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蘭辭去了所有工作,一心一意的準備考試,她肯定是要上重點的。我真是羨慕她的學習效率,她平時忙著打工可是學業依然,現在用一個月的時間備考,就這樣信心十足。
向晴與依琳也開始用功,我雖不怎麼上心,倒也每天砸在書本中。
以前的四人聚在一起總是玩樂,現在雖然聚在一起的時間多了,話卻少了,每個人都有對上大學不同的定義,也有不同的行動。
一個月的時間對于有事情做的人來說還是太短,但畢竟這一個月里我們都用心了。
考完最後一科後,我們四人相約要去海邊慶祝。
六七月份的海邊游客很多,太陽毒辣辣的,不放過人的每一寸肌膚,我們終于忍受不了暴曬在烈日的陽光下,返回我們常呆的小咖啡廳吃著冰天南海北的聊天。又再一次的說起了每個人的理想,我的不用說了,她們听都听煩了,說我胸無大志。
依琳說她想開一個這樣能承載友情的咖啡廳,溫馨而有情調,我與向晴則說她是小兔子的願望。向晴的願望是要周游世界,我們覺得叫暢快人生。海蘭則是思索了半天才沉靜的說做個女強人。
我們楞了下,馬上理解,為何如此沉靜、嫻雅的海蘭會有這樣的理想,則一致取名她的人生理想是燃燒的火焰、怒放的生命。
這個咖啡廳名為解語,有整個一面牆是毫無裝修的,是專門設計讓顧客在上面涂鴉留言的,向晴提議我們也將各自的理想寫在上面,好記錄我們青春時期少女的夢想。
我們欣然同意,選了一個不太被人發現的小角落里寫下了「胸無大志、小兔子的咖啡屋、暢快人生與怒放生命」一些字,為了防止別人的字壓上去,我還在上面特意標注「請記憶少女的夢想。」
三天後,海蘭打來電話告知我們三人,她找到了一份假期的實習工作,如果做得好的話,在她大學期間公司可以為她提供助學金,接受她的公司是一個叫「博宇建設」的地產公司,我笑著真心誠意地恭喜海蘭。
整個假期,海蘭在實習,依琳去了鄉下的外婆家,向晴則開始她的夢想之旅,去了法國觀光。
而我,除了每天學習繪畫以外,就纏著卓爾,可是卓爾能見我的時間少之又少,對我依舊如以前一般,雖寵溺卻沒有激情。閑下來的我不免有記起了嚴彬的那句話「你真的確定卓爾就是你的了嗎?」
我不喜歡絞盡腦汁的思考,所以決定去問嚴彬。
我在姑姑家等了一天也沒有把嚴彬等回來,倒是嚴菱回來時見到我很吃驚。
我靠在客廳的窗邊望向外面,嚴菱則是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涂著紅艷艷的指甲。
紅色是我最不喜歡的顏色,卻是嚴菱的最愛,我嘲弄的勾起唇角,我們不論怎麼找,也找不到任何一處相似的地方,可我們卻是姐妹。
嚴菱依舊是那高揚尖銳的嗓音問我「安大小姐,今天怎麼這麼閑,在我家看上風景了。」
我把目光從窗外拉進來,淡漠的看著嚴菱「你怎麼又這麼閑,沒出去玩到呆在家了?」
「哼!我玩是我的事情,起碼那些男人對我上心,可是你呢?連一個李卓爾也搞不定。」
「我搞不搞得定卓爾與你有什麼關系?」我依舊淡漠的說。
「是沒有什麼關系,你等人家結婚時才發現新娘子不是你,那時候看你傷心欲絕我才高興呢?」嚴菱嘲諷的望著我笑了起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淡然的口氣也變得尖銳起來。
「什麼意思?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嚴菱不削的說完,起身拎著包出門。
我呆愣在窗邊,腦袋里一直回響著嚴菱模稜兩可的回答「什麼意思?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
嚴菱是想告訴我什麼,又想讓我看見什麼?我搖搖頭想把這亂糟糟的思緒拋開。嚴菱是故意這麼說的,故意讓我心神不寧,她看到我這樣就會幸災樂禍。我這樣告訴自己,可是心怎麼也平靜不下來,轉身也跑了出去,只听見姑姑後面的一句「這麼著急干什麼去?不是說好留下吃晚飯的嗎?」
回到家中,難得的見到媽媽在家,見我神色不對,媽媽問我「發生什麼事情?」
我搖頭不語,看著媽媽手上提著的東西,問「媽媽,你在做什麼?」
「我和你爸決定九月就走了,想早點收拾些東西。」
「需要我幫忙嗎?」我沒有什麼精神的問。
「你忙你的去吧!一會兒下來吃飯。」
听到媽媽如此說,我便來到自己的畫室,看著畫板上一張未完成的卓爾的素描像,提起筆想將它畫完。
沒到五分鐘,我便仍了筆,不僅沒有將它畫完,幾筆上去已把原來的給毀壞了,失去了應該有的神韻。
躺在床上想著晚飯時爸媽對我說的話,他們打算月底在家里舉辦一次宴會,好向親朋好友告別。
我心里泛起一個完美的計劃,以前自己一直想找個浪漫的時間和地點向卓爾表白的,我雖然有時也埋怨自己的這點小算計,可是總想給卓爾看到最美麗的自己,可是這樣卻是在煎熬著自己。
本來要在十八歲生日之際向卓爾袒露心計好把他拐進教堂,為何不能提前幾個月呢?將我們曖昧不明的關系讓它明朗化,讓卓爾徹底屬于我一人。
這樣想著,我心底的結慢慢打開,嚴菱的話已不再困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