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佳看到我後也呆住了,不過很快她移開了目光笑著跟劉經理進了為她準備的辦公室。我難以置信的站在那里,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又讓我們相遇。直到陳霜潔拉著我的袖子說︰「誒!你在干嘛吶?」
我尷尬的笑了笑說︰「沒事。」然後魂不守舍的坐下看著電腦發呆。
過了一會兒,劉經理打開門叫道︰「杜飛,過來一下。」
我不知所措的看著他,陳霜潔拍了拍我說︰「經理叫你過去吶!」
我這才站起來慢慢的走向辦公室,劉經理笑著拍了拍我說︰「來,我給你介紹我的佷女,就是靜宜的表姐。」說著,他把我拉進辦公室。劉佳面帶笑容坐在辦公桌前看著我,劉經理指著我說︰「這就是靜宜那小丫頭介紹來的杜飛。」我的心跳猛地加速,劉佳站起來對我伸出手笑著說︰「你好,我叫劉佳。」我沒有動,依然愣在那里。劉經理拍了我一下說︰「劉佳跟你說話吶。」
我看著劉佳伸出手跟她握了握,然後轉身對劉經理說︰「我工作還沒做完,先出去了。」說完,搖搖晃晃的走回我的辦公桌。坐下頭壓著太陽穴用力的按了按,這不可能,太不可思議了,怎麼會這樣?剛才劉佳怎麼也想不認識我一樣?
下班後,我最後一個離開,剛走到門口就踫見劉佳從對面走來,我站在那里看著她,她笑著對我點點頭沒有停下,就在擦肩而過的瞬間,我一下攔在她面前抓住她的肩膀說︰「劉佳,你怎麼回來了?」劉佳推開我說︰「對不起,請你放尊重點,我是你的領導,我回辦公室拿東西,請你讓開。」我看著劉佳說︰「劉佳,是我啊,杜飛,傻瓜飛!」劉佳點了點頭說︰「我知道。」
「那你…」我正要說什麼,劉佳一下推開我說︰「你再不讓開明天就不要來了。」說著她頭也不回的往辦公室走去。
我靠著牆抓著頭不知如何是好。過了一會兒劉佳拿著文件出來了,我又站在她面前說︰「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劉佳偏著頭笑著說︰「怎麼不記得?部長啊!」
我像是掉進無底深淵,急速的墜落,周圍的環境變得扭曲起來,劉佳的話在我耳邊回響,我的大腦像是快要裂開了。我甩了甩腦袋說︰「劉佳…我…」劉佳止住我說︰「不要說了,我今天累了,想回家,請你讓開。」
我張開手擋在她面前說︰「我不讓。」劉佳扔掉手中的文件大聲說︰「你到底想怎麼樣?」我說︰「我不讓你走!」劉佳眼里含著淚瞪著我說︰「你走啊,我不想再見到你!」我抓住她的雙臂說︰「我到底怎麼了讓你不想見我?」
劉佳閉著眼楮深深的吸了口氣說︰「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從你那次回國後,我天天都在等你電話,可是等了快一年了什麼都沒等到!每次電話響起我都像個瘋子一樣接起來,嚇得其他人都不敢給我打電話了!」我說︰「對不起,我回國後把那張紙條弄髒了,看不清楚號碼!」
劉佳說︰「那我給靜宜打電話是你接的,你又怎麼解釋?」
我搖著頭說︰「我沒有啊!」
劉佳說︰「你沒有?姑媽去世的時候我回來過,晚上給靜宜打電話是你接的!我會忘記你的聲音嗎?」
我不知該說什麼了,只能站在那呆呆地看著她,她紅著眼說︰「你說過要等我回來,我一直努力提前拿到學位回來就是為了跟你在一起,可你呢?大伯跟我說靜宜介紹她的男朋友來公司,我多麼希望那個人不是你!」
