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氣沖沖站在了晴兒面前,狠狠瞪視著晴兒,居高臨下。
晴兒漫不經心地邊嗑瓜子邊抬起頭看著我︰「喂——干嘛?怎麼這麼激動?!別妨礙我看電視!」
出了這樣的事情,晴兒竟然還有閑心看電視,我愈發相信晴兒剛才在臥室的那場痛苦是在作秀。
我怒吼起來︰「許晴,你鬧夠了沒有?你玩夠了沒有!!!?」
晴兒干脆連頭也不抬了,繼續磕著瓜子,淡然說道︰「沒鬧夠,沒玩夠」
「你」我怒火升騰,憋悶難忍,不由自主握緊了拳頭。
晴兒抬起眼皮︰「怎麼?要動武?」
「你——」我看著晴兒揮舞了一下拳頭︰「你別以為我不敢!」
話一出口,晴兒就騰地站起來,由于晴兒站在沙發上,此刻倒顯得比我還高了些。
晴兒一把將手上的瓜子扔到我臉上,兩眼瞪圓︰「好呀,真有能耐,學會打老婆了,好,行,算你有種——來吧,打吧,為了別的女人,你打自己的老婆吧來呀,打呀——」
晴兒憤怒地嚷嚷著,毫不示弱地看著我。
「你——」我怒吼著舉起了胳膊。
晴兒一下子抱起了腦袋,接著就大叫起來︰「啊——」
此時,我猛然想起了剛才答應柳月的話,看著晴兒因為害怕畏懼而發出的叫聲,還有身體發抖的樣子,我心軟了,狠狠地一拳打在了自己的胸口!
晴兒啊了一聲,沒感覺到我的巴掌,抬起頭,卻淚流滿面,哽咽著說︰「你你你竟然真的要為了一個女人而打我那個女人害得我差點沒了命,現在,你又要為了她發狠打我,你打死我吧打死我算了反正我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再死一次又如何反正我現在活著也還不如死了,你打呀,打呀——」
我注視著晴兒,心里很痛惜,痛惜我的晴兒怎麼會變成了這樣。這一切都是怎麼造成的呢,我感覺到了深深的自責,晴兒今天的一切,難道不是我造成的嗎?這一切,不能怪柳月,也不能怪晴兒,這一切的罪孽根源是我,是我導致了今天的一切!
晴兒見我不說話了,愈發鬧騰起來︰「你們聯合起來對付我,你也不要我了,你也站在他們一邊,你還要打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我也不要活了」
說著,晴兒跳下沙發,光著腳就往陽台跑。
我真害怕了,害怕晴兒真的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舉動。
我一把摟住晴兒的腰,將晴兒夾在腋窩下,一用力,提起來。
晴兒在我胳膊下伸胳膊蹬腿︰「放開我——」
我將晴兒的身體夾住,直接去了臥室,將晴兒扔到床上,然後無力地說了一句︰「好了,夠了,累了吧,歇會吧」
晴兒見我這樣,突然不做聲了,靠在床頭,偷眼看著我。
我坐在床邊的沙發上,重重出了口氣,然後平靜地看著晴兒︰「許晴,我不會打你的,我說過,我永遠也不會動你一個指頭你看看你,你還是個讀書人嗎?你還是個大學生嗎?你還是個知書達理的校長嗎?別讓人家以為你是農村的那種潑婦,好不好?」
晴兒繼續不做聲。
我打開被子,給晴兒圍在身上,然後又坐回去,看著晴兒︰「你今晚導演了一場好戲,自編自導自演,你自以為很得意,很成功,可是結果呢,還不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不明白,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你到底要干什麼?」
晴兒縮在被窩里,沖我翻了一個白眼,嘟噥了一聲︰「你知道,何必問我!」
我說︰「是的,我知道我剛才是明知故問我知道你的那些原因許晴,這一切的根源在我,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希望,你不要將責任放到別人身上,你要追究,你要算賬,就找我,我願意承擔一切,我願意做一切事情來彌補我的罪過」
晴兒說︰「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不信到底是誰的責任,我心里有數,不用你說你願意做一切事情來彌補?好呀,那你去,去讓楊哥和柳月結婚去,你不是很能吧,你就去啊,去做啊!」
我說︰「有些事情使我們憑主觀努力能做到的,有些事情,卻是做不到的!」
