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杯的手,狠狠一顫,杯中佳醉,頓時少了一大半。黑嚴飛快的放下手中杯,直接拿桌巾擦干手上的酒漬,「大哥,我沒有听錯吧?」他這輩子難得有這麼失態的時候,黑嚴狠瞪著這輩子最敬重的兄長,仿若不敢相信剛才听到的話是出自眼前這位坐姿穩如泰山的黑家老大。
黑炎環連眉也沒挑一下,繼續倒酒,仰頭,飲盡,「你沒有听錯。」語氣未有波動。
「大哥——,」這下,黑嚴可不樂了,「這種事你怎麼能找我——,」他立得直直的,抬頭挺胸,瞧他可是堂堂男子漢,頂天立地,怎能,怎麼扮女人,「大哥,府里的丫環,護衛,下人那麼多,隨便找一個就行了,不是非我不可吧。」
「就非你不可,」黑炎環瞪了他一眼,「若是讓別人來扮,又要鬧得滿城風雨,黑家的事還不夠多嗎?」
「那也不用要我來扮女人啊,」黑嚴想要大吼,但,站在他面前的是他大哥,要吼,還吼不過老大,「大嫂既然有意當個餌,大哥為何不如了大嫂的意,咱們可以在一旁將那裝神弄鬼的人給揪出來,何需要個男人來裝女人。」
「你真的願意讓你大嫂來?」黑炎環涼涼的盯著黑嚴,剛才還一肚子火的黑嚴被這一瞪哪里還能火得起來,大嫂怎麼說也是女流之輩,被人裝神弄鬼已經嚇得夠嗆了,還要她再一次去經歷恐嚇,可能還有生命危險,他要是點得下這個頭,就不是黑家人,更是連個男人也不是,「好吧,一切就由大哥說了算。」他認命了。
……
夜闌人靜,更夫已敲過三更,黑府上上下下也已入睡,唯有黑炎環所居的「壽園」還有燈火,這段時日皆是如此,圍繞著壽園的各處都是護衛。
今日,屋內的燈火還亮著,可見黑炎環夫婦還不急著入睡,從窗望進去,夫妻倆還在竊竊私語著。
黑嚴全身上下穿的正是前一日柳冰所穿的那身衣衫,黑嚴那高大的身軀已經將那身衣衫撐得破裂,壓根就綁系不好,只能背對著窗,等著那抹黑影的到來。
「大哥,都三更了,你確定那鬼影真的會來嗎?」黑嚴有點坐不住了,他寧願到外頭去守著,也不想扮個女人在屋里等著。
「他盡早是會出現的,」黑炎環眸光一閃,「來了,」映著窗前可不就是一抹黑影嗎?黑嚴立刻回頭,兄弟倆的動作幾乎是立刻的,一前一後,破窗而去。黑炎環直接追人,黑嚴狂吼一聲,「有鬼,還不快抓。」
守在四周的護衛一听,立刻趕了過來。
寧靜的夜,在一片吵雜聲中,喊打喊殺中,剛剛開始——
……
一身黑衣,臉色慘白,被人團團圍住的人,正是近日來黑家做客的霍陽。
他依舊一臉的木然。
人,抓到了。
霍陽的身手不錯,完全不似之前黑家兄弟所知道的僅是一個老實的商人,他的輕功飄忽不定,也將黑家的守衛情況打听個真切,才能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主人的窗前飄來飄去。
黑炎環連夜吵醒了府中所有的人,沒有等到天亮。
林家三口是目瞪口呆的盯著霍陽,他們是做夢也沒有想到在黑府鬧騰了好幾日的「鬼」盡是他們給帶進來的。
早前他們還在擔心一切皆因陰柳冰而去,正在考慮著要不要向黑炎環提起,直接將黑龍允接到林家去養育,直至他長大成人之後再送回黑家,免得中途遇見什麼不測,讓他們悔上一輩子。
這下可好,什麼也不需要再提了。
好好的一個人,成了鬼。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林承顫指指著霍陽,「他怎麼會是鬼啊。」
「人證物證都在了,林老爺不需要懷疑,」黑嚴已經換下一身女裝,抓人的過程中,那身女裝早就成了破布條,也不知道掉在哪兒了,「這人是咱們親手抓著,怎會有假,現在倒是要問問這深更半夜的他不睡覺,上壽園我大哥大嫂的窗前晃來晃去是什麼用意。」
人贓俱獲,還有何可辯解的。
林夢龍就是想破腦子也想不明白,「霍陽,你這是在做什麼呀,這種事你也做得出來,」
霍陽只是看了他一眼,什麼也不願意多說。
「你真傻,」林夢雨直搖頭,為眼前這個痴情種,「你這麼做明年黑家還會讓你來祭拜夢雲嗎?你做事之前從來就不考慮後果的嗎?」
他對夢雲的用心,這些年,她這個做姐姐的人是瞧得一清二楚,也萬般痛心,可是,夢雲已死。
活著的人,豈能跟著死去的一同去了。
林夢雲的話讓霍陽一震,他明年不能再來拜祭了嗎?不,他還是會來的,依舊會來,誰也攔不住他。
柳冰坐在最後方的角落里,沒有沖上前去湊熱鬧,直到所有的人都說過話,也說完了,霍陽依舊不願開口。
她才起身上前,這件事,她可說是其中的最大受害者,「霍大公子,你這麼做是想嚇死我呢,還是想嚇死我家相公?」
「不是你,」霍陽撇了她一眼。
「好,」柳冰點頭,「這麼說,是想嚇我家相公了,他不是那麼經不住嚇人的,你這是在為夢雲大嫂報復嗎?認為她的死,全是我家相公的錯?」
霍陽沒有回話,但,他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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