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完了?」齊小杰模著額頭滲出的冷汗,「若水啊,幸好你跟我講了,那司機絕對沒安好心,準是憋著壞想坑你,你得多加小心啊!」
被齊小杰這樣一提醒,我半信半疑心中也著實忐忑起來,剛才簽的那份合同也沒看清是什麼內容,再說合同一般都是一式兩份,怎麼康冰斯基沒有留下一份給我?如此想來,我真就有些後悔如此就輕易地答應了康冰斯基。
又過了三天平靜日子,本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可偏偏就在這天三更半夜,我正睡得酣暢,隱約听見「咚咚」地敲玻璃的聲音。我睜開眼楮側耳細听,確實是樓下玻璃門正在被人一下下地敲著,聲音不急不緩還頗有節奏,好似某種特定的暗號。
誰啊這是?
看了看掛鐘,都夜里兩點半了,我走下樓,擰亮燈,門外果然趴著個黑乎乎的人影!
「馬爺!」康冰斯基壓低了聲音,「是我,快開開門,咱們的時候到了,該上路了。」
什麼叫該上路了,這話在夜里听起來真別扭。
我打開門鎖,康冰斯基笑嘻嘻地走進來,神經質地左右看了看,問︰「齊小杰沒在畫廊吧?我煩透這小子了!」
「當然,你以為我倆還睡在一起嗎?」這說著,我下意識朝門外望了一眼,門口停著一輛面包型的采訪車,于是我警惕地問,「康冰,這都幾點了,你要干嘛?」
「我說馬爺,你怎麼貴人多忘事?不是說好了嗎?」他一面說,一面還打量屋里那些陰暗的角落,就如同齊小杰會無聊得藏在里面一樣。
見屋里確實沒有別人,康冰斯基才放下一顆懸掛著的心,對我古怪地一笑,說︰「就是今天,我們該出發了!」
「現在?!」我沒來由緊張起來,「你怎麼不提前打個招呼?我什麼都沒準備啊!」康冰斯基故意露出一臉疑惑︰「馬爺,此話差矣,三天前我不就跟你打完招呼了,三天的時間還不夠你準備的?」他這樣一說,我也覺得自己理虧,沒了對策。
康冰斯基「嘿嘿」地笑笑,又故作輕松地說︰「其實真不用準備什麼,車上什麼都有。唉——只不過半夜吵醒你,也確實有一點兒唐突,但我也是沒有辦法,你也知道齊小杰那孫子有多難纏,其實,半夜臨時出擊就是為了躲過他,……好了,有話車上細談,馬爺,趕緊跟我們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