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郭美美點頭如小雞啄米。
「告訴我，是誰，讓你在卡卡的衣服上動了手腳。是誰，讓你欺負我的卡卡？」
郭美美愕然地注意到，他提起卡卡那個名字，溫柔過世間任何情話的語氣。
「卡卡，你是卡卡什麼人？！」
原來是因為那個女人自己才會在這遭罪……
因為不滿意她的回答，他的臉，頓時沉下來，「只有回答問題，沒有為什麼。」
「我說。我說。是安曉曉。是安曉曉讓我這麼做的！」
為了保住命，現在她什麼都說了！
「你知道嗎……」他蒼白冰冷的手指微微理理她凌亂的發，眼中帶著一抹憐憫，「欺負卡卡的人，本該死去的。但是，你該慶幸我的潔癖，殺了你，會髒了我的手，也會讓卡卡生氣。」
他，從來不是天使。而是魔鬼。
但是，這個事實，他不想讓媽咪知道。
因為在她心里，自己是天使。她的天使。
他不會讓她看到自己的黑暗，自己的骯髒。
他活不了多久了。他知道。
他清澈的眼中，溢出來的濃濃哀傷，讓郭美美不由一愣。
這個孩子，為什麼有這樣滄桑的眼神？
「乖姐姐，出去後，幫我做幾件事，我就把你背上的那根針取出來，好不好？」
郭美美覺得，自己真的中魔了。
她只能呆呆地點點頭。
這個天使與惡魔共存的孩子，何時離開的，她都不知道。
那燭光，又消失了。
整個暗室，又恢復了一片黑暗。
「咳咳，咳咳……」佘蓮澈才離開暴室，就開始咳嗽起來。
當他拿開唇邊的白色手帕時，上面映著朵朵血紅的梅花。
他微微一笑，像什麼都沒看見一樣將手帕收起來。
「澈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