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敲擊著桌面,思索著說︰「無論是簡單還是復雜,真相很快就會水落石出,你不說那大款要把裝置拿出去展覽嗎,展覽他的作品,如果真有荊白白這個人,他怎麼能不出頭露面呢。」這時,齊小杰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嚇得康冰斯基嘴里的肉都掉在了身上,難道齊小杰又善感了,于是我不解地問︰「你干嘛?喝高了,一驚一乍的?」
「荊白白,這個人,似乎我認識!」齊小杰話一出口,引得我與康冰斯基都睜大了眼楮,但細想一下也並不奇怪,都是從小一起畫畫的,畫得好就搞國油版雕這樣的正規藝術,畫不好、沒天賦的就弄一些旁門左道,說道歸其還都是圈里的朋友,保不齊誰和誰就相互認識。
沒等我問,齊小杰便忍不住說了起來︰「荊白白,其實不僅我認識,若水你也應該認識,你還記不記得我們考大學時,晚上去進修班惡補素描,那里不就有個姓荊的人嗎?……難道你還沒想起來?」
「姓荊的,有嗎?」我舌忝著嘴唇拼命地想,果然,一個遙遠的臉孔出現在了腦海中——大眼楮癟鼻子一張小嘴,上嘴唇短下嘴唇又厚又突出,講起話來喋喋不休。
「你是說那個人?最喜歡坐女生堆兒里談天說地講鬼故事那個?」我看向齊小杰,「那人叫什麼我沒印象,但他倒是很有意思,眼楮本來就大,說話時還特意睜大雙眼望著你,一張小嘴微微顫抖,很無奈似地,你是說他嗎?」
「對,想起來了吧,他好像就叫荊白白。」齊小杰點著頭說。
「哦?難道真得是他,你和他還有聯系嗎?」我問。
「多少年了,當然沒聯系,你們不提,我根本想不起這世上還有這樣一個人。不過,听你們這樣一說,我覺得只有他這樣的活寶才能干出這麼一票,況且他手里本來就有一只骷髏頭……」
「此話怎講?」康冰斯基也放下筷子。
齊小杰瞪他一眼,把臉轉向我,接茬說︰「荊白白這小子最喜歡搞惡作劇,所以,我覺得這個裝置十有八九就是他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