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克走了。
臨行前,他只交代飛往法國前會先去美國一趟,解決另一件案子。
黎以歡被他逼著答應在他的地方住下,等他回來,可是他前腳一走,她的眼皮就猛跳個不停,好像預告著什麼危險即將發生。
最後,她終于受不了自己的胡思亂想,直接打電話向姊姊求救。
黎以琴只說給她半個小時,便把電話掛斷。
接下來,黎以歡乖乖坐在電話旁等著姊姊來電,腦子里想象著,姊姊現在一定正在逼問姊夫……不知怎麼搞的,她老覺得姊姊好像很樂意撮合她跟德克。
鈴……
電話只響了一聲,立刻被她迅速地接起。
「姊,怎麼樣?姊夫怎麼說?」
電話那頭的人靜默了一下,才緩緩開口。
「我不是你姊姊。」
預料之外的低沉嗓音,嚇得她差點拿不穩手中的話筒。
「你你你……怎麼有空打電話?」
黎以歡覺得自己的心髒差點麻痹。真是一點壞事都做不得啊!
她緊張地抓著話筒,搔著腦袋,努力回想自己剛剛有沒有講了什麼不該講的話。
「打來是要告訴你,我正要上飛機。」
她似乎不太對勁。德克的眉頭快速皺了一下,隨即松開。
「喔……」由于太過震驚,導致黎以歡到現在腦筋還沒有辦法靈活的運轉,只能喃吶地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不過,嚇著歸嚇著,知道他特地打來交代行蹤,還是讓她心頭甜絲絲的,像被喂了好幾罐蜂蜜。
「就這樣?」
他那不太滿意的輕哼,讓她警覺地豎起全身寒毛。
「呃……」
「不交代我要小心一點,或是不準多看別的女人一眼?」
坐進機艙後,在關機前的短暫幾分鐘,他突然想听听她的聲音。老天,他們甚至分開還不到半天。
「如果我跟你碎碎念這些,你真的會比較小心一點嗎?」
「不知道,我還沒開放過這種權利,讓人對我碎碎念。」
黎以歡像個傻瓜一樣,對著話筒笑個不停,心底開心得直冒泡。
原來吃了蜜的不是她的心,而是他的嘴,好難得啊!
像他這麼酷的男人,居然也會說這些話?
如果能把這些話錄下來,那就更完美了,天曉得還會不會有機會再听見?
她站起身,開始認真研究起電話有無錄音功能。
「那……你一定要加倍小心,離那些刀呀劍的遠一點。」
「收到。」德克的嗓音里微帶笑意。
「順便提醒你一點,我們這個時代大多使用炸彈跟槍械。」
哇咧,居然被他反將了一軍!
「對喔,我都忘了你是現代人,熱愛一夜的現代男人。」黎以歡立刻揮劍反擊,順便裝傻提醒他千萬別做「壞事」。
「我胃口沒那麼好。」
這次,他是真的笑出聲音來。
那低沉的笑聲敲擊在她的心上,瞬間惹得她滿頰酡紅。他隨便一個動作、一點笑聲,都能讓她覺得自己像個十足嬌羞的小女人。
拜托,她可是「大膽歡」耶!
不過,一踫上他大丈夫滿分的氣魄,以及容易讓人充滿邪惡念頭的陽剛體魄,她的金字招牌就幾乎搖搖欲墜。
「是嗎?那你之前夜夜出門,難道是去練拳?」說到這個,她就忍不住想起這段可恨的前塵往事。
電話那頭沉吟了一會兒,才听見他認真的嗓音傳來。
「放心吧,那時候我已經對其他女人提不起興趣。」
黎以歡的心髒猛然一縮,正要開口問個明白,他迷人的嗓音再度響起。
「乖乖等我回來。」
說完,也不等她回應,他便掛斷電話。
就這樣?
甚至在她找到錄音功能之前!
