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我看著梅玲那張不大開心的臉,上面涂了厚厚的一層脂粉。
「額」梅玲笑了下︰「沒什麼大事,給你介紹個人,這是我表妹,黃鶯,在人民醫院做護士長,你見過沒?」
「哦」我笑笑,沖著黃鶯︰「見過,不陌生。」
黃鶯也沖我笑笑︰「江主任好!」
「咦——」梅玲的神態有些意外︰「怎麼?你們早就認識了?」
「是的,早就認識了,我全年去人民醫院采訪就是認識了,誰不知道人民醫院有個美女護士長啊」我不動聲色,說的盡量完美︰「原來黃護士長是你表妹?」
「哦是這樣啊」梅玲說了一聲,接著點頭︰「是啊,是我表妹,漂亮不?」
「嗯大美女啊!」我贊嘆。
黃鶯抿嘴笑著。
「這位就是許晴的老公哦」梅玲對黃鶯說︰「就是上次和我們一起吃飯的那位大學的美女老師許晴,這就是她男人」
黃鶯笑著點頭︰「哦原來如此,郎才女貌啊」
「是的,很般配,是不是?」梅玲說︰「他們倆這一結婚,我就大大放心了,哈」
梅玲突然咧嘴笑起來。
「什麼意思啊?」黃鶯不解。
「沒什麼」梅玲看了我一眼︰「我表妹現在還沒有男朋友呢,你天天出去采訪,要是見到好的男人,給介紹介紹,最好是市直單位那些中年成就男政治上有發展前途的」
梅玲任何時候都是一個現實主義者。
黃鶯听了梅玲這話臉上的表情很不自在,沖我做了個尷尬的笑容。
「好的,沒問題!」我點點頭,然後說︰「那我走了,二位再見!」
我上樓,進了辦公室,陳靜正在整理辦公室的文件櫃。
自從劉飛搬走後,辦公室的文件櫥就沒有整理過。辦公室兩個文件櫃,一個是我用的,也就是柳月以前用的那個,一個是陳靜用的,也就是劉飛以前用的。
陳靜之所以一直沒有清理,是因為櫃子下面的幾個抽屜鑰匙在劉飛哪里,劉飛一直沒有給陳靜。
今天陳靜在整理,顯然是從劉飛那里把鑰匙要來了。
「我剛去他辦公室把鑰匙要來了,」陳靜嘟噥著︰「這里還有他的一部分書籍和資料,我都給他搬出來待會他自己來運走」
我坐在辦公桌前,看著陳靜蹲在地上忙乎著,心里琢磨著黃鶯和梅玲。
世上確實是有這麼一種人,十分注重現實,無論生活還是愛情還是友情,無不和自己的利益結合在一起,梅玲是十分崇尚物質和權貴的人,而黃鶯又未嘗不是呢,加入楊哥沒有目前的政治和經濟地位,她還會這麼熱衷于和楊哥好嗎?
這世上,能夠月兌離世俗的愛情和友情,真少啊,我覺得我和晴兒,和柳月,就是很難得的類型。
晴兒在我落難的時候說的一句話我記憶猶新︰不管你是貧窮還是富有,今生我都願意和你在一起。
而柳月,更是如此,她對我的好,超出了物欲和,雖然一開始我和柳月之間是從開始的,但是,後來,則升華了。
「咦——這是什麼?」陳靜低頭說著,從一本鄧選里拿出一個紙條,念叨著︰「這字體好熟悉啊,好像是這里的舊主人的」
我一听,忙了,忙過去,想這是不是柳月留下的東西呢。
我過去一看,陳靜正將紙條展開,看著我,遞給我,你看看。
我一看︰「這不是劉飛的字體嗎?」
「是的,劉飛的字條,」陳靜站起來︰「來,看看,好像是這位大人的愛情觀啊」
我和陳靜一起看起來。
還真的是劉飛手體寫的一段話。
陳靜輕聲念起來︰「我從來就不相信會有生離死別感天動地的愛情,那都是騙人的玩意兒,都不過是傳說,愛情是什麼?愛情算什麼?能當飯吃嗎?男女之間,能有微小很少之愛,足矣不管是我離婚,還是追陳靜,還是追小龔,我追求的是什麼,我心里自己知道,確切的說,我追求的並不是愛情,而只是把愛情作為一種手段罷了。我清楚,我實際是為某種外在目的而愛情,或名或利,非純粹感情。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我隱藏真實心理,其中目的就是為了攫取一定的利益。如今社會是崇尚物質,講究實惠的,所以人們也變的更加的現實,我也不例外。找對象,結婚也是先考慮經濟和政治的因素」
念到這里,陳靜看著我︰「我靠,這狗東西的狗屁愛情觀啊,什麼玩意啊,我撕了它」