我放下手低著頭沒有說話,劉佳看了我一眼,撿起地上的文件然後慢慢的從我身邊走過。腳步聲漸漸遠去,空蕩蕩的大樓只剩下我孤單的身影。靜宜和劉佳的影子在我腦中來回飄蕩著,我轉身向出口跑去,終于在大樓外看到劉佳正在那里等車。
我跑到她面前說︰「能聊聊嗎?」
劉佳看著我說︰「我想沒這個必要了吧,以後我就當你是我的同事。」
我說︰「劉佳,不要這樣,讓我解釋給你听。」
我和劉佳來到許苟德的水吧,許苟德抬頭看見我笑著說︰「今天有時間了啊?」我沒有說話,許苟德又看了看我的身後,驚訝的張大嘴愣在那。他從吧台後面跑出來笑著對劉佳說︰「劉佳,你回來啦!」
劉佳微笑著對她點點頭,我拉著許苟德說︰「給我找個安靜點的位置,我要跟劉佳談談。」
許苟德指著靠窗角落的卡座說︰「我明白,那邊沒人。」我轉身對劉佳說︰「我們去那邊吧。」
劉佳沒有看我走了過去,許苟德拉住我輕聲說︰「她怎麼回來了?張靜宜怎麼辦?」
我苦笑著說︰「我會解決的,」然後我向劉佳走去。
劉佳看著我說︰「你有什麼是快說吧!」
許苟德走過來笑著對劉佳說︰「你們喝點什麼?」
劉佳笑了笑說︰「隨便吧。」
許苟德打了個響指說︰「正好,我最近研究了一款叫‘隨便’的飲料,等著啊,我給你做去,杜飛是可樂還是‘出頭天’?」
我說︰「可樂吧。」
許苟德走後,我看著劉佳,她還是那麼美,只是以前隨時掛在臉上的笑容不見了。我想去拉她的手,她卻很快的抽開,我苦笑著說︰「劉佳,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答應過要等你的,可是我卻沒有。」劉佳沒有說話,呆呆地看著窗外「我去過峨眉山,看到了你掛的鎖。」
劉佳撐著下巴說︰「哼!我就說過,讓你看了就不靈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看著劉佳說︰「我只是听說那里只能掛同心鎖,而你說的是保佑你學習進步的。所以,我就想看看,沒想到…」
劉佳轉過頭說︰「你要說的就是這個?」
「不是的,還有。」我忙說︰「我每天都在想你,弄髒你的電話之後我就一直想再去加拿大找你,可是我沒有錢。」
劉佳說︰「那你怎麼找到靜宜的?」
我說︰「我們是在峨眉山上遇到的。」
劉佳冷笑著說︰「真是可笑,你去看我的鎖,卻遇到了靜宜。」
我說︰「是呀,我也沒想到,她出現的時候跟你實在是太像了,我甚至有些時候把她當成了你。」
劉佳冷冷的看著我說︰「你這樣做對得起靜宜嗎?」
我搖搖頭說︰「我知道,可是她做的事讓我很感動,我想也許再也見不到你了,所以就試著跟她在一起,可是上天卻這般捉弄我,讓我今天遇到了你。」
劉佳說︰「那你就當沒見過我,繼續和她一起,明天我就申請回總部。」
我說︰「不可能,我已經見到你了,我怎麼能當做沒見到?我做不到!我承認,我喜歡靜宜,因為她很像你,可是我愛你!」
劉佳流出了淚,過了一會兒她看著我說︰「那靜宜怎麼辦?你這樣做不是會傷害她?」
我說︰「是呀,我會想辦法的。」
這時,外面想起一個聲音「許師兄!杜飛在不在這?」
許苟德慌慌張張的說︰「在!不過…」我轉過頭看了一眼,靜宜正要往這邊走,許苟德忙拉住她說︰「你喝點什麼?」靜宜笑著說︰「那個‘革命的勝利’!傻瓜師兄真是的,都不來接我,我等了那麼久,原來跑這里來了。」許苟德傻笑著撓撓頭,靜宜又看了一眼這邊,許苟德忙說︰「你是要草莓版的還是番茄版的?」