她瞪著電話,決定下次要告訴他,以後他們講電話,一定要等彼此都說完再見後才能掛斷。
黎以歡才剛想到這里,電話又響了。
照例,電話只響了一聲,她便立刻接听。
「你以後不準說完就馬上掛斷電話,至少給我兩秒鐘,補個「再見」還是「我愛你」,知道嗎?」
黎以歡僻里啪啦說了一堆,電話那頭卻毫無回應。
她不禁皺眉,「喂?」
能這麼快把想說的話吐出來固然痛快,但現在這種不尋常的氣氛。實在令人相當匪夷所思。
「以歡,你們在一起了啊?」
一听見姊姊語帶調侃,黎以歡真想拿頭去撞豆腐。
真糗!
「呃……姊,允恆最近乖不乖呀?」
「少拿我兒子當擋箭牌!乖乖說吧,你們進展到哪兒了?生未煮了這麼久,到底變成熟飯了沒呀?」
黎以琴才沒這麼輕易便放過老妹,問起話來生冷不己心。
「姊——」黎以歡求饒意味濃厚。
「本來我還擔心你被綁架後會不會在心里造成陰影,看來是我多慮了,男人的療愈能力果然遠遠大于家人啊!」黎以琴感嘆道。
「其實……也不完全是這樣啦……」黎以歡低聲咕噥。
想起那時差點被侵犯,她到現在還是會忍不住打冷顫,但一想起後來發生的事,甜蜜便遠遠大過于恐懼。
黎以琴听在耳里,心中立刻了解了幾分。
「X6是個不錯的男人,只是工作性質比較危險。」
「姊,X6只是他的代號,他的名字是德克。」
「他自己跟你說的?」黎以琴驚訝地問。
「是啊,怎麼了嗎?」
電話那頭靜默了許久,才又開始有回音。
「以歡,我曾听說他從不告訴人家真名,因為這是他們那一行自我保護的基本原則,所以,我覺得他真的很愛你。」
「我們……已經確認過這一點……就在這兩天……」
「原來如此。」
「什麼東西原來如此?」
黎以琴沒有回答,倒是將話題一轉。
「以歡,關于德克最近正在處理的名畫失竊案,我問過你姊夫了。德克好像打算獨自行動,混進高級俱樂部調查,但是,要混進那種地方,單身者很容易被懷疑,如果是夫妻,看起來會比較自然。」
「那他沒有和……」
「沒有,他的左右手全部投入另一個案子,何況,他喜歡單打獨斗,在家族里是出了名的。」
「這樣不是很危險嗎?」黎以歡擔心的擰緊雙眉。
「尤其是這次,特別危險。我跟你姊夫商量過了,結論是由你去假扮他老婆最恰當。當然,你姊夫會安排好所有事情,還會加派組織里多名一級保鏢專門負責你的安全。不過,這些要瞞著你的那位進行才行。」
「為什麼?」
「因為他是個獨行俠,能力超群又夠自負,絕不願輕易接受這樣的安排。你們能有進一步的發展,連你姊夫都很意外,為了表弟的幸福,他才勉強答應在這件事插上一腳,再說,當時允恆被綁架,多虧你那位英勇的騎士出手相救,我們夫妻還欠他一次人情。以歡,你打算怎麼做?不管你的決定是什麼,我一定全力支持。」
黎以歡沒有想太多,很快地回道︰「姊,我沒辦法看他單打獨斗,卻沒人從旁給予協助。」
法國
黎以歡以「宋太太」的身份,搶先一步住進這間奢華的俱樂部,並趁德克來到拒台準備辦理會員登錄時,及時趕到他身邊。
「先生,請問您是單獨前來嗎?」拒台小姐忍不住多打量他兩眼。
單獨住進這里的人不多,因此比較惹人關注。
「老公,你終于來了!」
當德克側過頭,看著把他整只右臂抱進懷里的人兒時,額頭的青筋抽動了一下。
他的臉瞬間一沉,沉默不語,直盯著她看。
如果他以為「乖乖等我回來」就是兩人之間有默契的結論,難怪他現在會氣成這樣!