「別,我拜讀一下!」我阻止了陳靜,繼續往下看。
「我從來認為,愛情離不開物質,離不開權力。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一定的物質基礎之于愛情,就如同土壤之于鮮花。失去土壤的鮮花必然會逐漸枯萎,俗雲︰貧賤夫妻百事哀,此言委實不虛。失去了物質和權力基礎的愛情是令人辛酸的。我從不相信所謂真心的愛才是愛情的真諦和幸福的保障。我從不認為沒有權力和物質的愛情是真正的愛情。我從來就認為,失去了權力和物質的愛情是可悲的,是可憐的,**過後就將面臨危機,最終勢必土崩瓦解我決意要把愛情作為謀取利益的手段,晉升求榮的階梯,我決不能將雙方的感情看的過重。有人說,這樣是不負責任的行為,而且這樣的婚姻也是經不起風吹雨打,脆弱易碎的。這實在可笑之至!!!我相信一點,有了物質基礎,我得到了我想得到的東西,那麼,日久生情,在漫漫的婚姻中去磨合,漸漸就會產生情感。我承認,我是在把愛情當作手段,取得婚姻。我知道,一旦我追求的利益到手,它或許就失去了價值,我或許就會對其喪失興趣,此時愛情或婚姻就時刻面臨坍塌的危險所以,我必須要強力隱藏住我的一切真實思維和想法,我必須學會偽裝自己,為了自己的人生奮斗目標而臥薪嘗膽,兼任忍耐我的奮斗目標一定會實現,我的奮斗目標一定要實現為了更加美好的人生,為了夢寐以求的理想,奮斗!!!」
我看的有些毛骨悚然,後腦勺發冷。
看看陳靜的臉色,也是很驚悚。
陳靜又伸手要撕掉紙條,我又阻止,對陳靜說︰「原樣疊好,放進那本書里,和其他的書放在一起我們就假裝什麼也沒有看到,假裝根本就沒有發現這本書里的東西說不定,劉飛一會就要來的」
陳靜意會,忙將紙條疊好放回去。
剛放完,劉飛就推門進來了,看到陳靜在整理櫃子︰「我的東西都搬出來了嗎?」
「是的!劉總」陳靜站起來,指著那一摞書︰「這些是你的,我整體搬出來的,原樣沒動,你清點下,少沒少什麼東西?」
劉飛看了我一眼,我坐在辦公桌前看報紙,同時沖他微微點點頭。
劉飛模起那本鄧選,隨便翻閱了一下,接著笑著︰「都是些理論書籍,少了也沒關系的好了,我搬走了,你們忙吧,再見!」
劉飛搬起那摞書走了。
陳靜看著我︰「哇塞,好險啊,這家伙心眼真多啊,還記得自己寫過的東西哈,奇怪啊,他怎麼將這玩意夾在《鄧選》里呢,難道是想沾沾老人家的仙氣,保佑自己官運亨通」
我輕笑了一聲︰「夾在哪里不奇怪,我奇怪的是他竟然也有心思寫寫雜感,抒發下心里的感觸,難得啊」
「越是這樣的人,越是需要自己給自己說說話解解悶啊,這樣的人幾乎就沒有真正知心的人,心里話幾乎沒人可以說,心里其實很郁悶的,是最需要釋放壓力,最需要傾訴的」陳靜說。
「有道理,同感!」我沖陳靜豎起大拇指。
「其實,我也成全了他啊,我老爸是人事局副局長,哪里比得上局長呢,我給他找了個局長大人做老丈人,他心里應該好好感謝我的,可是,他卻恩將仇報,設計陷害我」陳靜說︰「這人心啊,難以揣摩其實呢,我也不指望他感謝我,本來介紹小龔給她就是為了擺月兌他的糾纏,說白了,我也沒安什麼好心,哈哈可是,最起碼他也不能害我啊,太無良了啊不過其實我知道,他想暗算我,原因是因為我沒答應他,卻又對你好」
我搖搖頭︰「這不是主要的,這個後面還有其他的原因,沒這麼簡單」
「還有什麼?」陳靜說。
「還有梅玲,」我說︰「你自己得罪沒得罪梅玲你自己心里最有數,劉飛對梅玲現在是言唐從的,是甘當馬前卒的,起碼目前,梅玲對劉飛是很有用的」
陳靜啐了一口︰「呸——哼我倒要看看,這個梅玲怎麼整我,把我惹煩了,我寫信去紀委檢察院舉報她,讓她進去蹲一輩子算了」
「哈哈幼稚,你有證據嗎?」我笑起來︰「沒證據,到時候反而給你一個誣告的罪名,她沒進去,你倒是先進去了」
「呵呵」陳靜也笑了︰「我就是說說而已,證據難找啊!哼,我要是手里有證據啊,我能整死她哈,到時候,也許進去的就不僅僅是她一個了」
陳靜的話讓我心里砰然一動,證據!搜集證據!