晴兒說︰「我做不到,但是你能做到,那個柳月表面上不和我作對,听我的話,其實呢,我算看透了,她最根本的是為了你,她其實是最听你的話,你說的話,她保準听,她絕對听,你讓她跟楊哥結婚,她絕對答應!」
我說︰「但是,楊哥不答應,這不是我和你還有柳月能左右的!」
「楊哥」晴兒說︰「你以為楊哥真的不想答應嗎?楊哥哼今晚楊哥是在演習呢,是在故意和我作對呢」
我說︰「你錯了,楊哥沒有在演習,更不是和你作對,他是真的不答應的,他今晚和我說了很多,我了解了他內心真實的想法,他確實是不會答應柳月的!雖然他愛柳月,但是他不會娶柳月!」
晴兒愣愣地眼神看著我︰「真的?」
「真的!」我點點頭。
「為什麼?不可思議!」晴兒說。
「不為什麼,楊哥那個年齡的人思考的問題,不是我們現在能領悟的,等我們到了那個年齡,或許就明白了!」我說。
「那麼,就是說,楊哥是永遠也不會和柳月好了?」晴兒不死心,有問了一句。
「起碼目前是不會!以後,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呢?」我說。
「目前是多久?」晴兒問我。
我說︰「我不知道!但是,起碼在今後相當長一個時間段內,是不會了!」
晴兒眼里透出迷惘和誘惑,繼而是失落和失望。
「竹籃打水一場空,完了,over了,」晴兒嘟噥著︰「兩邊都徹底完蛋了,真沒勁!」
說著,晴兒伸直身子,拉起被子,蒙住頭。
我出了一口氣,站起來,去客廳收拾殘局,打掃地板,清理餐桌,收拾完,我草草洗了個澡,上床躺下。
晴兒突然從被子里露出腦袋,說︰「楊哥和柳月今晚一定很生我氣!」
我說︰「沒生你氣!」
晴兒說︰「在你面前他們不表現出來,心里一定很生氣,特別是柳月,一定很恨我!」
我說︰「你想錯了,她不恨你,也沒生你氣!」
晴兒說︰「真的?為什麼?」
我說︰「就因為她是柳月,而不是別的人,更不是你!」
晴兒哼了一聲,然後說︰「那你生我氣不?」
我說︰「生!」
晴兒說︰「不許你生我氣!」
我沒說話。
晴兒說︰「你現在還生我氣不?」
我嘆了口氣,違心地說︰「生又有什麼用,不生了!」
晴兒說︰「你說的是真話?」
我點了點頭︰「是真話!」
晴兒說︰「那我要證實一下!」
我說︰「你要怎麼證實?」
晴兒說︰「我要你和我**!」
我說︰「沒心情!」
晴兒說︰「那說明你還在生我氣!」
我說︰「我是沒心情!」
晴兒說︰「為什麼沒心情?」
我說︰「因為我很累!」
晴兒說︰「不行,你今晚必須和我做!」
說著,晴兒伸出手到我的下面,伸進我的內褲,開始撫模我的下面。
我說︰「模也白搭,起不來!我真的很累,不行!」
晴兒說︰「你是鐵人,你再累,要是想做,也能起來!」
我說︰「我不是鐵人了,我累了,就是硬不起來!」
晴兒的手在我下面模索著,撫弄著,我真的沒有反應。
晴兒看了我一會,說︰「那我給你親起來!」說著,晴兒就要把腦袋往下移動。
我一把拉住晴兒,將晴兒摁住在被窩里,說︰「別折騰了,好不好?」
晴兒瞪眼看著我︰「這麼就沒做了,你還硬不起來,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對我沒興趣了?」
我說︰「不是!」
晴兒說︰「既然不是,那今天是周末,我就是要你和我做!必須要做!」
我嘆了口氣,閉上了眼楮。
晴兒的腦袋還是移動下去,**了我的下面,輕輕吞吐吮吸起來
我無可奈何地放縱起自己的思緒,讓腦海里蔓延起來,努力集中精力,讓柳月和我的昔日**和糾纏情景在眼前回放
一會兒,我下面硬了。
晴兒停止了吮吸,滿意地說︰「這不就是行了,我就知道你剛才騙我,我就知道你還行的」
我伸手關了燈,將晴兒拉上來,壓在身下,分開晴兒的雙腿,**去,開始機械的**,一句話不說,腦海里還是和柳月的往日熱烈和激烈
我的心里帶著麻木和痛苦,狠狠地**著
晴兒邊申吟邊抱著我喘息說︰「只有只有你和我**,只有你進入我的身體,我我才能感覺到你還是我的我才能讓自己實實在在感到把握,感到真實,有歸屬感」
我不做聲,努力地機械進入運動著,很快就**出來。
射出的時候,我沒有感覺到快感,心里卻直想哭。
我一個翻身下來,仰面朝天,看著黑暗地天花板,眼角滑落出一滴淚水。
晴兒滿足地擁抱著我,將腦袋放在我的胸口,用手撫模著我的身體,喃喃自語︰「你是我的男人,是我的,誰也不能把你從我身邊搶走你只屬于我」
我仍舊不做聲,心里的苦痛繼續蔓延著一會兒,我听見晴兒似乎在自言自語︰「斗爭,沒有結束的時候或許,應該改變方式了」
我听了,心里驀地一驚,晴兒又要折騰什麼?
