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軍隊是人民專政的基石。他像巨人一樣保衛國家領土不受侵略,人民不受欺凌。為了維護巨人強健的體魄,就必須為他輸入新鮮的血液。新兵就是巨人的新鮮血液。
新兵實際的講並不是兵。他們沒有絲毫的戰斗力。充其量只是一個穿著軍裝的老百姓。在血與汗水的鑄就中他們將從一個普通的老百姓轉變為一個普通的戰士。在煉獄式的熬煉中他們將轉變為一個合格的戰士,一柄利劍,一直精兵,完成歷史賦予他們的使命。
班長,稱之為「軍中之母」「兵頭將尾」。他的紐帶作用不可代替,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什麼樣的班長帶出什麼養的兵。作為新兵班長他們將在新兵這張白紙上譜寫自己的篇章。新兵班長在考驗自己是否是一個合格的伯樂,同樣新兵會以自己特有的行為語言檢驗班長的成色。
新兵時的那句話,張新軒依然沒有忘記。︰「我要是帶新兵,絕不打新兵」,檢驗張新軒成色的時候到了。
在張新軒的意識中,打人是一種無能的表現。就像兩個國家打仗一樣,是一切矛盾不可調和的產物。說明你已經「黔驢技窮」,你再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暴力手段是你最終的無奈之舉。
人天生會有惰性。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也不會有生命力。如果班長當初不對他使出那些暴力的過激手段,他能否有如此成就他也無法判斷。或許自己一時的心慈手軟注定會誤人子弟。但張新軒還是想自己嘗試一番。因為他相信「人心都是肉長的」。
慈不掌兵的傳統在張新軒這里並未延續下去。既然不能佔據張新軒的思想,就不能主導他的行為。傳統與創新,是挑戰,但並不沖突。最終的目的就是練出一撥虎團狼兵。
不打不罵帶出一撥精兵是張新軒最終的目標。他的獨門秘籍只有16個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以情待人,以理服人」
一聲急促的叫喊聲將張新軒從睡夢中驚醒。
「快,去火車站,新兵到了,去晚了咱一炮連新並排就成老弱病殘收容所了」是排長的聲音。
新兵排長彭翅輝,湖南人,個頭特別的高。也是張新軒他們排新調來的現任排長,按照連隊的傳統,風水輪流轉,今年到咱家。97年新兵排長是二排長杜雲,98年新兵排長是三排長段海強。今年終于輪到我們一排長彭翅輝。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張新軒的心中並沒有馮輝和楊雲生那麼著急。
1998年12月7日
大同火車站廣場,燈火通明,廣場上的新兵黑壓壓的一片。張新軒看著這一切,心中竟隱隱發熱,唯一與自己新兵時不同的是這是個夜晚。隨著汽車長龍的緩緩開動,少了那激情燃燒的廣播聲,張新軒似乎有了小小的失落。
大部分的新兵班長還保留了部隊那悠久的優良傳統。在車上流露出那少有的熱情問東問西。又開始挑兵了。
新兵排長彭翅輝看著張新軒一頭的霧水。張新軒的形態讓人有些那一琢磨,甚至有些小小的厭惡。張新軒將大衣狠狠地裹緊,窩在汽車的一角,雙手插在袖管里,竟然閉目養神起來,好像這一車車的新兵與自己無關一樣,不一會就發出呼呼的打鼾生,引的全車的新兵舉頭觀望。
汽車停在摩步大院。張新軒依然昏昏欲睡。等他完全清醒的時候,院落里只剩下一個矮矮的胖乎乎的新兵。張新軒仔細打量一番。呵呵只笑。想起自己來到一機炮連的經過,被大家稱之為「聖兵」剩兵。想來這個剩下的新兵和自己真的有緣。隨口說道︰「我的聖斗士,走吧」
那胖乎乎的新兵一鄂,環顧四周,別無他人,只是叫自己,隨跟著離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新兵陸續到齊。張新軒的新兵二班分了7個新兵,個個都是「聖斗士」。
看著眼前的新兵,張新軒暗暗說道︰「同樣的遭遇,同樣的環境,看我怎麼化腐朽為神奇,把一盤蘿卜做出牛肉味來」
新兵們在床上坐成一排。張新軒呵呵說道︰「不是一家人,咱不進一家門,進了我這扇門,咱就是自己人。師傅引進門,修行靠個人。來到這里是你們的不幸,也是你們的大幸。不幸是因為你們來到了咱們摩步大院,原來的老虎團。幸運的是你們遇見了我。你們的不幸有待于你們以後慢慢的檢驗,你們的幸運從我剛才說話的時候你們已經體會到了。好了不影響大家休息了」說著張新軒走出門外,將門輕輕關上。
「這班長咋像是賣老鼠藥的」屋里傳來絲絲的嘀咕聲,聲音雖然很小,但張新軒確听的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