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府內的密室。
一個青衣男子跪在國師腳下。
「主上,屬下查知,跟在魅身邊的那個凌嫣,乃是我族凌家五年前出走的幼女。」
「呵呵,不錯。」
國師冷笑著,這倒真是一個令人愉悅的消息呢。
「主上,是否要屬下動手?」
「不必,要我們的人繼續待位即可,沒有本尊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妄動。」
「屬下領命。只是,艷妃那里……」黑衣人的聲音有些猶豫。
「無妨,總歸是不成氣候。」國師的聲音冷冽譏誚,充滿了蔑視。
艷妃談權重勢,卻是有勇無謀,司馬濤雖然並不像他表現的那麼愚蠢,但是也是個不成氣候的皇子。
他們這樣的人,是根本不可能登上皇位的,即使是僥幸有人助他們謀得大位,也並不是能夠守得住江山的人。
更何況,他們現在極為倚重的自己,也並非他們想的那般……
「主人,司馬儀那面的動作也是愈來愈頻繁了,我們不阻止的話,皇後和艷妃那邊怕是扛不住的。」
黑衣人的眼中閃過擔憂。
照他幾日的觀察下來,幫助司馬儀的那個炎,果真不是一般的人,他的能力,比他們想象中的要高出許多。
他的能力,已經絕非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商人那麼簡單了。這樣的能力,在這個風雲變幻的時代,
只要願意,絕對會有大作為的。
若是主人一再放任的話,怕是會多生好多枝節。
「炎……」國師只是輕輕呢喃著炎的名字,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從今天和炎正對面來看,他似乎和艷妃有著一些過節,他的處處刁難和一再逼迫,著實有些違背常理。
看來,他得好好調查一番了。
「常非,秘密調查炎的一切過往,記住,不得驚動他們。」
國師的眼中有著勢在必得,看來,他應該在艷妃身上再下點功夫了。
「是,屬下告退。」黑衣人恭敬地退出了密室。
國師看著眼前鋪在桌案上的四國圖紙,食指輕緩有力地從左至右劃過。
這麼多年了,他一步一步鋪就,一點一點滲入,真正要的,卻並非這個天下,只是,他要完成他的願望,就必須首先奪了天下。
曾經的避世,根本不能換得族人的平安,若要能夠享有太平,給自己一片樂土,那只有握有最高的權利,將所有的決定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用絕對的權勢去贏得自己想要的一切。
將桌案上的圖紙從一邊卷起,再從一旁抽出一張空白的宣紙,輕輕點墨,蒼勁有力的毛筆字一揮而就。
宣紙上的大字氣韻上醇厚,筆墨間,帶著一種俾睨天下的氣勢。
紙上只寫著連個字,總總共共也就七筆,「天下」。
拿起宣紙,國師只看了短短一眼,就將它卷起,扔進了一旁的紙簍。
他寫字,從來都不是陶冶情操,更不是練習字跡,而是借此劃去表面不經意間表露出來的戾氣。
從來,成大事者,都不會將內心的情緒輕易流露,否則,大事未成,反倒遭來殺身之禍,從此命途堪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