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炎環回房了,回來之後,便一言不發的盯著她直瞧。他的黑眸之中含著某些她看不太明白的深沉與痛楚。
痛楚?
為什麼呢?
是什麼事能讓一向可以頂天立地,對抗命運的男人露出這種表情。下意識的,她伸手也手捧住他的臉,「你怎麼了?是不是家里發生了什麼事?」而她,完全不知道的。
「沒有,」握住貼在他臉上的小手,黑炎環輕輕搖頭,「別胡思亂想,這一次你意外被綁,嚇壞了,必須好好休息,大夫交代,你至少要休息一個月。」言下之意,這個月,她必須得乖乖的呆在休息,別的事情,休想踫。
一個月呢,柳冰暗暗咋舌,她是有些累,身子骨盡是疲意,但,並不到那個份上好不好。「只是受到驚嚇倒是不需要休息那麼久,眼下家里的客人多,我身為當家主母,自是要站出來打理一切的,休息一天就足夠了。」她並不覺得自己是真的那麼嬌弱,平日里,她的身子骨是很健康的,畢竟,依符在她身上的惡運似乎只會沖到他人身上,近而反彈到她的身上。
少有真正由她身上體現的不是嗎?
這麼多年來,從無例外,這一次斷然也不會是個意外。
「府中之事有黑管事,有我,有二弟,你就好好養著,別與我辯。」
「我沒想與你辯的,」她何嘗不樂于休息一個月,不管外頭的事,但——,他少有的堅持倒是讓她覺得有些怪異,處理家中之事也不是多勞累的,費心費力的事,自是可以交給黑管家代辦,她只需要處理一些不太費心力的就好,待到身體不再那麼勞累再處理其他事情,她並不想咬牙強撐,也好明自己有多麼強悍,人貴自知,這一點自知之明,她仍是有的,「相公,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如此一想,柳冰倒是真的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之前小紅的態度也是遮遮掩掩的,似乎心中有事卻不便對她說,這會黑炎環的堅持亦讓她如是想著。
黑眸微斂,黑炎環閃躲著她的視線。
「我並無事瞞著你,是你多想了。」
是她多想了嗎?
他是真的有事瞞著她才是真的吧,「相公若是不願意告訴我,那我自個兒去問人好了,我相信府里總有一個人會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說完,她就要起身下床,黑炎環眼明手快,立刻將她送回床上,「不準下床。」
「那就告訴我。」下巴抬高,不肯真的听了他的話,乖乖的不再出聲,「你我即已是夫妻,就不該有所隱瞞不是嗎?還是,你仍舊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妻子。」
「若非妻,我娶你做什麼,」黑炎環微惱,「你的固執並不是一件好事。」
「不管是否是好事,至少,眼下我是改不了性情中的固執一面,相公還是快告訴我,免得讓我多心瞎猜疑,相信相公也是不樂見的。」
黑炎環暗暗咬牙,他自是不樂見的,雙拳握得死緊,海蛇已分送到某個秘密的地方,不是官府,更不是立即死亡,地中三鬼害得她流失了他與她的骨血,在短短半日的時間里,她便毫不知情的流掉了屬于他們的孩子,那是黑家的骨血,再過幾個月,孩子便會平安落地,成為父母的驕傲。
但,地中三鬼的魯莽讓他們的孩子連出世的機會都沒有,便消息在這天地之間。黑炎環從來就不是以德報怨的人,有仇,他是必記的。
若苦,他自是會想方設法的讓自己過得不那麼苦,這痛,他是嘗過的,是揪心的,若是讓柳冰知道她月復中的孩子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流失,她的痛,只怕較之于他,更勝千倍,萬倍。
那不是她的錯,這痛不該由她再嘗一次。
黑炎環並不打算讓她知曉事實真相,讓她再痛一次那對他並無益處不是嗎?她的痛,並不會讓孩子再回來,只會讓她傷心,傷身,讓他亦難過罷了。
「現在府中人人想方設法想要見見你,我以你身體不適,需要休養為由,拒絕來客求見的要求,所以,你就勉為其難,休養一個月吧,至少,一個月。」他拿出早就想好的理由,告之于她。
柳冰看了他好一會,確定他說的是真的,神情並無不妥,才開口,「那些客人不都是你和二弟的朋友們,我身為黑家大夫人見見也未有不妥,為何要想個理由打發他們呢?」她甚是不解。
黑家雖不是江湖中人,但,朋友便是朋友,身為商家,更該知道人脈的作用,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如此的大好機會,不多拉攏一些人脈,豈不是砸了商家的牌子?
「朋友不會提出讓黑家為難的要求,只怕是別有用心,一旦見你真面目,或是易容,或是假裝,行騙于他人,黑家是擔不起這個責任的,冰兒,你就乖乖听話,我會讓憐兒和盼兒隨時來陪陪你,休養之余,也不會讓你覺得無聊。」
呃,他的體貼,讓她要說些什麼呢。
他說得的確在理,她已經惹了不少的麻煩,所以,安份一些吧。于是,柳冰點了點頭,「既然相公堅持,我應允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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