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掂量,剛才下令的女子又指著李義南說道︰「這個人都看見了,小妙,你去把他殺了。」站在黑衣人右後方的女子答應一聲,正欲動身,卻听成紀樓中那姑娘說道︰「且慢!音姐姐,這個人從成紀樓一路跟來,武功倒也不弱,不如把他送給長老使喚吧。」
聞听此言,李義南心中一凜,剛才見識過她們對付黑衣人的手段,現在如對付自己,恐怕萬難招架,不過看來這些人有八九分的可能是忍者了,若果真如此,我倒不用擔心了,關鍵時刻只需拿出忍者令金牌,她們便不得不恭敬听命了。當下說道︰「姑娘好沒良心,我一路追來,本是怕你被惡人所傷,故來相幫,怎麼現在反倒要害我?難道姑娘忘記我在成紀樓助你逃走了嗎?」
那姑娘甜甜一笑,柔聲說道︰「承蒙壯士仗義相救,小女子不知怎生感激,不如讓我來服侍你吧。」李義南只覺得這聲音入耳後在腦中回旋縈繞,繼而鑽入五髒六腑,說不出的舒服受用,體內還傳來陣陣的溫熱,上延至兩耳和雙頰,竟有些醺醺然。
突然「咯咯咯」的一陣清脆笑聲將李義南驚醒,那位音姐姐說道︰「小雲,不要戲弄他了,你立即趕回成紀樓,把東西找回來,不得有誤。小樂,你就把他綁回去,過些天跟其他人一起送去給長老。」幾個女子听到吩咐,立即止住笑聲,各個稱是領命。
李義南此時心中方明白,原來自己中了那個小雲的媚惑邪術了,怪不得自己剛剛趕到時,一見到她對自己笑便有些把持不住,卻是根本不關乎她美丑。心中氣惱,厲聲說道︰「幾個女娃不得無禮!你們是哪道的忍者?報上名來。」
幾個女子都「咦」了一聲,音姐姐問道︰「你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我們是忍者?」神色極是嚴肅。
李義南大步走到五女近前,低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黑衣漢子,右臂的斷腕仍在流血,人已經昏迷過去。李義南俯身點了黑衣人臂上的幾處穴道,為他止住了血,又看了眼地上散落的幾枚飛鏢,發現黑衣人射出的飛鏢和那兩個女子的飛鏢竟完全一樣,都是中空的星狀圓鏢。
五女虎視眈眈地注視著李義南,李義南站起身,右手伸出,赫然握著一塊金光閃閃的令牌。
「忍者令!你是皇帝的密使?」音姐姐臉色大變。
李義南點頭說道︰「不錯,你們是哪一道的忍者?報上名來。」
音姐姐雙手合十說道︰「啟稟大人,我們是曼陀族的忍者,屬下名叫曼陀音,她們是我妹妹曼陀樂、曼陀美、曼陀妙,她叫瞿雲。」曼陀音一一指著幾個女子介紹道。
李義南左手一指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問道︰「他是誰?你們為何打斗?」
曼陀音答道︰「他不過是個小賊,想偷瞿雲妹妹的東西。」
李義南大為不信,沉聲說道︰「那他為何在客棧殺人,又為何追殺瞿雲至此,想偷何物?從實細說,不得隱瞞。」
曼陀音微微一笑,輕聲說道︰「大人,何不隨我們到曼陀谷去,我們既能慢慢向大人稟告詳情,又可服侍大人啊。」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細,最後幾乎快要听不見了。
李義南登時覺得頭腦發昏,眼皮發沉,心道︰「不好,她又使邪術。」鼓足力量,兩眼一瞪,又使勁搖了搖頭,想要清醒過來。
另外幾個女子也都兩手相交,做出奇怪的手勢,款款說道︰「是啊,大人,我們來服侍您啦。咿——您睜眼看看我是誰,您不是一直想念著我嗎?」聲音柔媚入骨。
李義南突覺眼前發黑,眨眨眼再看,發現自己竟在一個閨房之中,坐在一張精雕百合紋的花梨木大床上,床帷輕垂粉紅羅帳,床上鋪陳女敕綠的緞面被褥,床頭一張三足紅木小圓幾,上面放著一只純銀的並蒂蓮提花酒壺和一只精巧漂亮的銀酒杯。對面窗邊站著一個婀娜少女,緩緩地轉過身來,只見她藕衣翠裙,雲髻輕斜,酥胸半露,肩披粉紗,眼似秋水,面帶桃花,眉如細柳,唇點朱砂,未語含笑,顧盼生霞。
「小芸,是你?」李義南見她竟是自己二十年前暗戀的少女田芸,只不過衣著華麗、神情嫵媚卻不似小芸的樸素天真。小芸是書院先生的女兒,李義南當年在書院對她一見傾心,可惜不到半年,小芸就隨父親去了江南,從此再無音訊。誰料今日又得相見,容貌也一如往昔,怎不叫李義南歡喜。
「是我,李公子。」小芸還是象當年一樣稱呼李義南。「奴家想得你好苦,公子也想念我嗎?」說著蓮步款款地向李義南走過來。
「我……我何嘗不想念姑娘。」李義南兩眼直直地盯著小芸,深怕她從眼前消失一般。此時他仿佛已經回到了二十年前。
「公子,小芸今天終于是你的人了。」小芸說罷,拿起幾上的酒壺,斟了一杯酒,輕輕地啜了一口,過來坐在李義南的腿上,兩手勾住了李義南的脖子,櫻桃般地小嘴向李義南湊了過去。
李義南只覺得小芸的身子溫軟如棉,散發著陣陣幽香,再看小芸雙目輕合,小嘴微努,如玉的臉龐紅波蕩漾,忍不住也將嘴唇湊了上去。正是︰手香江橘女敕,齒軟越梅酸。兩唇相觸,瓊漿入口,酒兒未化,心兒已醉。李義南緊緊將小芸抱住,再不放開。
溫存過後,李義南身體疲極,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