我說了一句︰「我每天都和你在一起睡覺,我的身體是屬于你的,你還不滿足嗎?你所謂的什麼斗爭,是自尋煩惱,知道嗎?」
晴兒說︰「沒錯,你現在是屬于我的,但是,我要你永遠都屬于我,我不容許出現任何不安定不保險的苗頭,我要扼殺一些可能給我的婚姻帶來不安定因素的火頭,扼殺的萌芽狀態愛情是斗爭,捍衛婚姻,更是斗爭,只要危險因素不消滅,斗爭就永遠沒有結束的時候,我不想自尋煩惱,但是,我沒辦法,我是被逼的」
我沒說話,晴兒也不再說話,我們都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晴兒說︰「峰哥,你還愛我嗎?」
「嗯」
「我不要你嗯,我要你正面回答!」晴兒說。
「愛」我吐出了這個字眼,卻覺得很干澀。
我覺得晴兒似乎是在自欺欺人、掩耳盜鈴,其實,我何嘗又不是呢?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一轉臉,卻發現晴兒早已經醒了,眼楮睜得大大的,正看著天花板發呆,眼珠子滴溜溜轉悠,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也不知道她已經想了多久了。
看我醒了,晴兒說︰「峰哥,今天是周末,我不想去學校了,我想放松休息一天!」
我說︰「好!你想怎麼放松?」
晴兒說︰「我想出去玩!」
我說︰「好,我陪你出去玩,是想逛街還是下館子?」
晴兒說︰「都不想,我想出去爬山,到城外去爬山!」
我說︰「好!那起床吧!」
兩人起床。
起床後,晴兒又說︰「我想給柳月打個電話,道歉!」
我一听,很寬慰,說︰「好,打吧!」
晴兒模起電話就打,很快就接通了。
「柳姐,是我」晴兒開始說話︰「柳姐,昨晚我喝多了,胡說八道了,對不起,讓你難為了」
不知道柳月說了什麼,晴兒臉上開始笑起來︰「哎呀——柳姐,真不好意思,我還以為你生氣了呢峰哥昨晚回來批評我了,我自己也覺得很抱歉,今兒個是專門給你道歉的」
我心里有些釋然,去衛生間洗涮,晴兒和柳月繼續打電話。
出來的時候,晴兒還在給柳月打電話︰「嗯好呀,柳姐,那我們在家等你啊,呵呵一定記得帶上小妮妮啊,我可是想死她了好的,那就這樣啊!」
說完,晴兒掛了電話。
我有些愕然,看著晴兒︰「干嘛?」
晴兒說︰「我邀請柳月帶著妮妮一起出去和我們爬山,柳月答應了,她開車來接我們,大家一起出去玩呢!」
我說︰「哦你該不會又在耍什麼計謀吧?」
晴兒撅起嘴巴︰「你老婆難道就這麼險惡?你就這麼看你老婆的?我可是誠心實意給柳月道歉了,柳月也接受了,為了更好的彌補我的差錯,我才邀請柳月一起出來玩的,柳月正好也沒事,很高興地答應了再說了,我也很想妮妮了」
我說︰「你真的是這麼想的?」
晴兒有些不高興︰「你老婆還沒壞到有那麼多心眼吧!」說著,晴兒扭身去洗涮。
我想了想,確實也覺得晴兒不會有什麼計謀在里面,大家出去爬爬山,散散心,看看山里的秋天,倒也不錯。
也許是晴兒真的覺得對柳月有些歉意,想修復和柳月的關系。我這樣想著,心情不由好起來。
晴兒洗涮完出來,我半開玩笑地對晴兒說︰「你是不是又暗地邀請了楊哥一起啊?」
晴兒臉一沉︰「臭男人,哪壺不開提哪壺,你是想找我事,是不是?」
我咧嘴笑了下,沒說話。
一會兒,柳月開車來了,我和晴兒已經在樓下等候,大家上車,一起去郊外的一座植被茂密的小山。
柳月今天的氣色好像不錯,似乎剛才和晴兒的電話讓她忘記了昨晚發生的事情,興致勃勃地開著車,邊和晴兒說笑著。
到了目的地,大家開始爬山,柳月和晴兒手拉手一起走,我帶著妮妮快步登山,小紅跟在後面斷後。
看著柳月和晴兒親密交談的樣子,我心里突然覺得很輕松,和妮妮比賽爬山,很快將他們落在了後面。
我和妮妮很快到了山頂,最後的半程妮妮爬不動了,是我將她抱著爬完的。
站在山頂,附近的景色一覽無余,秋日的金黃和爛漫讓人心悸。
妮妮不肯下來,非要讓我繼續抱著。
