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就有二,這似乎就不是一件奇怪的事。花娘不甘心因為陰家這門婚事就敗壞了自己百戰百勝的好名聲,于是,她再三為陰柳冰說下第二樁婚事,對方是何,名立堂,何家是書香門第,不算死腦筋,何立堂還是個秀才,在花娘巧言巧語的說服下,仍是應下這門親事,以最快的速度行完三書六禮之後,便是迎親。
奈何,這堂是拜了,新娘也送入洞房,新郎卻在外陪客喝得醉死過去,是真的醉死過去了——因為酒精過量,一個平時只會喝喝小酒的秀才,被人灌個大醉,當晚就過去了。
紅事未辦完,這白事就來了,當天晚上,陰柳冰又被抬回陰家,結束了她的第二門親事。
傳言開始風風火火的四處飛揚,陰家二小姐的「命硬」成了洛陽城內老百姓茶余飯後的一樁好話題。
花娘只差沒有自己一頭撞死,「二小姐,我這名聲算是敗在你手里了,老娘就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命硬的,這一樁一樁的越來越嚴重,就是有這個心,也不敢真的給你介紹了,萬一再死人可怎麼辦啊。」她急啊,要不到媒金已經不是什麼大事,壞了她的名號才是大事,她往後的身份可要直直往下掉了。
早知今日,當初她就不該的接下這門親事,悔不當初啊。
「花大姑,你這話說的,命硬不好嗎?誰不想命硬一點,難道還讓人家一克就克死了。」陰柳冰直翻白眼,她可不認為何立堂的死跟她有什麼關系,一個沒有節制的男人,連自己的度在哪都不知道,自苦也是他自找的,「何立堂明明可以不喝的,他不喝那麼多不是什麼事都沒有嗎?堂堂一個秀才,連個推月兌的理由也想不出來,我倒要懷疑他這秀才之名是怎麼得來的。」怕是一時好運得來的,現在好運用完了,才該糟了。
「你說得這是什麼話,何家公子還想死不成,你這話可別在外頭胡說,小心別人沖上來打你。」這陰家二小姐也太不懂得為人處事了,此事傳揚出來,對她名聲打擊可大于她花娘的,「二小姐,本來我是不想再為你這門婚事操心的,不過,看在你爹你娘一片誠心的份上,我又再為你找了一家,這一次,可別出什麼意外才好。」
又找好了?陰柳冰涼涼的甩了甩衣袖,婚姻大事初時還有些感覺,現在已經麻木了,倒是花娘的動作快的讓人佩服。
「是哪家公子,他不知道我在外頭的名聲嗎?」沒嚇死?還敢真的應允這門親事,陰家可沒有太多的嫁妝陪嫁,他討不了多少好的。
「當然知道,」花娘翻翻白眼,「現在整個洛陽城誰不知道你陰家二小姐的名聲,」好事不出門,這壞事早就傳千里了,別說是洛陽城的百姓了,怕是鄰近的幾個城鎮都知道陰二小姐的大名了。「趙禮趙公子家中沒親沒戚的就剩下他一個人了,他年紀也大,家無衡產要娶個好妻子有些難了,他不信命,一听就允了娶你。」
「花大姑,你就這麼篤定我會嫁過去吧,一個沒家人沒銀子的,憑什麼娶老婆,娶了我拿什麼養我?難不成還要我養他?」
「這倒不是,你爹娘允過,會給他一大份嫁妝讓他從新開始,你們成婚之後,夫妻可以合力做些小生意,謀生活是不成問題的。」花娘可是都打點妥當的。
「我可以不嫁嗎?」
「問問你爹娘,看你要不要嫁,再不嫁,就真的沒人要了。」花娘放下狠話。
然後,陰柳冰撅不過家人的輪流轟炸,仍是第三次上了花轎,這次的迎親隊伍沒有前兩次的吹吹打打,直接迎了人就往趙家送。
