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凌蹲身攬住兒子肉肉的小身軀,既心酸又欣慰,既想哭又有點想笑,好一會才道︰「樂樂不怕,是女乃女乃來看樂樂了,快叫女乃女乃!」
「女乃女乃?」
樂樂仰著腦袋、擰著眉頭瞅著景母,似乎覺得面前的‘女乃女乃’跟他的想象不大一樣,尤其是,她旁邊還跟著個臉色很不好看的壞阿姨。
景母眼底早已潮濕,她弓著腰,期許地看著自己的孫子,手顫巍巍地伸出去,想踫又不敢踫地停在半空。
就在這時,景正皓拽開擋道的雷菲菲,火急火燎地沖了進來。
「媽,你怎麼來這了?我昨晚怎麼你說的!……沒事吧?」
後面一句是對童凌說的。童凌忙搖頭,心里納悶他怎麼來的這麼快。
她事後才知,景正皓想帶她母子去買衣服,接到樂樂的電話時,他已經快到了。
片刻後。
不相干的外人被清場,屋里只剩一家四口。
景母摟著孫兒坐在沙發上,手上又是揉又是撫,臉上則又是鼻涕又是淚的,口中自言自語︰「我這不是做夢吧?……老頭子終于顯靈了,我昨天才說完,今天就……」
不僅抱上孫子了,還是快三歲的大孫子!
誰說天上不會掉餡餅?還會掉寶貝孫子呢。
旁邊,某個‘不孝子’卻因憋笑而雙肩微抖。一想到老媽來這的目的,他就忍不住想笑。
跟他相反,童凌則是忐忐忑忑。她用胳膊肘推了推某人,示意他給婆婆遞紙巾,自己則端了杯水,小心翼翼地開口︰「媽,喝口水……」
景母的激動終于告一段落,她接過兒子遞來的紙巾時,大不滿地瞪了他一眼,然後才神色不定地瞅著童凌,也不開口。
「媽……」
童凌只覺周圍的氣壓飆升,讓她有些透不過氣。
她求助地瞄了景正皓一眼,後者只顧著樂,好一會才道︰「早跟你說了,越怕挨罵就越挨罵!昨天跟我回去一趟,也不至于鬧這樣的烏龍笑話。」
說著,他模了模兒子的腦袋瓜,「樂樂,你不是說給女乃女乃準備了禮物嗎?」
被人揉面團似的,樂樂早就不樂意了,因為媽媽早前的百般囑咐,又見這個時哭時笑的女乃女乃怪可憐的,才忍到現在。此刻听老爹這麼說,他立刻掙出女乃女乃的懷抱,往書房去了。
而景母,听了兒子的話,先瞟了一眼忐忑的兒媳,而後,眼神無限寵溺地追隨著孫兒的小身影,臉色終于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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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童凌快12點才上床。
給睡的正香的兒子掖了掖被子,她才疲倦的躺下,長長地舒了口氣。折騰了半天,總算是過了第一關了。
下午,她和樂樂還是去了景家。有兒子當護身符,有景正皓打圓場,景母倒沒怎麼為難她,只問了幾個諸如「什麼時候回國的」、「樂樂多大了」之類的問題。
對她當年的突然出國、以及這三年‘雪藏’樂樂的事,景正皓給母親的解釋是︰當年夫妻倆鬧別扭,童凌一氣之下出國了,出去之後才知道有了身孕。因為賭氣,更因不願服軟,所以瞞著沒說。
以前的事算是混過去了,不過,景母強烈要求童凌母子搬回景家,還說︰「你現在住的那個地方,能算房子嗎,跟個窩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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