一會兒,妮妮對我說︰「大哥哥,昨晚我又被尿憋醒了」
我說︰「哦沒尿床吧?」
妮妮說︰「沒有啊,我想喊媽媽帶我撒尿呢,可是」
我說︰「可是什麼呢?」
妮妮的神情有些難過︰「可是,媽媽在那里哭呢,趴在枕頭上,不停地哭,也不出聲,我嚇壞了,愣是沒敢說話」
我听了,心里一陣發酸,抱緊了妮妮,沒有說話。
妮妮童真的眼里露出一絲傷感︰「大哥哥,你說,媽媽為什麼經常會在夜里哭呢?我發現好幾次了」
我心里嘆了口氣︰「妮妮,大人的事情,你現在還不懂,等你大了,你就明白了」
妮妮含著食指,看著我,好像沒有听明白我的話,一會兒說︰「今天媽媽接了個電話,突然就很高興了,說要帶我出來玩,爬山,我看到媽媽今天好高興呢,媽媽高興,我就開心我想要媽媽一直這麼高興呢」
我親親妮妮的臉蛋︰「乖,寶貝,你媽媽以後會永遠這麼開心的」
妮妮嘻嘻笑了,摟著我的脖子,在我耳邊叫了一聲︰「小爸爸,嘻嘻」
我忙說︰「妮妮,乖,可不要在別人面前這麼叫啊不然,你媽媽和大姐姐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妮妮听話地點點頭︰「嗯可是,那天我在老師面前說你是我爸爸,我媽媽也沒生氣啊」
我說︰「那天是特殊情況,以後不許這麼叫了,記住了嗎?還是叫大哥哥吧!」
妮妮有些失望,又說︰「那我只在你面前叫,可以嗎?」
我搖搖頭︰「這次就算了,以後不可以了!」
妮妮撅起嘴巴︰「我不,我想叫嘛,我想讓大哥哥做我的小爸爸」
說著,妮妮似乎很委屈,要哭出來。
我趕緊安慰妮妮︰「乖寶貝,別哭,大哥哥是不能做你的小爸爸的」
說這話的時候,我的心里很苦澀。
妮妮更加委屈了,嘴巴一張,嗚嗚哭起來︰「嗚嗚我不嘛,我不嘛妮妮想要小爸爸,妮妮喜歡大哥哥,妮妮要大哥哥做妮妮的小爸爸」
妮妮一哭,我受不了了,心里很難受,特別是想到妮妮缺少父愛。
我忙說︰「妮妮,大哥哥和你說呀,要不,這樣行不,你只可以在大哥哥跟前叫,不讓別人听見,好不好?」
妮妮一听,破涕為笑︰「好呀,大哥哥,小爸爸小爸爸」
我听了妮妮的稱呼,心里一股說不出地滋味,一時不知是喜是憂。
我嚴肅地看著妮妮︰「妮妮,你必須答應大哥哥,只準在我們兩個單獨在一起的時候這麼叫,不準讓其他任何人知道,包括你媽媽,不然,大哥哥就不許你這麼叫了!」
妮妮認真地點點頭,伸出小手指︰「嗯大哥哥,我和你拉鉤!」
我和妮妮鄭重地拉鉤上吊,然後妮妮又高興地摟著我的脖子叫了起來︰「大哥哥,小爸爸小爸爸,大哥哥」
看著妮妮歡快的樣子,我的心里覺得很欣慰,又覺得妮妮很可憐。
一會兒,晴兒和柳月氣喘吁吁地爬到山頂,小紅也上來了。
柳月看到妮妮還讓我抱著,說︰「妮妮,快下來,自個兒玩一會!」
妮妮嘻嘻笑著︰「媽媽,大姐姐,你們好慢啊,我們多快呀,我和小——」
我抱著妮妮的手在妮妮**上一用力,妮妮遲疑了一下,接著就說︰「小哥哥爬得快!」
柳月和晴兒都笑了,晴兒說︰「哈哈大哥哥成小哥哥了」
妮妮看看我,做個鬼臉。
我放下了妮妮,妮妮在山頂歡叫著跑動著,小紅跟在妮妮後面照看著。
柳月和晴兒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歇息,看著周圍山下的景色。
柳月掏出手絹遞給晴兒︰「小許,擦擦汗吧!」
晴兒接過手絹看了看︰「柳姐,這手絹真漂亮,哎呀——上面還有你的名字呢,還有一朵花兒,呵呵是你自己繡的?」
柳月笑著點點頭︰「是的,業余愛好!」
晴兒說︰「你可真巧,有空我跟你學繡花吧?」
柳月說︰「好呀,這個很簡單的,你這麼聰明,要是學的話,很快就能學會的!」
晴兒說︰「嘻嘻我很笨的」
柳月說︰「可不是了,我知道小妹很聰明的,心靈手巧,呵呵」
晴兒看著柳月說︰「哎——柳姐,我可真羨慕你,我要是有你這麼一個姐姐就好了」
柳月笑了︰「我比你大,我就是你姐姐啊,呵呵我可是一直把你當小妹看的」
晴兒也笑了︰「你要是我親姐姐多好啊」