靜宜茫然的看著許苟德說︰「什麼草莓版番茄版的?」
許苟德說︰「‘革命的勝利’有兩個版本。」
靜宜想了想說︰「還是上次那個吧!」然後有轉過頭看這邊,許苟德又說︰「你要冷的還是熱的?」
靜宜說︰「有熱的嗎?你那不是冷飲嗎?」
許苟德說︰「有熱冷飲啊!」
靜宜笑了笑說︰「那算了,我還是要冷的吧!」說著又轉過頭,許苟德正要說什麼,靜宜突然轉過頭去指著他說︰「行了,不要說了,我來找杜飛的。」許苟德只有閉著嘴眼睜睜的看著靜宜轉過頭看著我,然後開心的招著手說︰「傻瓜師兄,今天怎麼不來接我?」說著向我跑來。
當她看到劉佳坐在我對面時一下愣住了「表姐?你怎麼回來了?」
劉佳站起來看著靜宜說︰「我…我回來上班!」
靜宜看著我,我沒有說話,她指著劉佳說︰「你們?」
我說︰「靜宜!我們是…」沒等我說完靜宜就轉身跑了。
「靜宜!」我大叫一聲站起來,靜宜卻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劉佳看著我說︰「去追她吧,跟她解釋清楚,我們沒什麼。」
我說︰「可是…」
劉佳打斷我說︰「去吧!」我嘆了口氣追了上去。
當我出門後,靜宜已經不見了蹤影,我的大腦急速思考靜宜會去什麼地方,她最喜歡跟我呆在家里。于是我向家的方向跑去,可一直跑到樓下都沒見到靜宜的身影,我抬頭看了看窗戶,沒有開燈,靜宜肯定沒有回家,那她會去哪里?「千萬不要出事呀!」我在心里默念。
我想還是先去找劉佳吧,等我回到水吧時,許苟德告訴我劉佳已經走了。我只好先回家,當我打開燈時,只見靜宜紅著眼楮坐在沙發上。
我走到她面前,靜宜抬起腳踢了我一下說︰「你走呀!回來干什麼?」我一把抱住她,她推開我哭著說︰「你這是什麼意思?還要再來傷害我嗎?我說過等表姐回來就讓你選擇,現在你選則了她為什麼還要回來?你跟她走啊!」
我特內疚的說︰「靜宜,對不起,我還放不下她。」
靜宜說︰「我知道,四年前你也是這樣選擇的,沒想到我努力模仿她還是沒能讓你改變主意。我也知道你說你喜歡我也是因為我像她。」她吸了口氣接著︰「這段時間我很開心,放心吧,以後我不會再來纏著你了。」
我看著靜宜,心里像是打翻了可樂加醋那般不是滋味「靜宜,我…」
靜宜擦掉眼淚笑了笑說︰「去找表姐吧,她在等你,我知道等人的滋味,所以不要讓她等太久了!」
我也笑了笑說︰「靜宜,謝謝你。」靜宜轉過身去說︰「走吧!你的行李在門口。」
我打電話到劉經理那里詢問劉佳的電話,他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啊,我要怎麼說呢!劉佳剛剛打電話給我說要辭職回加拿大,現在應該在機場吧!」
我掛斷電話開著車一路橫沖直闖的機場方向飛奔去,在一個十字路口,我闖過紅燈,突然右邊一輛車向我撞來…
「杜飛,醒醒。」我感覺有人在拍我的臉,我慢慢睜開眼楮,只見我媽笑著看著我說︰「快起來了,要不趕不上火車了!」
「火車?」我茫然的看著我媽。
我媽白了我一眼說︰「忘了今天該去成都報道啦?」
我莫名其妙的說︰「報道?」
我媽看著我說︰「是不是睡了一覺睡傻啦?快起來了。」說著她走了出去。
我坐起來一看,我在綿陽的家中,我在看了看手機2004年8月26日,上午10︰00。
全系列完
王啟超
2009年3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