趙家的一切打點是趙禮用盡了家中所有的銀兩才布置妥當的,大紅喜字,喜燭,一些婚禮必備的東西,特別是那對喜燭可是特別定做的,會給新人帶來好運。
迎親隊伍,遠遠的來了,身著新郎禮服的新郎官滿臉喜悅,新娘來了,他的生活就有新的開始,往後,他不再孤身一人,陰家就是他的靠山。
這新娘子,他誓必要娶回來的,不管她身上有什麼樣不入耳的傳說,他都不在意,也在意不起了。
「啊,不好了,屋里著火了,趙禮啊,你家喜燭倒了,著火了——,」一同來觀禮的趙家鄰居急急忙忙的從里頭跑出來,「火勢太大,怕是救不了了。」可不是,趙家原本就窮,這屋子還是木屋,頂上也是木頭,年久失修,這一起火,轉眼之間,整間屋子都陷入了火海,趙禮怔怔的盯著被火吞噬的家,腦海里一陣嗡嗡響聲,什麼也听不到,那可是他唯一的財產啊。
「趙禮,你還怔著干什麼,快救火啊。」
救火,救火,救火——,這火怎麼救啊,已經救不了了啊。
趙禮當場傻了,原來,陰家二小姐帶煞是真有這麼回事,一連三次啊,沒有一個人有好果子吃,他該信的,該信的,現在是房子沒了,以後怕是連他這條命也沒了。
一個激靈,趙禮顫了顫,回頭,狂吼,「花轎不要抬過來,抬回去,抬回去——。」
……
大紅喜服,瓖著珍珠的鳳冠,紅紗頭蓋,八抬大轎臨門,陰柳冰再一次坐上了花轎,這已經是她在這一年當中,第四次上花轎。
她命硬,家人開始怕她了,要是她的命硬波及家人,李家,何家,趙家發生的悲劇豈非要一再的重復在陰家。
陰父說什麼也要在她二十歲之前將她嫁出去,女兒家就是要嫁人的,既然遲嫁早嫁都是嫁,何不早早的把陰家的二小姐送出去,反正,陰家也不止這一個孩子,少了一個陰柳冰,沒有半點損失。
家人都不要她了,她還能不走嗎?新娘子被扶上轎子,手,緊握成拳,臉漲得紅紅的,不想哭,不想鬧,卻有著滿身的氣惱。
她當真如此倒霉,件件壞事都該她來背這個黑鍋,連這一次要嫁的人,也是跟她一樣命硬的,洛陽城西的黑大當家。
那是一個死了三個妻子的男人,洛陽城內的另一個傳說,听說,他也相當的命硬,只不過,他的命,硬在妻子身上,黑家的家業倒是越來越鼎盛,越來越紅火了。
她要嫁的男人叫黑炎環,听說今年剛三十而立,曾有三任妻子,兩年娶一個,因為兩年死一個。
黑炎環的三任前妻為他生下了三個孩子,這也是他要再娶的原因,光是女乃娘丫環的侍候著還不夠,還需要一個女主人來打點黑家。
他有的是錢,但是女人愛錢愛地位,也愛惜自己的小命,前頭有三樁「前例」就擺在眼前,黑家墓園里多了三處新墳,人死了,什麼都是多余的,有姑娘想上黑家當後娘,卻不想上黑家來當死人。
這一次遇上個命硬的,黑家立刻讓花娘上陰家提親,婚事盡快辦理,距離上一次趙家退禮僅有一個月的時間。
迎親隊伍紅紅火火的上了路,一路平平順順的到了黑家,花娘甩了甩花手絹,松了口氣,這第一步算是成了,「來,停轎,新娘下轎。」
過火盆,走紅毯,被新郎牽進了大堂,期間,什麼事也沒有發生,花娘又松了一口氣,看來這相生相克的說法還真是有理啊,這樁婚事一定能成。
「吉時到,新人拜天地。」
一拜,二拜,三拜,新娘送入洞房。這一次,新郎直接將在外頭敬酒的事交給黑家二爺黑嚴,隨新娘入了洞房,掀了新娘的頭蓋。
「娘子,別浪費時間,月兌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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