柳月微笑著看著晴兒,沒有說話,似乎若有所思。
晴兒今天的變化很大,特別是對柳月的態度,我覺得心里很奇怪,但是,又實在是挑不出什麼毛病來,看柳月的神情,似乎也有些意外于晴兒態度的突然轉變,但是,柳月臉上依然是露出很高興的樣子。
我了解柳月,她經歷了太多的人生苦難和滄桑,人生閱歷不可謂不豐富,可能會對很多人設防,但是,對我和晴兒,我有一種直覺,她從來沒有設防。
晴兒又誠懇地看著柳月︰「柳姐,我小,不懂事,之前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情,昨晚,我想了很多,峰哥也和我說了不少,還有,楊哥昨晚說的話,我在臥室里也都听見了我思前想後,覺得自己真的是太不對了,我不該軟硬兼施對你做那些事情,我對不住你,姐姐今天能這麼大度原諒我,我真的很慚愧,很高興」
柳月似乎有些動容,拉住晴兒的手︰「小妹,別這麼說,姐從來沒有責怪過你,真的不要說對不起我,是姐對不住你在先,你能原諒姐,姐就很知足了,能看到你今天的態度,我真的心里好高興姐真的是想把你當做親妹妹來疼的」
晴兒說︰「那你就當我的親姐姐好了,呵呵不,不僅僅是我的姐姐,還是峰哥的姐姐」
我有些模不頭晴兒的心思,要是把柳月當親姐姐,那麼,柳月不就是可以做爹娘的干閨女了嗎,既然晴兒這麼說,那她之前阻撓娘認柳月干閨女,又作何解釋?
我想柳月似乎也一樣猜不透晴兒的話地意思,因為我從她的目光里同樣看到了迷惑。柳月隨即笑笑,沒有再說話。
晴兒看到我們倆的神情,笑了笑,卻也不再提這個話題了,她似乎覺得自己剛才的話太急太唐突了些,覺得自己走的太遠太快了些。
今天的秋游,大家玩的很盡興,包攬了初秋的美景,爬山又鍛煉了身體。
下山的時候,柳月昨晚崴了的腳脖子還沒好,這會又開始疼了,晴兒主動對我說︰「峰哥,你攙扶著柳姐,小心點!」
我眨眨眼,看著晴兒,沒動。
晴兒催促我︰「快點啊,老爺們這時候不出力,還等什麼時候?」
我看晴兒的目光很正常,話也不是反語,就過去攙扶著柳月下山。
下了山,柳月坐在旁邊休息,晴兒主動過去,蹲體,伸手握住柳月的腳脖子︰「柳姐,我給你揉揉,活活血,就好了」
說著,晴兒真的就給柳月揉起腳脖子來。
這時,我看到柳月的眼里滿是感動,還有激動,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樣子。
揉了一會,晴兒站起來︰「柳姐,你走幾步,看看好些沒有?」
柳月站起來走了幾步︰「哎呀——小許,你真厲害,好多了」
晴兒得意地笑起來︰「這是我跟我們的校醫學的,嘿嘿」
柳月滿懷感激地看著晴兒︰「小妹,真的太謝謝你了」
晴兒開玩笑似的說︰「別,柳姐,大恩不言謝,嘻嘻」
晴兒的玩笑逗得大家都笑起來,妮妮沖著晴兒喊︰「大姐姐,我腳脖子好酸啊,你也給我揉揉」
我一把將妮妮抱起來,往天上一扔,又接住,說︰「這樣還酸不?」
妮妮哈哈笑著︰「不酸了,好了,好了小——哥哥好有力氣啊」
妮妮差點又露了餡,我捏了一把汗。
柳月和晴兒又都笑起來,晴兒說︰「妮妮,該不會你以後也叫我小姐姐吧?」
妮妮認真地搖搖頭︰「大姐姐,不會啦——」
柳月沖著妮妮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些疑惑地問妮妮︰「妮妮,為什麼改口叫小哥哥了呢,中間還拉著長腔?」
妮妮沖柳月做了一個鬼臉,說︰「不告訴你,媽媽,我答應大哥哥的,誰也不告訴!這是我和大哥哥之間的秘密!」
「哈哈」晴兒笑起來︰「妮妮真厲害啊,和大哥哥之間有小秘密了,人小鬼大!」
柳月也笑起來︰「好,那媽媽不問了,你就和大哥哥保守你們的秘密吧!」
我干笑著,不說話。
然後,我們在山腳下的農家飯莊吃了一頓農家菜。
一次愉快的秋游結束了,仿佛帶走了昨夜的驚濤駭浪和軒然大波,一切似乎都風平浪靜了。