對,梅玲手里有我的把柄,我為什麼就不能去搜尋梅玲的把柄呢,我不能老是被動挨打,要主動防御,甚至于反擊。
手里有了梅玲的把柄,不愁嘶老實。
什麼叫受制于人,什麼叫反制于人,我心里突然豁然開朗。
也就是從那一天那一刻開始,我的心里開始樹立起猾主動搜尋掌握梅玲把柄的意識,開始留意注意這項工作。
當然,這項工作是艱難的,梅玲不是小孩子,不是新手,做事情是極其謹慎小心的,嘶會輕易被別人抓住把柄。
當然,這時,我還沒有刻意去做這件事,只是腦子里開始有了這個想法,真沼大力度,刻意去弄這個事情,是在柳月身陷囫圇之後。
下午三點後,我帶著外宣稿子去了柳月辦公室,路上,特意買了一盒棒棒糖。
路上,想到柳月坐在老板椅上輕松搖晃,嘴里含著棒棒糖的樣子,我心里不由笑起來,柳月那個時候的樣子真可愛,好像個小孩子一樣,那神態甚至有妮妮的影子。當然,應該說妮妮身上有柳月童年的影子,說不定童年時候的柳月就是現在妮妮的樣子。
快到柳月辦公室的時候,正好宣傳部小會議的門開了,張部長、馬書記和柳月走出來,部長辦公會結束了。
我想往後退也來不及了,只有硬著頭皮走上去。
張部長和馬書記還有柳月正在有說有笑說著什麼,見了我,張部長一指我︰「說誰誰來啊,這不,小家伙來了,哈哈」
馬書記和柳月都笑起來,馬書記說︰「今天江峰在我辦公室可是受了一場虛驚呢,我差點就要給他處分的,正在這時,你的電話就來了」
「是嗎?要是真的給了小家伙處分,那我可就要批評你了」張部長對馬書記說︰「不但不能處分,還得表揚,大大的表揚,哈哈」
我忙給張部長他們打招呼︰「各位領導好!」
「小江同志好!」張部長顯然心情很好,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不錯啊,下去暗訪公路三亂了,稿子短小精悍,生動活潑,市長大人都提出表揚了,省領導都認可贊賞了,這篇稿子好,為我們市里爭了光」
我笑笑︰「謝謝領導夸獎」
「柳月,我看,今後的外宣稿件,就要多弄一些這樣的,」張部長扭頭看著柳月︰「這樣的稿子很精短,領導也會引起注意,對于提高本市的工作影響很有好處」
柳月笑著點點頭︰「是的,下一步大力提倡寫短稿,寫好搞」
馬書記接著說︰「今天公路局的人來我這里興師問罪,最後灰溜溜的走了,估計給局長告狀去了」
「讓他們告狀去吧,誰讓他們不听市里的部署安排呢,」張部長說︰「他們可以直接找市長告狀啊,呵呵」
「對了,是糾風辦的季主任今天還專門給我打電話表示感謝了,說效果很好,省糾風辦的看到了,專門給市糾風辦打電話表揚了」柳月說。
「嗯好,不錯!」張部長點點頭,對馬書記說︰「就是有一點遺憾,本地的報紙刊登的比省級的還晚,遺憾啊,你這個報社的老大,該反省哦」
「呵呵張部長多理解啊,我沒辦法啊,深更半夜,公路局長電話打來了,求情,我沒辦法,都是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既然求情,也不能不給面子現在好了,你大領導發話了,我就敢了,也好解釋了,明天報紙一版就刊登出來。」
「你這等于是把責任推到我這里了,哈哈局長會生我氣的哦」張部長笑呵呵地說著,又問馬書記︰「你那里怎麼搞的啊,一篇稿子,都保不住密,泄露了風聲,我看你需要管理好你的人,增強保密意識,這稿子是誰走走漏的風聲,你知道不?」
馬書記看了我一眼,然後說︰「是辦公室工作人員無意中隨口走漏了消息,我嚴厲批評了,不過,這個工作人員沒有主觀意思,是純屬無意」
「哦我剛說嘛,要加強保密意識,幸虧這只是一篇稿子,要是重大機密內容,那還了得!」張部長說。
「是,是,我回去一定加強這方面的管理,落實好張部長的指示!」馬書記說完看著我︰「你來部里有事?」
「我來交稿子的,找柳部長的!」我揚了揚手里裝稿子的信封。
「哦那好吧,那我們走吧,你忙吧,找柳部長去吧」張部長說完,又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和馬書記走了,我跟著柳月進了辦公室。
