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了荊軻和素素兩人在大廳里吃飯,無聲無息的,「公子,你這麼做,又是何苦呢?」
「他們有一天會明白的,素素,苦了你了!」荊軻歉意的看著素素,非常內疚。
「我的命都是公子給的,能幫你,我很開心,只是可憐霜兒這個孩子,唉、、、、、、」素素說著,便滿眼淚花。輕聲抽泣起來。
「我知道!」荊軻緊緊的握著素素的手,兩人都無言的對視著,眼里充滿了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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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霜騎著小白,毫無目的的跑著,臉上布滿的淚水。她好委屈,好難過,好心疼。她一直以為荊軻可能心情不好,所以對她發脾氣,可是,知道今天,她才知道,原來,她在荊軻心里的位置,僅僅是親人而已。
她無法接受這種結果,尤其是听到他即將和素素成親,這就意味著她這輩子都失去荊軻了。不能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了。她這編織了十七年的美夢,居然就這麼一瞬間支離破碎。而且,對方還是她無法去搶,去奪,去恨的師傅。
她該怎麼辦?怎麼辦?風聲在耳邊呼嘯著,若霜心里疼得撕心裂肺,她不停的質問蒼天,這是為什麼?到底是怎麼了?這一切原本很美好的啊。小白不知不覺的,居然跑到了菩提河,若霜下了馬,看著水面隨風蕩起的層層波瀾,她忍不住淚如雨下。
「啊、、、、、、、、、老天爺,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啊?我錯在哪里了?」若霜朝著水面哭喊著,咆哮著。她想不通,一點也想不通。
「你這麼可以給我開這種玩笑啊?老天爺,我等了十七年啊,等到現在卻連等待的資格都被人奪走了。我只是個女人啊,你怎麼可以這麼傷害我。
我喜歡大哥啊,我愛他啊。我怎麼可能忘記他啊?就算我任性,就算我不講理,這些我都可以改啊,改到他喜歡啊。你怎麼可以連個機會都不給我。
大哥,你說過這輩子都要陪著我的啊,你怎麼出爾反爾啊?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這是假的,這不是真的啊。難道這一切真的是我一廂情願嗎?你不在乎我?你把我毫不猶豫的趕出了你的世界?你就這麼狠心嗎?」若霜跪在河邊,傷心欲絕的控訴著。
阿牛舉著火把,站在若霜身後,看到若霜小小的身子蜷在河邊,不停的嘶喊著,他也忍不住眼淚婆娑。
「霜兒,把大哥忘記了吧?就把他當親哥哥就好了!」阿牛走過去,抱起霜兒,看到她滿臉的淚痕,伸出袖子為她擦了擦。
「三哥、、、、、、、、」若霜一下子撲在阿牛懷里,失聲痛哭起來。「我怎麼忘得了,我從第一眼看到他就決定了長大了要嫁個他。十七年啊,我等了十七年,好不容易長大了,我以為我可以擁有了,我以為我就可以得到全世界了、、、、、、、、、嗚嗚嗚嗚!」
「霜兒,好霜兒,不哭了啊,你這麼優秀,肯定會有很多人喜歡的。」阿牛陪著若霜,坐在菩提河邊,就那麼靜靜的呆著,也不說話。
好久好久,若霜抬起頭,仰望著天空,天空布滿了繁星點點,居然還有一彎新月。才四月份,居然能看到月亮了?若霜從來都沒有太關注月亮是每年的幾月份出現,最園最亮。
「三哥,如果我死了,大哥會心疼嗎?」
「傻瓜,你怎麼可以隨便死呢?大哥當然會心疼的,我們大家都會心疼的!你最好不要有這個念頭!」阿牛抓著若霜的手,拼命的晃到。
「我知道,我不會死的,放心把三哥,我會好好活著的!」若霜淡淡的說道,看著這寬闊的菩提河,突然想起了那首禪詩︰
菩提本無樹,
明鏡亦非台。
本來無一物,
何處惹塵埃。
她不由得覺得有點搞笑,人怎麼可能做到這種地步呢?除非心死了。
「霜兒,已經很晚了,我們回去吧?大家肯定都擔心死了!」阿牛推推一直呆坐著不說話的若霜,唉,真是可憐啊。
「嗯!」不想讓大伙太為她擔心,若霜站起身,朝小白走去,小白用頭蹭了蹭若霜,便是安慰,若霜輕輕的抱了一下小白,便爬上了馬背。
越靠近將軍府,若霜心里越難過,可是,她還是要去面對,她還要為素素做嫁衣。
看到若霜和阿牛回來了,站在黑暗中的荊軻在放下心來,他悄悄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拿出匕首,在自己的大腿上深深的刺了一刀。已經多少次這樣做了,他都記不得了。
第二天,若霜便開始為素素設計婚紗了,她要做一件非常漂亮的婚紗給素素,因為她是嫁給若霜最愛的人。必須要很美很美。
沒有人嘗過為別人做嫁衣是什麼感覺,若霜卻非常清楚,那一針針,就像是把自己的心粉碎後,縫上去一樣,嫁衣做好了,自己的心也沒有了。若霜一個人坐在繡房里,遣退了所有繡娘,就連飄飄和馨兒也不讓幫忙。一針一針的縫,眼淚一顆一顆的掉落。她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淚,縫了多少針,被刺穿了多少次手。總之,她沒日沒夜的趕制婚紗,不想見任何人,不想說話。沒有人知道她心情怎麼樣,也沒有人知道她哭成什麼樣了。
用了十幾天,若霜終于把荊軻和素素的禮服都做好了。這婚紗,是用綾羅做的,潔白如雲,婚紗上面繡的是一朵朵小小的臘梅花,這是她很喜歡的一種花,跟著飄飄學了那麼久,終于有點像樣了。
看著這件在古代根本就找不出的婚紗,若霜又忍不住淚如雨下了,原本這是想在自己和荊軻成親的這天穿的,不過,這輩子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她怎麼會去和對自己那麼好的師傅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