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稍解,吐出一口氣,看向不遠處鏡子右側那個趴在地上的女圭女圭。這種塑料女圭女圭三十歲以上的人都不陌生,那是七八時年代,每家每戶都能看見的那種硬硬的,被肉粉色顏料涂抹的塑料女圭女圭。這種女圭女圭以前經常擺在冰箱或者組合家具上,並且女圭女圭的四肢都可以扭動,如果用力一晃,還可以發出類似小孩的哭聲。
地上女圭女圭的頭很大,頭頂噴成黑色,這就代表了頭發。它俯身趴在地上,頭僵直地抬起,大大的眼楮盯著骷髏高高抬起的那只纏著棉線的枯手。雖然眼楮睜得很大,但瞳孔上的油漆早就掉光了,露出兩顆白白的眼球。它一只手高高揚起,似乎是正在索要骷髏手里的什麼物件兒。
那塑膠身體早就被氧化得發白、發脆,加之那蒼白堅硬的五官,雖說是個玩具,但看起來也十足地駭然,不禁令我打了個寒顫。
手電閃了兩閃熄滅了,頓時密室里面如同墨染。突如其來的黑暗令我心跳加速,這才發覺康冰斯基已經上去好長一段時間了,拿一台照相機足夠富裕,可他為何遲遲不歸,難道樓上發生了什麼變故?
其實,他剛剛離去的時候,我心中就隱約覺察出了什麼,但注意力都集中在對面的骷髏上,所以並未沒多加理會,現在回想起來,剛才康冰斯基上樓拉開門的那一剎那,我怎麼沒看見射燈的光亮呢?
難道上邊的電源又出了故障?康冰斯基一時找不到照相機,所以才讓我等了這麼久。我用力晃了晃手電,估計不是沒電了就是徹底壞掉了,此時四周死黑一片,即便我膽子再大,也沒興趣在傻等下去。還好密室沒什麼雜物,空間也不大,就算閉著眼楮,我也能憑借記憶找到通向上邊的樓梯。
無比小心地一步一步朝上走,終于模到那扇桃木門,我這才放松地呼出一口氣,一路模索著走上來,我時刻擔心那具骷髏會竄起來,爬到我後背上,萬幸的是,靈異事情一件也沒有發生。我用指甲扣住門上的銅箍,用力朝里一拉,門吱呀呀地打開了,我沒看見炫目的燈光,身後與身前皆是一片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