我本來想來告訴柳月今天的事情的,沒想到柳月早就知道了。
進了柳月辦公室,我把棒棒糖遞給柳月︰「呶,你的零食!」
「嘻嘻」柳月關好辦公室的門,笑呵呵地看了我一眼,接過糖盒,走到辦公桌前︰「謝謝江主任,辛苦辛苦,大大的辛苦」
「不辛苦,為領導服務!」我坐下,看著柳月︰「呶——這是稿子!」
「好的,放我這里,我回頭看!」柳月接過信封,然後看著我︰「你想告訴我的事情是不是就是這事啊?」
「是啊,不過,你現在都知道了!」我說。
「我就知道了個皮毛,剛才馬書記說差點要處分你,公路局的來興師問罪,是怎麼回事?說說我听听!」柳月看著我。
于是,我把事情的經過詳細和柳月說了,末了說︰「我今天心慈手軟了,又拉了劉飛一把。」
柳月听我說完,沉思了一會,點點頭︰「原來事情是這樣啊這篇稿子我今天也看到了,我猜到就是你寫的,因為我知道你去采訪了,我正奇怪江海日報怎麼沒有刊登這稿子呢,原來中間出了這個叉叉你差點又被放倒啊,呵呵」
「要不馬書記怎麼說我今天虛驚一場呢!」我說︰「不過,我今天也把劉飛教訓了一頓,借助馬書記的權力」
說完,我有些得意,等著柳月夸我。
柳月沒說話,沉吟了片刻,然後說︰「其實啊,這樣的小打小鬧教訓他,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會激起他的憤恨和警覺,等于打草驚蛇哦要想反擊,就要來大的,來狠的,讓他徹底覺味,讓他不敢再對你下手」
我討了個沒趣,撓撓頭皮︰「哦所以我今天不該再拉他一把的,該讓馬書記訓死他」
「呵呵錯,你今天拉他一把倒是正確的,在馬書記面前正好表現出你的大度和寬容,」柳月說︰「你以為馬書記真的會因為這事兒拋棄劉飛嗎?不,不可能,他心里其實很有數的,他極有可能知道劉飛是故意的,也知道劉飛是對著你來的,但是,你在場,而且又揭出了劉飛,他不能不訓劉飛,也正好借這事警戒一下劉飛,而你後來的援手,恰恰讓馬書記贊賞的,他會覺得你心底的寬大和容忍,這對你恰好是好事,你今天想整劉飛,其實沒什麼效果,頂多你自己出下氣,倒是你後來的舉動,在馬書記那里得分不少」
柳月這麼一說,我頓時明白了︰「哦有心栽樹樹不活,無心插柳柳成蔭啊,呵呵」
「應該是吧」柳月點點頭︰「其實,這事,馬書記確實該惱火的,劉飛公報私仇壞了他的事情,馬部長早就打算要發幾篇負面報道,提高下報社在市直單位的威信,現在江海日報老是給這些單位唱贊歌,把他們都寵壞了,以尉地的報紙也就這本事,只會幫著吹,不敢報負面新聞,這次這麼好的機會,發出來,也能震懾一下某些單位,可惜,這麼好的機會,差點讓劉飛給葬送了,你說,馬書記能不惱火嗎?所以,劉飛挨訓也是必然的,但是,這並不會動搖馬書記對劉飛的信任,剛才張部長詢問馬書記泄密人,馬書記的回答你不就明白了?」
我點點頭︰「嗯是這樣的!馬書記還特意看了我一眼,我覺得是在警告我不準和張部長說是誰。」
「是的,正是此意,我也看出來了,那就不要告訴張部長好了!說了也沒什麼用了,反倒得罪馬書記!」柳月說︰「劉飛可是極其現實的人,他的精明和冷酷超過一般人,雖然他臉上永遠帶著笑,說實在的,我有時候看見他那和年齡不大相稱的成熟復雜表情,想到他的極具城府,心里都打寒噤這樣的人,永遠也不會有真正的朋友和親人,在他的心里,只有利益和得失」
柳月一說這話,我想起了下剛看到劉飛的紙條,就告訴了柳月。
柳月听了,點點頭︰「劉飛的這種思想,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從他平時的作為就能感覺到,從他第一次離婚我就看出來了」
「我也有感覺,只是沒想到他這麼深入」我說。
