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本是大地回暖,艷陽明媚,風雪堡卻如其名一般到處透著陰森,大廳沒有奢華,只有一股詭異,一個戴著面紗的婦人坐在正中,看不清面色,只看見一雙陰寒的眼楮。
「廷鈞,記住為娘的話了嗎?」婦人重重的開口,聲音也是陰沉的,仿佛日日活在冰雪之中,才有如此的陰涼。
「母親的話,兒子早已銘記在心!」坐在一側的雷廷鈞小心翼翼得答道。
「說一遍!」婦人厲聲喝道。
雷廷鈞有些不耐煩,他輕聲說道「母親,從小到大,母親日日告誡,我早就謹記在心了,為何還要說?」
「說一遍!」婦人再次厲喝,眼神也更加的犀利!
雷廷鈞無奈,雖然他桀驁不馴,可是對于母親他還是尊重的,雖然與她,從未有過母子的親近!他又開始重復每日都重復的話語「我的父親死于越王羅永烈之手,我作為人子,定要血刃仇人,與江南越王府勢不兩立!誓不放過越王府任何一個人!」
「好!那羅永烈已經死了,那他的兒子羅允風還在,定要將他親手斬殺,以報你殺父之仇!」
「是,謹遵母命!」雷廷鈞的兩道濃眉緊緊鎖在了一起。
「報堡主!據打探,那羅允風再有兩日便可行得京都境內!」
「知道了,再去打探!」雷廷鈞的表情歷時變得冷漠,眼里盡是殺意。
「廷鈞,那羅允風終于來了,我們為你父報仇的機會到了!」婦人的話語忽然柔和了,臉上一抹詭異的笑藏在了面紗里。
「是!母親放心,我定將羅允風斬了,祭奠父親亡靈!」雷廷鈞拔下牆上的劍,一揮手,桌角應聲落地,他的眉緊緊凝著,臉上的殺氣愈發的重了。
「好!不愧是我風雪堡的堡主!」婦人一陣狂笑,轉身進了後堂。
夜闌深處,婦人摘下面紗,拿起一面鏡子,鏡子里是一張帶有疤痕的臉,那道長長的疤痕從額頭一直斜著到了下巴,整張臉因這道疤痕而丑陋變形,她輕輕的撫模著疤痕,臉上的神情越來越陰狠,忽然將鏡子狠狠扔在地上,摔的粉碎,大聲喊道,「南慕雪,都是你,是你害的我,我不會放過你,不會放過你的兒子!他們都會死的很慘!哈哈哈……」淒厲的笑聲仿佛鬼魅,回蕩在整個風雪堡。
春意盎然,樹影婆娑,花影搖曳,越王羅允風和西陵郡王世子南雲澈騎馬並肩行走在大路上,後面是羅允風的十二個黑騎士和南雲澈的十個貼身侍衛。
「允風,你當真要退婚?」
「表兄,你一路上已經問了幾次了,難道你看我是說笑嗎?」
「為兄知道你不是說笑,只是勸你要慎重行事!她畢竟是當今皇帝的表妹,葉太後的佷女,況且又是姑父與她的父親當年的忠義王親自訂下的親事,怎能說退婚就退婚呢?」
「這婚怎麼就退不得?管她是誰,我羅允風偏就不要她!」想起母親哀怨的眼神,允風的臉又掛起了寒霜。
「允風,你這到底為的是哪般?」南雲澈知道自己的表弟很是執拗,可還是希望他能更改主意,畢竟這關系重大。
「母親不讓我娶姓葉的女子為妻!」
「姑母?她為何如此?」
「她說她這些年的孤苦度日都是葉太後害的!」
「葉太後?」
「葉太後!」羅允風低低的重復道,臉上現出一抹陰狠,「還有父親的死,也是一樁無頭案!他們月兌不了干系!」
「誰們?」
羅允風不語,表情異常凝重,南雲澈回頭看看,見黑騎士與自己的侍衛距他們還有一段距離,忙又低聲說道,「姑父不是去年病逝在從京都回江南的路上嗎?」
「病逝?父親一向身體極好,怎會覲見了一次聖上就病逝了?這里必有蹊蹺!」
「你是說……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