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你怎麼了?怎麼滿面通紅?」
「表兄,我,渾身燥熱!」
「啊?表弟,你莫非中了毒?」南雲澈自幼學醫,見羅允風的樣子,心里暗叫不好,忙跳出圈外,將羅允風也拉到一邊,其他侍衛則奮力抵抗。
「表弟,你果真中了毒,現如今,你體內陰氣已經盡失!」
「表兄,那會如何?」
「會要你的命!」
「要我的命?」
「是!但是不是不能治,只是這治愈之法……」南雲澈頓頓說道,「男兒屬陽,而女兒屬陰,這陰氣盡失,只有一個法子可治,就是采補陰氣!」
「采補陰氣?表兄這怎麼使得?那我羅允風成了什麼人?我寧可死也不能做如此不恥之事!」羅允風年方十八,已經解些世事,他是正人君子,听了南雲澈所言,倒有些氣惱。
「可是,表弟,你放眼看看,如今這境地多凶險,有你,我們還未有勝算,如果沒有了你,那我們肯定會全軍覆沒!」
「那我也不能做那等事!何況這山野之間哪有什麼女子?」
「表弟,怎麼沒有女子,剛才我們不是踫見一個?」
「你是說剛才彈琴的那個姑娘?可是我堂堂越王府皆是正直君子,哪能作如此下作之事?表兄,我們趕緊殺敵,能殺幾個就算幾個吧!」
「表弟!你要考慮長遠些,我們遭逢暗算,哪能就不明不白的葬送了性命,我知道你不願傷害了那位姑娘,那你日後納那個姑娘為妾室不就得了!」
羅允風聞言正色道,「妾室?我燕南國世代越王終生只娶一妻的承諾天下皆知,我怎可納妾?」
南雲澈有些慍怒,「表弟,你這不是不得已嗎?」
這功夫,只听「啊」的一聲,一個侍衛挨了一箭,其他人都在艱難的抵擋著,羅允風身上的燥熱越來越盛,頭也眩暈的更加厲害,他的一雙濃眉早就凝在了一起,旁邊的南雲澈焦急的看著他。
「好吧,表兄!就依你之言,我去找那位姑娘采補陰氣,日後娶她為我的發妻,這樣倒也正好絕了聖上讓我娶葉秋語的念頭!」允風說罷,調轉戰馬,向林外奔去,此時,他的心早已焦灼不堪,他擔心他的離去,他的黑騎士和南雲澈的侍衛並不能阻擋這突來的麻煩。
南雲澈恐他有變,為了大局,也隨後追去。
清香的茶早已涼了,杯具依然攤在小桌上,秋語倚靠在椅背上,眼楮微閉,長長的睫毛凝著珠淚,他的到來,他的離去,仿佛都在眼前,本以為躲到這深山,就可躲了那些繁雜,為何,這深山,他偏又來,攪亂了她平靜的心。
羅允風勒住馬韁,站在柵欄外,默默地看著秋語,他,果真卻了,他實在不知該如何開口,甚至都不敢打擾她此時的這份恬靜!
「姑娘!」南雲澈奔到柵欄外,大聲喊著,秋語一驚,忙起身做正身子,見羅允風雙眉微蹙,面色通紅,旁邊的南雲澈面露焦急,她也慌了,忙問道,「你們怎麼又返回了?可發生了什麼事情不成?」
「確實有一事要請姑娘幫忙!」
「何事?」秋語趕緊跑到打開柵欄門,再也不顧了女兒家的嬌羞,直看著羅允風,她有種預感,覺得此事和他有關。
「姑娘,我們剛才遭逢暗算,我表弟,他……」南雲澈雖已成家,但對一個姑娘說如此之事也覺得有些難無情,但想想還是咬牙說道,「姑娘,我表弟他……」
「你怎麼了?」秋語的聲音已經發顫,她直愣愣的望著羅允風,眼里的擔心毫無防備的流露了出來,倒讓允風心里莫名的添了一份暖意。
「他陰氣盡失……需要采補……否則性命不保!」南雲澈為難的道出此言,擔心的望著秋語。
「性命不保?」秋語一怔,思慮著南雲澈話里的意思,忽然她明白了,他是想讓自己和羅允風……她的臉上飛起了紅暈,深深的凝視著羅允風,眼里慢慢的涌上了淚花。曾幾何時自己夢中的少年郎,竟要以這種方式與自己苟合,她等待著允風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