生活,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日子又在一天天過著。
老三和蘭姐依舊保持著原來的狀態,至于他們之間到底是如何,他們不說,我們自然也不知道。但是,從表面上看,和過去沒有什麼兩樣。我不知道老三父母的態度對老三和蘭姐到底會不會有影響。
秋天,是豐收的季節,我也不例外。在我和記者部全體同事的努力下,到十月份,國慶節後,我們的外宣任務已經提前完成了全年任務,不僅僅是在總體數量上,更是在重頭稿的刊發量上。同時,我們在社內的工作同樣出色,報社黨委交代的各項宣傳任務都圓滿完成,社內評出的好新聞更是層出不窮。馬書記對我的工作很滿意,張部長更滿意,柳月十分開心,和我一樣開心。
張部長特地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馬書記和柳月也在場。
「小江同志,我向你提出嚴重表揚,狠狠表揚,你的工作完成的很出色,雖然還沒到年終,但是,我已經決定,今年宣傳系統的市級先進個人,你已經是了,不僅僅是你個人,你所在記者部,也是市級先進集體,」張部長大手一揮,又看著馬書記︰「嘯天,這事,我先獨斷專行了,你有意見沒有?」
馬書記呵呵笑著︰「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有意見,這等于是說宣傳系統的先進,我們報社先佔好了兩個名額了,呵呵我得感謝張部長對報社的關照啊!」
「那就好,你記住這事,到時候別忘了給我報到部里來,你報社不報,我就是想給也沒法給啊!」張部長說。
「這個是一定的,張部長你放心!我忘不了!」馬書記說。
然後,張部長又看著柳月︰「柳部長,你有什麼意見呢?」
「領導英明,我一切听領導的!」柳月笑嘻嘻地說︰「這是我分管範圍內的人和部室,我自然高興啊,他們是先進,這也說明我分管地好呀,哈哈領導表揚他們,豈不是等于對我工作的肯定了呢!」
張部長哈哈笑起來︰「你這個柳月啊,真會說話,我看你啊,光做個副部長可惜了,你完全應該去擔負更重要的擔子!」
馬書記面部表情微微抽搐了下,臉上依舊微笑著。
「得了,領導,我可沒那麼大能耐,能做好這一塊,我就已經竭盡全力了,我沒別的想法,能做好這個分管宣傳的副部長,能讓市委領導和您老人家滿意,就很知足了!」柳月開玩笑地說道。
張部長笑了,接著轉頭問我︰「小江同志,對于你和你的集體被我先內定為先進,你有什麼意見沒有?我征求征求你的看法!」
我說︰「我個人沒有意見,你做的很好,決策很對路,我表示贊同!」
我用了冷幽默的方法。
張部長和馬書記還有柳月聞听,都哈哈大笑起來。
張部長笑著指著我︰「你這個小家伙,還開始表揚起我來了看來,我得好好干,不能辜負江主任對我的期望和鼓勵」
我嘿嘿笑起來。
馬書記和柳月都繼續笑著,柳月笑得很開心,馬書記笑得有些含蓄。
張部長似乎很高興,繼續說︰「江主任,希望你以後多表揚我,我還得進步呢,你表揚我越多,我進步就會越快,哈哈」
我不好意思地笑起來︰「嘿嘿領導,您就別拿我開涮了!」
張部長笑完了,說︰「小江主任,我想請示你一下,這個交給報社外宣的全年任務已經完成了,那麼,到年底之前,還能不能再上一個更大的台階呢?」
我忙說︰「領導,您別請示,您盡管指示就是我可不敢當請示,我當成的可是指示,領導既然這麼說,就一定是有要求了」
張部長看了看柳月,說︰「柳部長,你是分管領導,你來說要求吧!」
柳月看著我說︰「江主任,再繼續努力,加把勁,超額一部分怎麼樣?」
我想都沒想,直接就說︰「沒問題!」
柳月說︰「超額部分,不給你們定指標,盡力而為就是了!你們已經完成了任務,再提指標,不好意思了!」
我說︰「領導不提指標,我們自己要給自己施壓,我們自己是要有內部指標的!」
張部長看著我︰「嗯你打算超出多少?10%?」
我說︰「30%!」
話一出口,張部長立刻拍了桌子︰「好小子,有種!」
柳月有些擔心地看著我說︰「這有把握嗎?」