黎以歡被他看得頭皮發麻,連忙轉向拒台小姐。
「抱歉,他是我老公,證件之前已經都給過你了,還需要填什麼嗎?」櫃台小姐維持著禮貌且友善的微笑,道︰「沒有。宋先生,宋太太,請問接下來需要提供兩位什麼服務嗎?」
德克看向「宋太太」,傾身貼在她耳邊咬牙低語,「我們最好談一談!立刻!」
聞言,黎以歡輕顫了一下,不知是因為他話里的威脅之意,還是因為他溫熱的氣息吹拂著她敏感的耳際。
「啊,我老公說,他為了趕來這里陪我度假,開了好久的車,所以想先去宴會廳用晚餐。至于行李,因為不重,我們自己帶回房去就可以了。」
黎以歡話才剛說完,就被德克用力一拉,帶往僻靜的角落。
「你要帶我去哪里?不先吃飯嗎?」
他停下腳步,轉過頭,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將她狠狠拽到胸前,俯首怒瞪著她。
「你答應我會乖乖的!」
黎以歡從沒見過他這麼生氣,不安的咽了咽唾沫,伸出雙手輕輕貼在他的胸膛上。
「我、我什麼事都沒做……」
精準來說,是「還」沒做。
除了先幫他打通關,讓這里的人以為他們不過是眾多來這里度假找樂子的夫妻之一。
「我指的是乖乖在家里等我!」德克眯細雙眼,下顎緊繃,拼命壓抑怒氣的低吼出聲。
「可是姊姊說,你自己一個人待在這種地方很醒目,容易成為被鎖定的目標。」
聞言,他炯亮的雙眼緊盯著她。
很好,那對夫妻也插了一腳。
「我不要你跟危險沾到任何一點邊,萬一你因此出……」話說到一半,轉角傳來人聲,他猛然住口,別開臉,再度抓起她的手往前走。
該死!
全世界都該死!
他應該狠狠凶她一頓,把她趕回安全的地方,而不是告訴她情況有多危險,他有多擔心她!
關于這件畫作失竊案,他隱藏了部分事實沒有呈報,因為,越是調查,他越發覺對方是沖著他來,而不是那些價值上億的藝術品。
所有線索都指向以前他在美國時牽涉的一件案子,對方不是好惹的人物,萬一她因為他而出什麼意外,他永遠不會原諒自己!
「你還要走多遠,氣才會消?」黎以歡吃力地跟著他又快又大的步伐,嬌喘不休。
听見她上氣不接下氣的直喘氣,德克眉一皺,停住腳步。
她左右張望了一下,發現不知是巧合還是他已先來探過路,他們正好停在提供晚餐的宴會廳外。
德克用力固定住她的小臉,強迫她看著他。
「立刻回去!」
「不要。」
「以歡,這不是鬧著玩的!」他試著換個方式讓她答應遠離這里所有的危險。
「我是抱著很嚴肅的心情來這里,目的是讓你不被懷疑,我保證一定會乖乖的。」
她毫不妥協的看著他,神態堅定。
本來她還在意自己會不會造成他的負擔,可是見到他如此焦急的要她走,更讓她確信這里一定很危險,否則他不會如此厲聲教她回去。
「如果你真願意听我的話,就立刻回台灣去!」
黎以歡望著他幾乎發狂的陰暗眼神,幾乎就要敗下陣來,但她不容自己退卻,尤其在知道他有危險後。
「讓我留在這里……」她稍微軟化態度,輕聲懇求。
看著她的小臉,德克感覺心底有股燥熱猛地直竄。
他早已習慣水里來、火里去的生活,就算真的遇上足以威脅性命的狀況,他也不會眨一下眼楮,可是,他不能忍受讓深愛的女人身處在不可知的危險里,一想到她可能受波及,甚至受傷……
「該死!你一定得回台灣,馬上!」他光是想,胸口便騷動不已,他不能忍受她有任何受傷的可能性,就算只有一點點也不行!
