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葉姑娘,我又要來討饒幾日了!」婦人一邊喘息,一邊說道。
「婆婆說哪里話,我一個人住在這里也是悶的慌,有婆婆作伴,樂不得呢!」秋語扶著婦人進了屋,然後去灶房端飯菜。
婦人見她出去,冷冷一笑,目光也變得陰寒起來,那炯炯的目光哪里還有那老嫗的呆滯!
夜到深處,秋語躺在竹床上,想起羅允風退婚一事,不禁愁腸滿月復,輾轉難眠,淚濕枕頭,夜色深沉,外面漆黑不能視物,靜謐的山野更顯荒涼,她不知,另間房里的婦人竟也未眠。
徐瀟雨站在山頂,山頂上的風依然陰寒,果真是高處不勝寒!他心里默默思慮,想秋語一人住在山下,雖山中遍布嘍,可心總是難安,索性,甩開腳步,施展輕功,向山下奔去,只及山底,忽見一個黑影往北奔去,他來不及思慮,急急跟去。
奔到叢林處,那人已經發覺,只晃了幾下,竟隱匿不見,因今夜天空有些陰霾,再加上山中原籠罩些霧氣,徐瀟雨竟不能發現此人蹤影,僵持一會兒,擔心秋語安危,趕緊趕回,來到院外,隔著柵欄,默默注視著小屋,待到黎明,方離去。
天色晴好,雪婆婆沒有向上回那樣住幾日,第二天一早,就向秋語告辭,秋語送她離去,見天氣不錯,花香沁人,蜂飛蝶舞,心也豁然開朗,遂取了自己的琴,坐在紫藤架下,自彈起來。
徐瀟雨則一副書生打扮,慢慢踱來,坐在湖邊一塊大石上,翻看詩書。
每當自己在這里小住,他都會在這湖邊釣魚或是讀書,所以秋語已經見怪不怪,只沉浸在琴中,她不知,其實,瀟雨看似讀書,實則也早已醉入琴聲之中。
羅允風與南雲澈見景色怡人,遂放慢了速度,慢慢行在這山路之上,繞過幾個山巒,前面盡顯一條小路,路兩旁皆是梨樹,掛滿雪白的梨花,兩人說說笑笑,忽聞有琴聲傳來,慢慢行來,琴聲竟越發清晰,側耳傾听,琴聲悠揚,如溪水般輕吟,彷佛是一少女在訴說懷春的心事,隨著琴聲慢慢尋來,前面是一汪湖水,岸邊坐著一布衣書生,手拿書卷,坐在一塊大石之上,岸邊,桃花瓣落滿一地,梨花則開的正好,旁邊是一處竹屋,院內花朵爭艷,草兒萋萋,紫藤花開得甚是繁盛,紫藤架下,是一少女,身著白裙,外罩淡紫的紗質外套,上面繡著白色的花朵,與那紫藤甚是相配,琴聲正是由此傳來!
二人勒住馬韁,隔著柵欄默默看著,琴聲忽然變得悠長,彷佛傾訴著自己的愁結,悠長中伴有聲聲低吟,彷佛是一女子在訴說自己心中的思念與愁苦,說不盡的相思苦,訴不盡的心內情!羅允風與南雲澈則沉醉其中。
秋語想起自己身世淒苦,想起羅允風退婚一事,心內悲傷,琴音也變得淒涼,低回婉轉,扣人心扉,彷佛是一場秋雨來襲,秋葉紛紛落地,讓人不忍听聞,南雲澈不禁大聲贊道,「好,彈的極秒,真乃天籟之音!」
此語一出,秋語嚇了一跳,這才從琴中清醒過來,驚得忙站起身形,放眼望去,見柵欄外不知何時站了兩個男子,皆在馬上,一個年級稍長,長眉長目,一襲藍衣,另一個則是白衣白袍,劍眉斜插如鬢,朗朗星目幽深,面色冷峻,彷佛上面結了千年寒冰,她一怔,心頭慌了,他,不是羅允風嗎?雖幾年未見,他出落的更加俊朗挺拔,但她依然一眼就能認出他,見到他,心頭覺得委屈,眼里一下涌了淚水,只怔怔的看著允風,正踫上允風瞥來的眼神,忽覺不妥,忙將頭低下,允風見她秋眸含水,彷佛一清澈純淨的潭水,那回收的目光帶著羞澀,更帶著些許仇怨,不知為何,心頭竟是微微一震!
作者題外話︰中午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