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門,只見整個李家院子都熱鬧起來。長廊里的家丁和僕人,紛紛朝著西面的側座趕去。
張七似乎還沒有睡醒,掛著汗衫,揉著惺忪的睡眼,問︰「這都是怎麼了啊?」
爺爺顧不得跟他解釋太多,連忙拉著他就跟著大家一起趕了過去。
西面側座里住的多半是些李家的主人,爺爺跟著大家一起趕到的時候,只見李少華之前的住房門外圍了不少人。喻廣財披著一件褂子就快步邁過去,莫管家見了他,連忙從人群里面出來,樣子非常著急︰「喻先生,你進去看看,出事兒了。」
說完,莫管家又扭頭對一旁的家丁說︰「趕緊去通知老爺,還有大夫,大夫!」
爺爺站在人群外,從莫管家的臉色不難看出,里面的情況一定非同小可。他順著家丁們給喻廣財讓開的那條路,也跟了進去。
屋子里,也站了不少人。爺爺擠過擋在面前的最後一個人的時候,也被面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這屋子早先就被林子布置過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林子已經早早的蹲身下去,看著留在地面上的腳印,在沉思著什麼。
就在距離爺爺大約三步開外的地方,李靜之斜斜的躺在牆角,一張臉上淌滿了血,那血是從他的兩個眼眶里面流出來的。不用猜,這下眼楮肯定是保不住了。他就那麼斜躺著,身體沒有挪動半點,想必已經昏迷過去。
「這也太嚇人了吧?」張七站在爺爺身後,一臉吃驚。
爺爺沒有搭理他,也跟著蹲去,觀察那白色石灰上的腳印。
這些腳印分布得比較規整,是沿著房門口一直走到了李靜之斜躺的地方,在李靜之的周圍,那一塊白色的石灰被弄得非常凌亂,應該在此之前,有過一番激烈的掙扎。在爺爺的身後,有些腳印已經被慌亂闖入的家丁和女僕們破壞了。這腳印和那天在院子里踩著石灰線的腳印差不多大小,不過三四寸,而且從腳印的形狀來看,應該是光著腳。
爺爺循著那一只只腳印向身後一轉,只見一個身材魁梧的家丁擋住了他。他抬頭一看,正是那個和其余三個家丁一起去抬送尸體的家丁——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