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卑妖姬 三、初進獨孤府

作者 ︰ 子禾

北魏鮮卑族人,先輩雖以游牧為生,不似漢族禮教齊全規矩甚多。但自從拓拔皇室建國以後卻也效仿漢制。設立官職,劃分等級。因此朝野上下也有了西晉的士族風氣,門第的高低決定了他的社會地位。

獨孤將軍府共三位夫人。大夫人慕容氏雖然相貌平平,但她出身名門望族。所以在獨孤府的地位是不容置疑的。除了大夫人外還有一位處境尷尬的二夫人。她是獨孤信早年流落江南時娶的。那時獨孤將軍迫于勢力紛爭的環境,在江南尋求庇護。南朝皇帝愛惜他的才華,一心想留住他。就做媒幫他娶了二夫人阿蘿,希望阿蘿能淡化獨孤信的思鄉之苦。可阿蘿沒把獨孤信留在南朝,倒隨他一起來到了北方。

由于阿蘿是南朝漢人,規矩禮儀,性格愛好都與鮮卑貴族有別。所以她在獨孤府得不到獨孤信的母親,費連老夫人的歡心。獨孤信娶她時是逼于形式不是真心,對她也不太重視。大夫人更是容她不下,所以阿蘿的地位實際連府上有地位的下人都不如。

獨孤信的第三位夫人原本是費連老夫人的貼身丫鬟慶兒。由于服侍老夫人貼心,加上前兩位夫人都沒給獨孤家添後。老夫人就做主把慶兒給獨孤信做了妾。慶兒與阿蘿不同,她能說會道,深得老夫人的信任。獨孤府上下都由她打理。人說有時候翻身的奴才比主人還會欺負人。慶兒就是這樣的人。她上面要逢迎老夫人,又不敢惹慕容夫人。就只有撿阿蘿這個軟柿子捏了。平時對阿蘿出言不遜不說,還經常克扣阿蘿的用度銀兩。隔三岔五還在老夫人和慕容夫人面前挑阿蘿的不是。就因如此慕容夫人對慶兒還算容納。

可君來到獨孤府上,被分配與阿蘿同住。獨孤信常年在外征戰,很少過問家事。可君跟著阿蘿很快就有遭排擠的感覺。

阿蘿的住處很簡單,只有兩個粗使的丫頭負責打掃房間。很多事情都需要可君與阿蘿親自動手。阿蘿是江南人有一手好繡工,這是鮮卑女子比不得的。因此每逢節慶,慶兒都打發丫鬟把小姐夫人需要的繡活交給阿蘿做。這幾天獨孤信天天宴請賓客,女眷也都出來應酬。自然要穿的華麗。可阿蘿就有活干了,她每天從早到晚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還是有繡不完的活。可君在阿蘿處幫不上什麼忙,倒是清閑。于是她每天就負責去廚房為阿蘿他們端菜拿飯。

這天可君剛把飯菜用食盒提回來。就听見慶兒在院子里不陰不陽的訓斥阿蘿。嫌她還沒把獨孤雁容的斗篷繡好。可君細听慶兒正慢聲細語的說︰「大小姐都生氣了。你是知道小姐的脾氣的,連將軍都要讓她三分。你讓她發脾氣了,老太太可饒不了你。」

可君見阿蘿只是低頭不停的忙活手中的活計。對慶兒的話沒有任何反應。慶兒又想說什麼,但見可君在一旁冷冷的瞅著她。似乎有些不自在,于是狠狠的沖阿蘿瞪一眼甩身走了。可君不知道該同阿蘿說點什麼。這時她見阿蘿手里的刺繡上滴上了大顆的淚滴。她扶住阿蘿的肩說︰「我去找獨孤將軍給你評理去。」阿蘿擺擺手說︰「算了可君,不要給將軍添亂了。如果將軍在乎這些事,慶兒也不敢這麼囂張。」

阿蘿拉可君在她身旁坐下說︰「謝謝你,來獨孤府後你是第一個為我說話的人。我對他們欺負我都習以為常了。」可君本想告訴她,獨孤信既然不在乎她,那她也可以離開獨孤府。可轉念一想她又覺得不妥。阿蘿離開獨孤府可能連安身立足的地方都沒有。這里可不是二十一世紀,女性有自己可以獨立的條件與空間。听阿蘿說她的娘家也因朝廷更替而家破人亡了。看著可憐的阿蘿可君倒真有拔刀相助的沖動。于是可君低聲問道︰「你想不想讓將軍注意你,喜歡你。」

阿蘿抬起頭,眼淚婆娑的看著可君說︰「我嫁給他就是他的人,當然希望他能喜歡我。我為他拋棄家人,隨他來到這天寒地凍的地方。若沒有真心能這樣嗎。」

可君狡猾的一笑︰「那從今天起你要听我的我保證你會得到將軍的心的。」

阿蘿搖搖頭說︰「他娶我都不是本意,何況現在都算老夫老妻了還能怎樣。」

可君安慰道︰「別這樣灰心,凡事不去爭取怎能知道結果呢。你之所以得不到獨孤信的心,主要還是你從來沒有刻意去修飾自己引他注意。也沒有讓他了解你對他的感情,讓他還以為你嫁他是別具用心呢。」

阿蘿听完可君的分析,動情的抓住可君的手說︰「好妹妹你幫幫我吧,若將軍真能如你所說待我像妻子。我發誓今後我與你一定情同姐妹共同服侍將軍。」

可君听阿蘿這麼一說陷入了沉思。這些天她光為阿蘿鳴不平了,有些忽略了府里人對她的態度。從獨孤信帶她來將軍府那天起,她就覺得有些怪怪的。僕人對她即不像客人也不像主子。當然也沒拿她當自己人那樣呼來喝去的。難道獨孤信對她還真有想法?她倒真想讓獨孤信對她有想法。她從第一次見到獨孤信就對他念念不忘。要不她也不會想方設法隨獨孤信來到獨孤府。可是可君也清楚,像獨孤信這樣氣度不凡的年輕貴族,身邊肯定鶯圍燕繞。做他的女人,可不是件容易事。看看阿蘿的處境遭遇她就把這想法放下了。今天阿蘿又提起她的心事,讓她一時矛盾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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