫澤睿一進院,這升起來的一點點,恐怕會立刻又跌回去。
眾人的臉色都很嚴峻,他們正在打莫氏成立以來最大的一場硬仗,再稍稍走錯一步,就會全盤皆輸,再難翻身。
可是,莫澤睿不動手術也不行,總不能讓他拖著健康不管。滿頭白發的劉董事想了想,便低聲說道︰
「我看,如今只能采取中立的方法,掩飾消息,不要讓外界知道澤睿去做手術,公司內部,也只能有今天在座的各位知道,對自己的家人更要嚴守秘密。」
「我不在這段時間,一切重要的事情董事會商議決定,其他的事,讓莫飛揚作主,在座的各位叔伯都和莫氏感情深厚,劉伯父,張伯父還是在我爺爺在世時便到了莫氏,還望大家多盡些心。」
莫澤睿沉聲說著,劉暢便把剛做出來的最新企劃書分發下去,這里有針對莫氏現在情勢的最新對策,還有最新人事提拔制度。
「現有管理層的人員全部進行一次考核,不合格的,給他們一個月的期限糾正,再不行,請卷包走人,另外,現在空缺的職位全部從內部提拔,不需要推薦,所有認為自己適合的員工都可以報名競選,一視同仁,但是嚴禁惡性競爭,一旦發現永不錄用。」
莫澤睿說著,會議室里便開始討論起來,商議了一些具體細節,便讓秘書現場起草出一份文件來,讓眾人過目。
喬莫伊在辦公室里等得心發慌,怎麼一個會議開了三個多小時還沒動靜?她已經讓張媽把住院用的東西送到了醫院,也給他辦好了入院手續,就等他人過去了。
下節預告︰《就地正「罰」》︰看他轉彎進了那里,兩人互相看了看,從窗戶悄悄看進去,原來是——大手拍在她的臀上,他臉黑了——敢趁我不在不听話,狠狠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