馬書記看著我,微笑著,沒說話。
我說︰「最低發稿數量和重頭稿均超額30%,這是我年初就確定的目標,按照我們內部的工作安排和整體計劃,我們完成這個數字,是沒有問題的,我是敢立軍令狀的!」
張部長顯得很是滿意,對我說︰「小江主任,不用立軍令狀,就憑你這個勁頭,就憑你這句話,我就相信你!好,很好,我就喜歡這樣的敢打硬仗的小伙子」
說著,張部長轉向柳月︰「回頭你弄個申請報告,我馬上給簽字,凡是超額發出的外宣稿子,給予稿費50倍的獎勵,20元的稿費,獎勵1000元江主任這麼豪爽大方,我也不能小氣了」
張部長又看著我,用調侃的語氣︰「江主任,對我這個獎勵辦法,你滿意不?」
我呵呵笑著︰「滿意!」
張部長哈哈大笑,又轉向柳月︰「柳部長,江主任也表示了滿意,那你就執行吧!」
柳月開心地笑著,點頭︰「是,一定落實二位領導的指示!」
說完,柳月偷偷沖我擠了擠眼神。
張部長這會又看著馬書記︰「嘯天,你要提供好後勤保障哦,小江他們的采訪工作,歸根結底還是需要你的大力領導和幫助支持!」
馬書記笑著說︰「張部長,你放心,我會給辦公室專門安排的!」
從張部長辦公室出來,我跟隨柳月去了她辦公室,一進門,柳月就說︰「領導,告訴我,你藏了多少私貨?」
我關上辦公室的門,看著柳月笑︰「你怎麼知道我藏私貨了?」
柳月笑著看我︰「你休想瞞得過我,你一說要超額30%,一說年初就有了這個計劃,我就敢確定,你現在完成的數字絕對不是剛到任務數,你現在就已經超額了,是不是?」
當時實行的外宣統計方法是記者部搜集好發稿報樣和稿費憑據,然後統一報到市委宣傳部外宣中心。我在往上報的時候,多了個心眼,剛好報到完成任務數字,手里還留了一部分沒有報。
我笑著說︰「是,是有存貨!」
柳月眼楮都在笑,看著我︰「多少?老實交代!」
我說︰「總數字大約佔任務數的20%,重頭稿數字大約佔任務數的40%!」
「我的天!阿門——這麼說,你總數字已經超額接近30%,重頭稿已經超過了30%了!」柳月驚喜地說。
我笑嘻嘻看著柳月︰「是的,保密啊,我只告訴你了你自己,陳靜都不知道,別嚷嚷——」
「哈哈——」柳月揮拳打了我一下,笑得眉毛都彎了︰「你這個家伙,真行啊,我實在是沒有料到,你竟然做的這麼出色,我也沒看到你怎麼弄啊,怎麼就完成了這麼多呢?」
我說︰「你領導忙啊,沒空天天看那麼多報紙,我們自己可是統計地最清楚呢,呵呵年初我接受任務的時候,就打算了,一定要超額30%完成任務,現在,我的目標已經基本提前實現了呢」
「基數大,起點高,壓力也就大,動力也就更大,也才會有這個成績!」柳月說︰「很好,你干的很不錯,我很滿意,我很自豪,我很高興,我很欣慰」
我說︰「我干的好,說明你領導的好啊,說明你的工作很出色啊,我也很高興,很欣慰」
柳月哈哈笑起來︰「今天你表揚張部長,表揚地很夸張,很幽默啊!」
我笑起來︰「我那是被張部長引導的,他引導我表揚他呢!」
柳月說︰「張部長很開心啊,他故意在引導你呢,哈哈他這個人,幽默起來,也是很有意思的!」
我說︰「我看出來了」
柳月說︰「張部長越來越喜歡你了呢」
我說︰「呵呵這是因為我能給他出力,給他爭光!並不是因為他就對我這個人有什麼,要是我沒有工作成績,他不見得會喜歡我!」
柳月說︰「不要對這一點有偏見,在單位里混,這是很正常的,領導自然都是喜歡有業績的下屬,因為下屬有了業績,等于是給領導臉上增光,或者說是領導的政績出色,張部長曾經在部里公開說過一句話︰不用給我送禮請客套近乎,想給我套近乎,就給我干好工作,你們工作干好了,我的政績就出來了,這就是和我最有效的套近乎,最好的感情培養方式這,其實也是官場的另一種潛規則。」
我點了點頭。
柳月說︰「張部長是這樣,馬書記同樣也是這樣,任何一個領導都需要能干的部下,需要能給自己出政績的部下,而不是只需要能拍馬屁的奉承者,特別是有政治野心的領導,更需要能干的下屬馬書記是一個有政治抱負的人,他對你的業績,是很欣賞的」