「我絕不走!」黎以歡揮開他捏痛了她的手,用力瞪著他,堅守自己的立場。
「你……」
他胸口猛然一窒,提氣正要再開戰,忽然有道說話聲傳來。
「嗨,來自台灣的東方小美人,你怎麼還不進去用餐?」
兩人間的戰火,因為這幾句友善的介入,被迫暫時中斷。
黎以歡深吸幾口氣,連忙換上和善的笑容。
「史密斯先生。」
「今晚的餐點很不錯喔,不過,會場里少了你,都有些黯然失色了。」這名年紀約五十多歲的男士朝她眨眨眼,完全沒有注意到她身邊還站了個男人。
「史密斯先生,你人真好,讓我還沒吃晚餐,就先被你的贊美喂飽了。」
黎以歡話一出口,立刻換來德克兩記冷瞪。
她假裝沒看見,心想,氣死他最好!
也不想想,她千里迢迢從台灣飛來這里,他連一句關懷也沒有,更別提什麼溫存的擁抱,看見她出現,還立刻氣得像火山爆發,說她完全沒被他的反應傷著,絕對只是她自欺欺人的謊言。
「呵呵呵!」史密斯像只喝醉的青蛙,呵呵笑個不停。
德克冷眼瞪著眼前高大的中年白人,不悅地蹙緊眉頭。
尤其察覺對方正以欣賞的眼光看著她,他長臂一攬,一把緊扣她腰際,將她困進懷里。
他低下頭,看著她因快走與爭執而染紅的嬌顏和略微散亂的黑發,以及急促起伏、引人遐想的胸脯,當下,他忽然有個野蠻的念頭——
他想將她永遠鎖在他的臥房里!
終于察覺德克佔有欲十足,史密斯有些困惑地問︰「小美人,你身邊這位是?」
黎以歡微微啟唇,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比較好。
萬一德克堅持把她送走,到時老婆莫名其妙不見了,他一定會被許多人追問,那麼,她應該說自己是他的朋友?還是妹妹?
德克見她遲遲不回答,臉色更難看。
「你好,敞姓宋。」
他主動伸出手,皮笑肉不笑地向史密斯表示友善。
听見他這樣介紹自己,黎以歡詫異的視線立刻落在他裝作若無其事的英俊臉龐上。
她心跳加速,血液興奮的在體內竄動。
老天!他在吃醋!
他居然為了她而大吃飛醋?!
狂喜過後,她好不容易靜下心,仔細想了一下。
其實,這似乎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萬一他不吃醋,她才應該緊張。
「喔,是東方佳人的老公?」史密斯露出驚喜的表情,熱情地上前和他握手。
「這是你到這里的第一晚吧?一定要試試這里的白酒,非常美味!」
三人簡短交談了幾句,史密斯便一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表情,開心的簇擁著他們走進宴會廳。
用餐時,史密斯夫婦幾乎把整個俱樂部的達官顯貴統統介紹給德克認識。
今晚,德克的雄性意識異常強烈,從頭到尾,他擁著黎以歡腰際的大掌從未松開過。
回房前,黎以歡對他笑得一臉得意。
這下子,就算他再不願意,也不能把她趕走了,因為他們這對「夫妻」現在可是財力驚人的史密斯夫婦的好友!
他遲早會發現她身後私著多名保鏢,但為了她的安全,他絕對不會教他們離開。
他也許不需要她,但多點人手幫忙,總不會有壞處。
嗯,勝券在握的感覺真是棒透了!
