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青鸞,是醉煙閣的一名孌童,在我三歲的時候,因為父親得罪縣官,被抄斬。
我四歲那年,母親因家里繁重的生活和心里對父親的思念,患了重病,驟然離世。
而我的那狠心的叔叔,因為賭博欠下巨債,便打起了我這個無父無母的孤兒的主意,沒有一絲猶豫下,便把我買入醉煙閣。
醉煙閣是倉倨國有名的青樓,為了滿足某些客人的特殊需要,唐嬤嬤便買進大量的孌童進行訓練,而我不幸地成為了其中的一個。
在我十二歲的那年,唐嬤嬤便給我們這些孌童開了一個拍賣會。
看著台下那些達貴們丑惡垂涎的嘴臉,我的眼里閃過深深的厭惡,只是命定如此,我又有什麼辦法。
我忘不了五歲那年,在千辛萬苦的逃跑後,最終還是被抓回來。
唐嬤嬤為了讓我長記性,不再有逃跑的念頭,于是,我就被關在小黑屋里整整三天,沒有飯,沒有水,沒有光,有的只是龜奴們無盡的鞭撻和各種可怕刑罰的折磨蹂躪。
唐嬤嬤的笑聲打斷了我不堪的回憶,隨著台下叫價聲不斷地提高,已經有兩名孌童被一個年過半百的商人和一個長相丑陋的貴族子弟買走。
而我,除了為自己可憐的身世悲憫之外,根本毫無他法。
「各位爺,咱們樓里的青鸞可是難得一見的可人兒,各位爺千萬不要錯過啊。好了,廢話不多說了,各位爺,開始叫價了啊,底價白銀五千兩,起價五百兩」
「五千五百兩」
「六千兩」
「六千五百兩」
「七千兩」
……
听著那此起彼伏、激烈的叫價聲,看著那些虛偽、骯髒的華貴們,我的心里恨透了這些偽君子,可是,表面上,卻還要裝出一副清純,任君采擷的模樣,這樣的自己,我都覺得而惡心。
可是,我心里的不甘和痛苦,又有誰能明白,又有誰會在乎?
我的笑容早已經變得麻木、僵硬,眼中流露出絕望的神色,可是所有的人都在那里瘋狂的、用最低俗的金錢,顯示著他們的財富和,又有誰能夠一窺我眼底的哀傷。
忽然感覺被一雙眸子鎖住,我好奇的循著這種感覺望去,卻只看見一個八、九歲的英俊小男孩。
他有著驚人的容貌,似乎是因為年齡過小,他的臉龐有著仿若女孩般的柔女敕。他那水紫色的眸子里帶著一絲玩味,他對著我,嘴角勾起一個微笑的弧度,突然有種被他窺視的感覺。
我安慰著自己,他只不過是一個不到十歲,有著強烈好奇心的貴族小孩,只是,我十分不喜歡他那雙洞察世人的平淡雙眸。
我就這樣和他對視著,除了有被洞悉內心時產生的厭惡外,沒來由的,竟也有看一種淡淡的心安,仿佛因為那種理解為心聲安慰。
突然,我因為他那一句「五十萬兩」而怔住。
他的聲音很稚女敕、低沉,卻有帶著一種蠱惑,令人心安的味道。
五十萬兩,他在開玩笑嗎?是我听錯了,還是他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