我說︰「馬書記是一個有政治野心的人,也是一個很能玩很能作的人!」
柳月笑了笑︰「這個不是需要你來考慮的問題,好了,江主任,祝賀你及你的團隊,熱烈祝賀,到時候,發了獎金,請客別忘記叫上我哦」
我說︰「那是自然,我們的成績,有一半是你的,沒有你,就沒有我們今天的成績!」
柳月擺擺手︰「別和我套近乎,你們好好工作,就是和我最好的套近乎」
我開心地笑起來,柳月也笑著,從抽屜里又模出一包核桃仁,遞給我︰「獎勵你的,收買部下人心的」
我笑著接過來,告別柳月,出了市委大院,打算去晴兒學校看看。
晴兒這些日子比較忙,除了學校的工作,還要去學車,考駕照。
晴兒前段時間拿出5萬元錢,悄悄寄給了大學學生工作處,用來資助貧困大學生。
大學里的廣播宣傳了好幾天,贊揚這位不知名的好心人,晴兒很得意。
學校的班級白班和晚班總數到了接近40個,開設的語種有英語、韓語、
日語和俄語,基本涵蓋了當前的適用語種,每個班學員都是爆滿,教職工隊伍也搭配適當。在我的關注和指導下,晴兒把極大的精力投入到教職工的業務素能培訓上,打造一支高素質的教師隊伍,在提高教學質量上下狠功夫。
晴兒和柳月的關系真的就很好了,從那次爬山,到現在,一直很好,晴兒似乎真的就變了一個人,在我面前再也沒有說過柳月一次壞話,我和柳月一起出差,晴兒也不會在進行電話追蹤騷擾,回家後也不會進行盤根問底。
柳月似乎被晴兒的轉變感動了,對待晴兒愈發好起來,沒事就去晴兒學校,幫忙干活,當然,柳月更多的是給晴兒提建議,幫助晴兒完善和彌補管理上的漏洞和缺陷。柳月提的建議幾乎都被晴兒采納了,不是因為晴兒不好意思不給柳月面子,而是柳月提的建議都是學校發展和管理必須的,正是晴兒所需要的。
晴兒在柳月面前,就像是一個學生,對柳月是言听計從,佩服無比。
我知道,這一點,晴兒不是裝的,因為柳月確實是有能力,有讓大家佩服的能力,別說晴兒,就是我、老三,也都是對柳月佩服地五體投地的。
看著學校一天天在發展,看著晴兒一天天在成熟成長,看著大家的和睦和和諧,柳月的臉上和眼里的笑更加多起來,幾乎都是發自內心的。
自從那晚之後,我一直沒見到楊哥,听說他一直在出差,到下面去考察干部。
楊哥雖然沒有再見到,但是,那晚,楊哥和我說的那些話,我卻一直歷歷在心,經常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從腦海里冒出來,一遍一遍回味著。
黃鶯我也一直沒見到,不過前些日子听秦娟說她已經辭職了,離開醫院了,到了那里,干什麼了,誰都不知道。
對于黃鶯,我心里一直覺得沉甸甸的,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想起來心里就很不是滋味。恨不起來,又喜歡不起來。正所謂愛恨交織。
正走著,迎面走來了柳建國,頭上纏著繃帶,我嚇了一跳,說︰「建國大哥,你怎麼了?什麼時候受的傷?」
柳建國說︰「呵呵昨晚沒事了,皮外傷,很快就好了,可別告訴我姐啊」
我點點頭,柳建國是怕柳月知道了擔心難過。我說︰「怎麼回事?早晚你和人家打架了?」
柳建國點點頭︰「嗯」
我說︰「打架這樣的事,你干嘛不叫上我?我要是去了,保管你受不了傷,保準把他們打個屁滾尿流」
柳建國一听,笑了︰「突發事件,來不及叫你啊,呵呵」
我說︰「怎麼回事?什麼突發事件?」
柳建國說︰「簡單說,就是昨晚深夜時分3個小流氓在僻靜處劫持單身婦女,要耍流氓,我正好經過,听見呼救聲,就過去了然後,就打起來了,最後,我受傷了,流氓跑了,過路女子得救了」
我恨恨地說︰「小流氓真可惡,要是我在,非得把他們都砸扁不可!」
柳建國遲疑了一下,接著說︰「對了,很巧,我救的這個女的,你認識!」
我一听,看著柳建國︰「哦是嗎?是很巧,那麼,這個女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