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冰斯基見我面帶猶豫,他明顯地慌了︰「馬爺,總悶在屋里畫畫會出問題的,尤其是精神上,我有個老師畫了十幾年的畫一直沒出名,結果他便瘋了,從20層的大樓跳下去,在下落的過程中,他還大喊大叫著自己是唐伯虎轉世,……我說馬爺,你可得自重啊,是種子就得發芽不是,你發芽的時候到了!」
「雖然畫廊的生意不十分忙,但……」我試探著問。
「馬爺你放心,要是片子完成了,分紅比上次的只多不少!」康冰斯基揮舞著手臂。
「……好吧,那我就勉強陪你們走一遭。但你得先跟我介紹一下,這個故事的整體構思,讓我做到心中有數,有的放矢。」我一邊說,一邊盯著他的眼楮。康冰斯基搓著兩只手,似乎能夠預料到我會如此問,但又不知怎樣把事情完整地說出來,一臉復雜至極的表情。
我倒了杯水給他,他接過紙杯卻用手指沿著杯沿來回摩擦著,也許此刻在他腦中,正在尋找一個合情合理的切入點。思索良久,他才感覺到手里正握著的是一杯溫水,于是舉起杯子一飲而盡,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
「馬爺!你相不相信異術?」
「藝術?」我明顯曲解了他的意思,「你我都是自小學藝術的,你這種問法我還是頭一回听聞。」
「不不不,馬爺,我說得‘異術’並非你所言的‘藝術’,是怪異的‘異’,術數的‘術’,就表面意思可以理解為怪異的法術,你明白了嗎?」康冰斯基極力地想把話題說明白。
我模了模下巴︰「你的意思是說,類似于奇門遁甲、茅山道術之類的法術?」
「沒錯,」康冰斯基連連點頭,「我就是這個意思,馬爺,你相信世間有那麼一種經過潛心修行就可以獲得的某種超自然的法術嗎?」
「這個,不好說,」我搖搖頭又點點頭,「不過既然自古有之,那也不能不信,當然也不能全信,關于奇術異說的書籍我倒是看過幾本,但大都是一些概念的解讀,我也確實看不太懂,估計寫書之人也未必理解其中隱意,畢竟這些術數離我們的時代過于久遠,……對了,你跟我說這個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