「人各有志,大千世界,芸芸眾生,茫茫人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不必強求或者指責別人,每個人都會覺得自己的活法是有道理的,」柳月說︰「什麼是正確的,什麼是錯誤的,這誰有能說得清楚?世界上從來就沒有絕對正錯的事情,都是相對的,既然他願意尋找這樣的愛情,那麼他就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不過,我覺得,劉飛活得一定很累,很累,他也真不容易啊」
柳月笑起來。
我也笑了︰「同感!但是,我就不想像劉飛這樣去追逐自己想要的東西」
柳月拿出一個棒棒糖,遞給我一個,又拿出一個剝開含進自己嘴里,說︰「江峰,我其實有自己的想法,生命對我們來說,只有一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們不求它璀璨無比,但是最起碼我們希望當再回首時能夠坦然對自己說︰這一路走來,我沒有遺憾活著,我們每個人都在這個世界上努力活著,都想活得更好,每個人都擁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人生。人的一生,有長有短,有的人精彩,有的人乏味,有的人活得比泰山還重,有的人卻比鴻毛還輕,甚至有的人還未來得及在這個星球上留下一絲光輝就悄然離開了。然而,不管活著的表現形式如何,有多大差異,它對我們每個人的意義都是一樣的」
「這是個人生觀的問題,」我說︰「或許每個人的人生觀都不是一樣的!其實,我很唾棄劉飛的人生觀!」
「是的,呵呵你說的有道理,不過,這是你的問題而已,」柳月說︰「江主任,你要知道,你不是任何人,同樣,別人也不是你,當你在指指點點劉飛的人生觀時,那麼可能劉飛也會認為你的人生觀是有問題的,甚至他會嘲笑鄙視你的人生觀,對對錯錯到底最終有誰能分得清?分不清的!自古以來就沒有見桂人分清的,不要在乎劉飛走的路,同樣你有自己的路,這條路可能沒有人會與你同行,甚至走這條路的也只是你自己而已,但這不代表你的路錯了,也不是別人的路不對,不過是走的路各有不同而已。最重要的就是你自己要順著自己這條路走下去就可以了,彼岸能屬于自己就可以了,不能也不必想太多這是一個一山更比一山高,河水深淺無人告的時代,你不能停下來,而你也必須是老老實實的走自己那條路,不可間歇,有人說過︰可能一段時間你沒有了方向,但不能停,就把你正前進的路當做你的方向,這樣在加速的時候,你就發現,原來別人早已離你很遠了所以,一句話,一條路,活出你自己,不是你我,更不是他人劉飛這麼活,或許以後會活得很好也說不定,畢竟,這個時代,有適合他生存和發展的土壤」
我覺得柳月說的有道理,可又不大服氣︰「那說不定劉飛或許會摔地很慘呢!」
「呵呵不服氣啊」柳月笑起來︰「我不和你爭論這個問題,我們不談論劉飛了,談論他干嘛啊,浪費表情和精力對了,今天我遇到楊哥,楊哥還問我你最近的工作情況呢,听說你評上了市級先進,他很高興呢」
我听柳月提起楊哥,心里有些不舒服,可又不能說什麼,就隨意點了點頭︰「哦」
柳月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說︰「你不要對楊哥有這麼大的敵意,楊哥其實其實對你不錯的,很關心你很看重你的」
「我木有對楊哥有敵意啊,我干嘛要對他有敵意呢?」我有些賭氣地說著︰「他是大官,我是蝦米,我哪里敢對他有敵意呢?」
柳月默默地看了我一眼,微微嘆了口氣,接著又笑著︰「呵呵好了,你呀,有時候就特像個孩子這麼大了,還像個孩子,賭氣呢,我看出來了」
我正要說話,這時BB機響了,我低頭一看,是晴兒打的︰「峰哥,速回電話******,出事了!」
電話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不是我家的。
我的心里咯 一下,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