回房後,稍早史密斯建議喝下的那三杯酒,開始在黎以歡體內作怪。
她覺得全身熱烘烘的,好想盡情放縱。
她也發現,自己居然無法克制地緊盯著德克性感的嘴唇和頸項猛瞧。
她好想、好想解開那些緊緊裹住他陽剛體魄的衣裝,渴愛的心與身子越來越沉重,視線也越來越模糊,最終化成一股對他濃烈的渴求。
剛檢查完房間,又裝設了幾個安全裝置後,德克察覺黎以歡熱切的視線,下月復迅速竄起一陣狂猛的騷動。
過去共有過的美好與激情,瞬間有如火上加油,使得他身下的硬挺變得更加火燙熾人。
他走過去,抱起癱在沙發上的她,原想先把浴室讓給她用,未料他還來不及抱她進浴室,兩人便驚天動地吻了起來。
忘了是誰先開始,但當他抱著近手被他剝得半果的她滾上床時,這個問題已不重要。
在酒精的催情作用下,黎以歡變得更加大膽,用力又投入的回吻著德克,引爆他最原始的雄性剛猛需求,直想擠進她雙腿間,恣意侵佔。
像再多的吻也不夠,她快速翻過身,跨坐在他身上,像個浪蕩又青澀的女巫。
他的雙眸變得極具侵略性,下半身的剛挺越發堅硬如石。
她胡亂解開他身上的衣物,先是領帶、外套、村衫,接著是皮帶、長褲,紛紛被她拋至一旁。
此刻,她的眼中只有他。
「以歡?」德克輕嘆口氣,然後抓住她的雙手,反身一壓,將她嬌柔的身子固定在他勃發的身下。
他單手支撐身軀的重量,望著她氤氳美麗的眸子,一掌輕輕撫模她紅艷的臉頰。
「你的臉好燙。」他微微蹙眉。
「我喝了酒就會這樣。」
黎以歡給他一個簡單的解釋後,突然伸手一攬,勾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拉,讓渴望著彼此的唇緊緊貼住對方。
他們用力親吻著,像恨不得將對方揉進自己身體里般,激清又投入。
「就是這樣……」
听見她略帶羞快地嬌嗔,毫無隱瞞的吐實,這可愛的模樣讓他倏然低吼,將她身上原就凌亂的衣物一一剝除。
她緊抱著他,什麼也無法多想,像溺水的人緊抱住浮木般,不願放開。
在他挺身進入時,她突然悶哼一聲,他身子一僵,停下所有動作。
「我弄痛你了?」德克仔細梭巡她臉上不尋常的潮紅,唯恐自己力道太過剛猛,傷了她。她有多麼窄小細致,他是知道的。
黎以歡連做了兩個深呼吸,搖搖頭。
「是你突然……我還沒有心理準備……」
「抱歉。」他說著,就要退出。
但她根本不讓他這麼做,縴腿一夾,要他留在她的體內。
「別……」
「嗯?」他趕緊停住。由于強忍住猛烈的,他額上開始冒出薄汗。
「別欺負人……」她蹙緊眉頭,小臉痛苦地皺起。
那似嗔似怨的嬌吟讓他猛然屏住氣息,以免自己控制不了,蠻橫地開始在她體內橫沖直撞。
「不要我走?」德克小心地確認。
如果她不要他再繼續,就算他會因此痛苦不已,他還是會尊重她;相反的,只要她願意接受,他也絕不輕言離開!
「我從沒要你走過……」
黎以歡抬眼望向他,水亮的杏眸里滿滿的愛意似蜜,瞬間勾惹出他滿腔柔情與狂烈的。
……
在兩人之間延燒的欲大越來越熱烈,浪潮般的一波逐著一波,直到攀升至頂點後,所有一切突然猛烈的釋放。
黎以歡身子癱軟,腦子里盡是他沖往頂點時那一聲令人心顫不已、獸似的昂然低吼,以及那汗濕淋灕的結實虎軀。
德克擁著嬌喘不停的她,手掌輕輕撫過她敏感的肌膚,看著一連串惹人憐愛的輕顫竄過她全身,他低沉地笑了。
望向她帶著激情余韻的迷蒙水眸,他緩緩俯身,吻住她微腫的嬌艷粉唇,再度廝磨輕啃。
「嗯……」她求饒著低哼。
他貼近她耳畔,在她紅得發燙的耳朵印下一個又一個濕熱的吻,溫存無比,「你是如此嬌弱……」
「我……呃!」
……
這一次,德克告訴自己,一定要對她很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