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何時醒的?都怪奴婢,想去給您取些衣物,三皇子來了都不知道!還以為您仍在睡著呢!他吵擾您了吧!」香茉也是個機靈的丫頭,她在替清婉圓場。
「香茉,你說哪里話?三皇弟只是問候一下,我感激還來不及呢,哪能說討擾!」
秋語默默的看著這主僕兩人,無有言語,她當然知道她們所言都是給她听的,她是善良之人,自然不願將此事揭開,只好笑笑言道,「麗妃娘娘,身子可好些?娘娘如果覺得這個房子甚好,干脆就讓香茉將你的衣物取來,暫住在這里,我和允風到其他屋子居住!」
「啊?」清婉微微一愣,住在這里,無非是想多看允風一眼,但是恐怕自己住下,允風也不會再前來,況且今日和允非的偷情讓她心底不安,這個屋子她竟有了恐懼之感,她垂下眼眸說道,「不了,我還是回我原來的宿處!」
「郡主,您身子不便,還是不要再隨意走動了,越王千歲乃是您的表兄,住在他的府里還不就如住在咱們西陵王府一般便宜!」香茉是個伶牙俐齒的丫頭,她這一番言語是說給秋語听的。
秋語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輕輕一笑,說道,「香茉說得是,麗妃娘娘是我夫君的表妹,而娘娘的夫君又是我的表兄,在我王府居住應如住在自己家里一般,娘娘想住哪,隨便好了!」
「不,我要回去,我不要住在這里!」清婉急急說道,剛才的偷情讓她心有余悸。
「住在哪里悉听娘娘尊便吧!」秋語淡淡說罷,轉身向外走去,她知道,清婉當著她的面是羞于穿衣的,她心里雖堵得難受,但並不願揭穿清婉的丑事,她做事向來給別人留有余地!
慢慢的踱步,心里卻如一團亂麻,清婉的*,香茉的慌張,允非的出現,難道都是巧合?但即使羅允非與清婉並未有苟且之事,可清婉*身子與允非同在一室,那他們的關系也定不一般!
她默默的想著,攥緊了拳,心里忽然一動,手里還有那個圓潤的東西,因為剛才的失神幾乎忘記,她看一眼後面的紫菀,偷偷展開手,手心里是一塊長圓的玉佩!
白色的玉身,沒有任何的雕花,只是平滑的一塊玉!她眼前一陣發黑,這分明是羅允非的玉佩!她曾見過的,他經常掛在身上的!
這玉佩竟然到了清婉的床上!她的身子顫了一下,彷佛要癱軟在地上,她打起精神,強忍住心中的抑郁!但心里還是憋得難受,羅允非,那個翩翩的君子,竟做出如此苟且之事,而且還是……秋語想起允言,心里一陣心酸,自己的表兄雖貴為天子,可宅心仁厚,對允非也一向疼愛有加,甚至是愛護有加,他怎會料到,自己如此維護的弟弟竟與自己的妃子通奸!
秋語沉重的邁著步伐,漫無目的在府中走著。
「郡主,您去哪呀?您是堂堂正正的越王妃,倒讓南清婉主僕擠兌的無處可去!」紫菀在後面抱怨著,這一句抱怨倒驚醒了秋語,她回頭看看紫菀,眼中竟是無奈,轉身走回自己和允風居住的院落。
清婉業已搬出,小院又恢復了寂靜,秋語倚在床沿,只覺得疲憊不堪,索性歪在床上,不一刻,倒睡過去了,醒來已是後晌,渾身仍覺無力,懶懶的靠在枕上,香薷端來的清粥竟也懶得服下,想起這段時日,月事一直未來,自己因著心事,倒忽略了,她搭上自己的脈,果真是喜脈,怪不得嗜睡、慵懶。孕事的喜悅沖淡了今日的抑郁,她索性坐起身,不僅將粥一喝而盡,又吩咐香薷去熬煮些補湯,畢竟孕育對一個女子來說是一件大事,如果說成親意味著少女到婦人的轉變,那麼生子就是女人的蛻變,蛻變成一個母親,具有獨一的母性!
她倚靠在床上,幸福的憧憬著,竟連允風的進入都不知曉。
靜靜的倚靠,默默的沉思,微微的笑意,掩不住內心的期盼與喜悅,羅允風倒不由的有些心動,她那副樣子倒好像一個無限幸福的婦人!那種幸福感染了他,他的臉上也不禁露出微微的笑意,遂坐在她的身旁,默默的凝望著她的臉。
「越王千歲,越王千歲……」一疊聲的呼喊,香茉沖了進來,驚醒了允風也驚醒了秋語,讓秋語更加驚訝的是允風不知何時坐在了她的身旁,還未及思想,香茉已然跪在了地上,流著淚說道,「王爺,您救救我家郡主吧!她……吐血了……」
「吐血?」秋語驚得喊了出來,允風也站起身子,忙吩咐下人去宮里報信請御醫。
「王爺,您去看看我家郡主吧!」香茉可憐巴巴的望著羅允風,她知道,對南清婉來說,羅允風才是一劑真正的良藥,如果清婉看不到允風,縱他是宮中的御醫也難醫好她!
別離痛成殤