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一直沒經歷過大事的她,此刻已經沒有了主心骨。平時在公司時的果斷已經不見了,她急需一個幫她拿主意的人。她拿起了手機,打給了自己的母親。
柳爸出去和小區里的老頭們下棋了,柳媽正在打掃房間。自從李曉竹把夫妻二人接到了北京後,自己因為以前看不起李曉竹那窮小子而被現實給了一巴掌,打擊得自己在柳爸面前抬不起頭來。從此只好家務活全包,埋頭做人。所以雖然李曉竹刻意討好,柳媽心中卻更加惱恨李曉竹。柳晨當了副總後自己總算在柳爸面前有些面子了,可她卻不知道柳晨能當副總包括入股都是李曉竹的原因。
電話響了,柳媽把抹布放在茶幾上,伸了伸腰,抓起了電話。
「喂?小晨啊?」柳媽在北京也沒什麼人給打電話,平時也只有女兒打回來。
「嗯,媽,你干嘛呢?我有些事要你說,你別告訴爸,你到小區對面的干洗店門口等著我。我過去接你。」柳晨不想讓父親知道這件事。
「啊?怎麼了?喂?喂?」剛想問問是怎麼回事,那邊就掛掉了電話。
放好電話,柳媽著急那邊到底出了什麼事,要是李曉竹欺負我們小晨,哼!有他好看!隨即換上了一身衣服,帶上了錢物把門一鎖,著急忙慌地出了門。
小區對面帝潔干洗店,筆直的馬路上,一輛白色X5寶馬停在那里。車里坐著戴著茶色墨鏡東張西望的柳晨。沒幾分鐘,只見豪華小區里走了一位年約四十左右的婦人,頭戴白色縷空遮陽帽,鼻梁上架著寬邊墨鏡,身著黑色連衣裙,胸前戴著一串珍珠項鏈,左手上拿著一個女式黑皮手包,右手打著淡紫色遮陽傘。柳晨四周打量了一下,摁下車窗,向那婦人招了招手。婦人看見後,揮了揮手,一路小跑向寶馬車走去。
上車後,兩人沒說話,柳晨啟動車後沿著馬路向北駛去。沒錯,搞得活像特務接頭的人正是剛接完電話的柳媽。坐在寶馬副駕駛,把冷氣調到最大,摘下了帽子眼鏡,終于感覺涼快些後,想起了來的目的。
「小晨,到底這麼急著叫我來有什麼事?是不是李曉竹欺負你了?」柳媽問。
「不是,媽,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想問問你。」柳晨把車停在路邊,摘下眼鏡。
「呀!你眼楮怎麼了?還不承認是那混小子欺負你了?快說!怎麼回事?我去找那小子算賬!」柳媽看見柳晨腫起的眼楮,氣憤的說道。
「媽!」柳晨委屈地撲在柳媽的懷里。把從那天偷賣曉竹稿子的事開始說起,說到李曉竹第一次對自己生氣地嚷起來,說到李曉竹如何進的醫院,又說到李曉竹如何檢查出肺癌。柳媽時而憤怒地插嘴罵李曉竹幾句,時而震驚地要去揍李曉竹,听到最後李曉竹進了醫院,得了肺癌沉默了。
「媽,我該怎麼辦啊?」柳晨想到李曉竹即將死去,心里就感到無盡地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