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間只剩下了她和卡爾,孤零零的依偎這彼此,相依為命。
「他們都不要我了,是不是啊卡爾?」緊緊的抱著卡爾,若霜冷得瑟瑟發抖,其實她只是心冷了。卡爾舌忝舌忝若霜的臉蛋,把頭緊緊的和她靠在一起,若霜豆大的淚珠,順著眼楮落在卡爾頭上。
「我以為,我把每個我覺得重要的人都放在心上,他們也會把我放在心上。我以為我是可愛的,我以為他們可能是喜歡我的。卡爾,我是不是很差勁?我、、、、、、」
卡爾蜷縮在若霜身邊,身上的傷痛讓它支持不住,沉沉的睡去了。若霜和卡爾抱成了一團,坐在台階上,起風了,夾著一些小雨,一些雪花,無情的打在若霜身上,若霜把斗篷月兌下來,罩在了卡爾身上。
她抱著雙臂,看著眼前漆黑的一片,想象著曾經和荊軻在一起那歡樂的時光。那時候,她是快樂的,自由的,童真的。那時候,她可以無拘無束的抱著荊軻,跟著他在草原上飛馳,她可以和他睡一張床,緊緊的抱著他,那是,她每天都能做個美美的夢,一個她和荊軻兩個人的夢。
而今,她再也無法做夢了,荊軻總是把她推離自己的身邊,她找不到任何借口能依偎在荊軻身邊,能抱著他睡覺。甚至,他還躲著自己。
直到她以為有了一個無話不談的知己,她為她贖身,只是因為她可以和她一起合奏,那種心靈的感應,讓她一度認為這是老天送給她的禮物,就像當初把素素送到她身邊一樣。可是,同樣是花魁,卻是兩種人,一個為她嘔心瀝血,一個卻深深的出賣了她。
她不知道,自己活著的事如果飄飄知道了,是開心?還是難過?若霜不敢去想。原來,其實她才是最可憐的,做了那麼多事情,卻從來都是為他人做嫁衣。這個世界,讓她覺得開始討厭了,她好像逃避,逃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自生自滅。
‘轟隆隆、、、、、、’看著天際的一道閃電,若霜覺得好可笑,這正月里居然出現了雷聲,還有閃電。這是在示警什麼嗎?上天是在可憐她被人背叛了?還是在慶祝她發現有人背叛她了?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
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顏色
一陣風一場夢
愛如生命般莫測
你的心到底被什麼蠱惑
你的輪廓在黑夜之中淹沒
看桃花開出怎樣的結果
看著你抱著我
目光似月色寂寞
若霜輕聲的吟唱著畫心,一邊唱,一邊哭,又一邊笑,她覺得自己真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人了。孤單得只有一只忠心的狗為伴。不過還好有這只狗,否則她都不確定自己是在做夢,還是在真實的世界里。
楚逍遙撐著傘,背著背簍,一走進院子里,就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借著閃電,他看著若霜蜷縮在屋檐下,滿臉都是淚痕,可憐兮兮的樣子。睜著眼楮,卻沒有發現他走近。她活在一個人的思想里,她是受什麼刺激了嗎?
楚逍遙趕緊推開房門,點上蠟燭。
「霜兒,你怎麼了?怎麼不進屋?」楚逍遙把若霜抱起來,發現她的身子冰的跟雪一樣的。還踢到了她身邊的卡爾。卡爾一個激靈醒了過來,看到是楚逍遙,才又呼呼睡去。
把若霜放在床上,蓋上了厚厚的被褥,拍拍她冰冷的臉蛋,若霜這才抬頭看著楚逍遙,眼神很空洞,「逍遙哥哥,是你嗎?」
「是我,你怎麼了?」從來沒有看到若霜如此受傷的樣子,楚逍遙覺得心里好疼。
「我想你了,就來找你了!」若霜緊緊的抱著楚逍遙,從他身上感受一點點溫暖。
「傻瓜,這麼冷的天,你怎麼過來的?小白呢?」
「我和卡爾走過來的。我來了,發現沒有人!」
「噢,過年我都讓他們回家了,他們要過完正月才會回來!你休息一下,我去燒點熱水!」
「我不渴,你別走,別走!」若霜可憐兮兮的哀求到,楚逍遙看到若霜這副樣子,嘆了口氣,緊挨著她坐下了。
「我、、、、、、、我以為我雖然不是讓所有人喜歡,但是至少不是惹人討厭的。我以為你們都會喜歡我的!」若霜癟癟嘴,委屈的不得了。
「我們當然都喜歡你了!」楚逍遙驚訝的說道,他們對她如此明顯的情誼,難道若霜都感受不到?
「你們都拒絕我的靠近,出賣我、、、、、、、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若霜抬頭看著楚逍遙,眼淚在眼眶打轉,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出賣?」
「我以為她是我的知己,我把什麼心事都跟她分享,沒想到她居然會出賣我,她居然會出賣我!」若霜自顧自的說道,她無法控制自己激動的情緒。她緊緊的拽著楚逍遙的手,很用力。身體卻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霜兒,好了好了,都過去了。別想了!」楚逍遙把若霜抱在懷里,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背,若霜的身體就像篩糠一樣的,抖得咯咯響。
「你告訴我,她為什麼要出賣我?為什麼想我死啊?」若霜抓起楚逍遙的衣襟,狠狠的搖晃道。
此刻,楚逍遙猜到了個大概,可能是飄飄出賣她了,因為她說過,飄飄是她的知己,一開始楚逍遙也覺得,若霜很容易相信一個人,她總是會無條件去信任別人,所以現在被人背叛了,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才會變成這樣。
「霜兒,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存方式,有時候人為了生存,總是會做一些自己都無法接受的事情,你要明白這個事情。有些事,是身不由己的。」楚逍遙沒有見過飄飄。
但是他覺得,既然若霜能看上她還為她贖身,那麼這個女子應該是有著某種特殊的氣質的。否則若霜不會那麼信任她的。而且若霜還揚言說要把飄飄介紹給樊於期,那又為什麼飄飄會背叛霜兒呢?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