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要麼以為是我干的,要麼就以為是梅玲干的。
如果她以為是梅玲寫的匿名信,就一定知道梅玲是從我這里得到的消息,一定會以為我是出于報復而將消息走漏給了梅玲。
可是,柳月對我沒有絲毫的怨言,反而委托楊哥轉告我,要我堅強,要我自醒,要我不要迷失自己。
她在這種時候還在關心專注著我,在和我分手後還這麼大度地原諒了我的過失,這是一種多麼博大的胸懷,這是一種多麼純潔無私的心地!
我痛不欲生,幾欲瘋狂,面向西京方向,跪在宿舍里床前地板上,腦袋猛烈撞擊著床架,痛哭流涕……
我狠狠地自責著
稍微清醒之後,我知道我不可能殺了梅玲,那是犯法的,那是要償命的;我還知道,這事我不能向外說,沒有憑證,沒有依據,只憑我的嘴巴,沒有人會相信,反而會給人以我誣告梅玲的口實。
何況,梅玲說的事情,雖然事情的本質性質不像她說的那樣,卻是實際存在的。
還有,這種事,不能解釋,越解釋反而越顯得欲蓋彌彰,越讓人不會相信,最好的辦法就是沉默,讓時間來帶走一切。
我恨死了梅玲。
這種恨,和當初對柳月和晴兒的恨屬于截然不同的性質。
我不再恨柳月,心里充滿的只有深深的歉疚和自責,同時,我也祝福她和楊哥能夠幸福美滿,雖然我的心里仍舊無比地刻骨地愛著她。
愛一個人並非一定要得到,愛一個人的最高境界就是祝她幸福快樂,而不是一定要攫取。
那一天,我突然有了這樣的想法。
那天,直到天色將晚,我才從痛苦中稍微解月兌出來,才想起今天開會的稿子還沒有寫。
時間很緊了,明天就要見報。
關鍵是寫完還得找市委秘書長去審稿,因為這次會議規模很大,4大班子的主要領導都出席了。
我掙扎著站直身子,洗了把臉,穿好外套,晚飯也沒吃,拿起采訪包,就直奔辦公室。
正是下班時間,報社的同事們都在向外走,只有我逆流而上。
進了辦公樓的門廳,正好遇見馬書記下樓往外走。
「馬書記好!」我恭敬地和馬書記打招呼。
「小江,采訪剛回來?」馬書記停住腳步。
「是啊,今天去采訪市里那解放思想大討論動員大會了……」
「嗯……我也剛開完那會回來,這會很重要,一定要寫好,不要出錯!」馬書記叮囑著。
「嗯……」我連忙點頭。
「去吧,辛苦了!」馬書記微笑了下,走出了辦公樓。
我知道馬書記現在對我印象很好,很喜歡我。
我急忙上樓,剛走到2樓,正好在樓梯拐角處遇到梅玲。
作者題外話︰今日3更,此為一更。感謝各位讀者捧場,感謝椴樹讀友的精彩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